“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荊塔高速通道專案正式立項並啟動,荊塔高速通道專案指揮部正式成立。”

“在這裡,我們有必要為大家介紹一下荊塔高速通道相關事項。”

“荊塔高速通道,以下簡稱荊塔高速,是我國第一條高速運輸道路。”

“顧名思義,這條通道就是指的從荊州到塔灣的,很快運輸的道路。”

“荊塔高速通道,是一條專門用於運輸用於荊州城修繕所需城磚的高速通道。”

“預計荊塔高速一期建成,將具備單線日運輸五萬塊城磚或十二萬片瓷磚能力;雙線全線通車之後,將具備十萬塊城磚或二十四萬片瓷磚的運輸能力。什麼意思呢?就是當天早上從塔灣出發,下午就能有十萬塊城磚到達荊州城。”

兩個主持人的語調波瀾不驚,臺下的觀眾卻早已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這簡直說的就是傳說中的搬山卸嶺了。

如果換一個場合,或者說換一個人說這話,絕對會被周圍的人群起而嘲之,認為是醉鬼的胡話。

可這是曌建人視臺的新聞講壇,就由不得人不相信了。蘇胡和趙謙之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明白了今天為什麼要把他們叫來的原因了。

王麻子繼續平靜地念著講稿:

“荊塔高速通道專案,由曌建集團總部、技統局、材料局等單位共同研發,曌建一局、運輸局承建,飲食分局、服裝分局等單位全力協助的大型項目。”

“本次專案多項新型材料、技術和工藝,均為獨創性發明。充分展現了本集團的研發和營造實力。”

“據瞭解,目前尚無與本專案類似的任何工程。”

臺下的觀眾這才感覺有點緩過神來了。曌建集團的技術和研發實力,完全就是逆天的存在。別的不說,三層樓房、瓷磚等等,那都是絕無僅有的。雖然說新聞裡講的太神乎其技,但這事落在曌建集團頭上,還真說不定能搞成。

梅姐接過王麻子話頭,提高了播報的語調:

“早在在曌建集團管理架構改革之時,於總都料就專門指出:在荊州城牆修建工程完成之前,曌建集團的工作核心必須是本專案,這一點絕對不允許動搖。”

“同時,於總都料專門對各局、各分局長強調:所有單位必須為荊州城牆專案服務,這是一切工作的前提。”

“荊塔高速通道專案,是於總都料親自總體設計、親自部署、親自立項的超大型工程項目。”

“關於本專案,於總都料特別交代何爾秋指揮長:荊塔高速通道專案,是荊州城牆專案的重要組成部分。本專案的成敗直接影響到荊州城牆專案的質量和工期,傾曌建集團全力,也必須把這個專案抓上去!”

……

趙謙之覺得很迷惑,忍不住低聲問身邊的蘇胡:“老三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在,怎麼還能指揮得如此細緻?我對那邊具體的建設情況不太瞭解,老三做這些難道沒和你說?”

蘇胡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同時眼光不斷閃爍,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麼。

趙謙之接著說道:“我覺得不對。就算那些事都是老三出事前已經安排好的,但老三的性格就是多做少說,甚至只做不說。他絕對不會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這麼大肆宣傳。”

蘇胡沉吟道:“我明白了。”

趙謙之急忙說道:“快和我說說。”

蘇胡目中憂色甚重:“看來老三的情況很不樂觀。”

趙謙之大驚道:“此話怎講?”

