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張氏對陳嬌的親事便更上了心,當日便與陳大林很是商量了一番。

雖說老家那邊的鎮子上還有個陳二林,只是如今的陳二林幾乎已經把他自己當成了上門女婿,他們自是不可能將這事再託交給陳二林。

陳嬌的親事只能由他們夫妻來操持。

既然當初決定將陳嬌從老家帶出來,絕無可能再將陳嬌送回老家,故而那家那邊就不做考慮。

在南竹本地給陳嬌找個人家,似乎還是不妥,誰知道陳大林能在南竹待多久呢?

夫妻倆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還是將目光集中在跟著葉深和林婉來南竹的二十個林的身上。

之前張氏曾經對那二十個林悄悄地摸過底,雖然不能說對二十個林瞭如指掌,不過其中誰成過親,誰已經有了中意的物件,誰至今還是光桿一個,倒是被張氏瞭解的八九不離十。

“你看林十八怎麼樣?”陳大林手拿著張氏臨時寫出來的名單,指著林十八的名字問道。

張氏在沉吟良久,搖了搖頭:“林十八是不錯,卻不是咱們小妹喜歡的那種型別。”

林十八熱情開朗,長得也是眉清目秀,可是將他與陳嬌放在一處過日子,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違合,倒是林婉身邊的那個叫絲竹的丫鬟與林十八十分相配。

這個念頭一起,張氏還真是越想越覺得有那麼一種可能性。

張氏不是那種愛說是非的人,這種沒影的事自然不會拿出來說道,即便陳大林是自己的男人。

陳大林聽了張氏的話,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神色間添了諸多不愉和煩躁:“婚姻之事向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孃不在了那便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自是由咱們來操持,哪裡由得小妹自己做主!她年輕不知事,你難道也不知事?”

面對陳大林的指責,張氏只是微微抬起眉靜靜地看著陳大林,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有一絲的改變。

半晌沒聽到張氏的迴音,低頭看著名單的陳大林抬起頭皺眉看向張氏。

在對上張氏的目光那剎那,陳大林自覺心口微微一窒,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過了,輕咳一聲放緩語氣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的難處,只是不能什麼都依著小妹的性子來。”

“夫君說得對!只是關係到小妹終身幸福的事,總還是要多考慮考慮小妹自個兒的喜好。咱們看著再好,也不如小妹自己喜歡,與自己喜歡的人成親,以後的日子才能過得下去。”張氏笑盈盈地看著陳大林道。

陳大林與張氏成親已有七、八個年頭,陳大林自然能聽出張氏話裡隱含的意思,難得地湊近張氏壓低聲音小聲道:“不知我可是慧娘心裡喜歡的那個人。”

張氏的臉騰地紅了。

陳大林本就不是那種開朗活潑的性子,也算不得能說會道。

當然剛成親兩年,夫妻倆還是有過一些甜蜜的日子,偶爾也能從陳大林嘴裡聽到甜言蜜語。

可是自爹孃先後去世,陳大林就變得尤其沉默寡言。

張氏還真是許久沒聽陳大林對著她說甜言蜜語!

陳大林的這句話在別人聽來並不算什麼甜言蜜語,但是聽在張氏耳裡卻足夠甜蜜。

夫妻倆商量的結果,決定這事先不去麻煩林婉,畢竟林婉還在坐月子裡,總得讓人家先把月子做好。

等林婉出月子的那幾日,張氏也沒閒著,沒少找機會接觸活潑的林十八,從林十八那裡問到了許多有關二十個林的趣事。

從這些趣事中,張氏篩選出了三個比較適合陳嬌的後生,找機會很是相看了一番,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年齡同樣都是二十出頭的林九和林十七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喝了滿月酒,卻驚聞林婉還要再做半個月的月子。

雖說此時林婉已經出了月子,可是既然林婉還沒被允許出房門,張氏自然不好意思拿自家的事去煩擾林婉。

如此一等再等便到了八月。

八月裡桂花香,也是石榴成熟的季節。

往年石榴村的石榴多數爛在地裡,今年石榴村的石榴卻早早便被齊俊的酒坊預訂了。

林婉被允許出房門的那日,便是開秤收購石榴的日子,同時也是酒坊開釀的日子。

不但葉深、陳大林等縣衙的官員都會親臨現場,剛被允許出門的林婉也會去湊個熱鬧。

早已有些按捺不停的張氏索性帶上小閨女也跟著一起去石榴村湊了個熱鬧。

不過女眷們並沒有與官員們同行,她們甚至比官員們更早一步抵達酒坊。

酒坊就建離石榴村不遠的一座山坡下,齊俊剛過南竹不久便將這座山坡買了下來。

如今這座山坡便是所謂的葡萄園。

因為從京城運來南竹的葡萄扦插枝有限,這座葡萄園目前的種植面積並不大,但是葡萄的長勢卻十分喜人。

林婉打粗掃了一眼,心裡便有了個大概的數目,冬剪下來的扦插枝到底能將葡萄園擴大多少。

只靠這點葡萄樹冬剪留枝顯然還是不夠的,所幸早早與葉老爹做過溝通,京城還會繼續向南竹提供扦插枝。

雖說從京城運扦插枝來南竹的成本是高了些,只是時不我待,想要透過葡萄種植和果酒釀製來帶動南竹經濟,該下的本錢還是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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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婉來了,正為開秤收購石榴做最後準備的齊俊父子連忙迎了出來。

“你怎麼也不勸著些姑娘!”齊俊出來便瞪了春草一眼道。

林婉嗔了齊俊一眼:“我還不能來看看?”

“姑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姑娘剛出月子,要是招了風可如何得了!”雖說明知林婉不會生氣,可是齊俊還是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

本還有句話要說,看了看四周還是咽了回來,心裡卻難免嘀咕。

齊俊夫妻作為葉深和林婉的貼心人,自是知道林婉親自給硯臺餵奶,那奶孃基本