。。。。。。。。。。

儘管對魯傑的話不太相信,曾大娘還是決定觀察一下。

去茶館給魯傑請了個假之後,曾大娘就回到家裡,母子兩在家對著外面看了整整一天。

村鎮的人和往常一樣,該說笑的說笑,該吵鬧的吵鬧,沒有任何異常,這讓曾大娘更加懷疑魯傑話的真實性。

到了傍晚,外面的人依舊和往常一樣,紛紛回到家裡。

夜幕降臨了。

母子兩一直守到了很晚,外面依舊平靜。

曾大娘覺得睡意一陣陣的上湧,提出回房睡覺,並說明天要帶魯傑去找郎中看看。

魯傑有心攔住曾大娘,但又怕那些人今天晚上不出來了,母親更加以為自己撒謊。

就在這時,子時到了。

曾大娘一下子就閉上眼睛,趴到桌上睡著了。

魯傑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曾大娘猛地睜開眼睛,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樣子。

這下可就把魯傑嚇壞了,急忙上去推著母親的肩膀。他的符牌無意中碰到曾大娘身上,曾大娘立即恢復了神智,變得清醒了起來。

等符牌晃盪著離開她的身體,立即又進入行屍走肉狀態。

至此魯傑終於完全明白了過來,父親留下的這塊符牌,可以闢變成行屍走肉的邪。

眼見母親呆滯地要朝外走去,魯傑情急之下,取下了符牌掛在母親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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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牌離開身子的那一刻,他突然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院子裡面,保持著朝外走的姿勢。

母親曾大娘把符牌重新掛回了他的脖子上,自己一隻手也抓著符牌,驚恐的望著外面。

魯傑回頭望去,街上的人和昨晚一樣,面無表情漫無目的機械地走動。

娘倆都嚇壞了,趕緊回到屋子裡面,緊緊地拴上門,並肩靠在一起。

曾大娘的手也再不敢離開掛在魯傑脖子上的符牌片刻。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同樣的情況。

村鎮裡的人白天非常正常,但一到晚上就變成那樣了。

魯傑母子兩再也不敢晚上睡覺,到了晚上就共同拿著符牌,睜大眼睛等天亮。沒幾天下來,母子兩都神情憔悴,像是害了一場病一樣。

可這也不是個事啊,晚上不敢睡覺,白天哪有精神去做事?對於原本就家徒四壁的母子來說,不出去做事的話,連生活都沒著落。

兩人商量了很久,看來整個村鎮的人都被迷了魂。繼續留在這裡,肯定是凶多吉少。

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趕緊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

接著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在一個傍晚的時候,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村鎮。

但是還沒走到三里路,母子兩同時覺得頭暈目眩,慢慢地倒在了地下。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都回到了家裡,渾身上下都是泥。

看來就算是戴著符牌也沒用。母子兩抱頭哭了一陣之後,魯傑想到是不是因為晚上的原因,咱們在凌晨的時候走。這樣子一天下來應該也能走很遠了。到時候說不定就脫離這被這種東西控制的區域。

這麼一說,曾大娘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兩人第二天凌晨出發,整整走了一天。到夜色降臨的時候,又是同時軟倒在地下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家裡。

這樣連續跑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的情況,母子兩也被折騰得有氣無力了。

又是一個凌晨,曾大娘從廚房出來,端了滿滿的一碗麵條,上面還臥了四個雞蛋。一臉慈愛地看著魯傑說道:“兒子,趕緊吃。”

魯傑詫異地望著母親,要知道由於家境貧寒,曾大娘又一直唸叨著要給兒子娶媳婦攢錢,平日裡那是要多節儉有多節儉。

就連有時候魯傑想吃個雞蛋都會被喝止,因為雞蛋是要去賣錢的。

現在這麼大一碗麵條不說,居然破天荒打了四個雞蛋,這就讓魯傑很是那麼不適應了,呆在原地都不敢伸手去接。

“吃!”曾大娘把碗塞到他的手裡:“不吃等下哪有力氣跑?”

魯傑苦著臉搖頭,沮喪地說:“娘,我不跑了,反正也是白費力氣。”

曾大娘惱怒地拍了一下他的頭,斥責道:“胡說八道!只要跑,就一定會有希望。聽娘的,趕緊吃。”

魯傑端起碗,正準備吃的時候想了起來:“娘,那你呢?你怎麼不吃。”

曾大娘眼中露出欣慰的表情,笑著說道:“你吃吧,娘不餓。”

魯傑搖搖頭:“不,娘你也要吃點。”

說完就準備起身去廚房拿碗勻一半給母親。

曾大娘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凳子上,柔聲說道:“兒啊,你乖乖地把麵條吃了,娘有話要和你說。”

儘管心中疑惑,但這段時間以來,確實也是一頓好吃的都沒吃過。既然母親這麼說,魯傑也就順從地吃了起來。

曾大娘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地吃著面,自己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等魯傑吃完了,曾大娘這才上前,細心地給魯傑整了整衣領,然後拿出那個收拾好的藍布包袱遞到了他的手裡。

曾大娘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杰你聽我說。這兩天娘也想得很仔細了。娘估摸著,現在出的這些怪事,不管是不是人為,很有可能是用類似於瘴氣之類的東西給圈住了。咱們這塊地啊,四周都是大山。也就是說咱們這個村鎮其實就是個山谷。”

魯傑介面道:“娘,您的意思是說,因為咱們這兒是山谷,所以瘴氣就一直沉積著。只要衝出這個山谷,到了周家集那邊,就會沒事了?”

曾大娘點頭道:“不錯。所以你現在就得出發,今天一定要翻過那道山樑,趕到周家集。”

魯傑完全呆住了:“那娘你呢?”

曾大娘笑了笑:“你就別管娘了。抓緊時間,趕緊走。”

魯傑說道:“我不。娘,咱們一起走。”

曾大娘堅定地搖頭說道:“不行!”

之所以曾大娘態度這麼堅決,也是因為認真思考過這幾天逃跑失敗的原因。

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中年婦女的奔跑速度是什麼樣的,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如果母子兩一起的話,根本就跑不起來。

因為跑不了多遠就會有暈倒的感覺,必須挨著那塊符牌才能好一點。

但是兩個人同時拿著符牌,更加會大大的降低奔跑的速度。

還有就是,曾大娘發現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她注意到,越是到外圍,尤其是接近要出去的山樑部分,符牌的效力就越來越弱。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始終都跑不出圈的原因。

也就是說,如果魯傑自己一個人的話,衝破障礙越過山樑,衝到周家集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魯傑當然是不肯依,還是求著和娘一起走。

最後曾大娘語氣嚴厲地說道:“如果你再不走,那麼咱們娘倆都一定會死在這裡。你要是真有孝心的話,就自己衝出去,在外面找到高人了,再過來接娘走。”

話說到這個份上,魯傑也無話可說了。當即猛一咬牙就出了門。

看著魯傑遠去的背影,曾大娘喃喃地說道:“孩子,你出去後,就千萬別再回來。”

曾大娘失望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發現魯傑躺在家裡的門檻上呼呼大睡著。

現在已經不能用失望來形容了,應該是:絕望。

所有的掙扎的努力都成為泡影時,人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

魯傑母子也是如此。從那天開始,他們就抱著得過且過的心理,就這麼繼續苟活著。

聽他講完全部的過程之後,於奇正把符牌遞還給了他:“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還是你好好保留著吧。”

魯傑一下子就跪到於奇正面前:“大爺,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救救我們吧。”

於奇正不由得暗嘆一口氣。

說實話,就連自己這幫人,現在都是自身難保,憑什麼能保護別人?

見於奇正為難的樣子,魯傑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站起身說道:“大爺你們有為難的地方,我也不敢再求了。我就求您一件事,教我怎麼才能殺死這些可惡的蟲子。我要保護我孃親!”

這話說的於奇正完全蒙了,反問道:“這蟲子不是隨便一刀就可以砍死的嗎?”

魯傑一下子激動起來。

當時已經明知靠逃解決不了問題,母子兩也想過去解決掉這些害人的蟲子。

當天晚上,魯傑狀起膽子,混到了行屍走肉中。並用事先準備好的瓶子裝了一隻屍蟲回家。

接著怪事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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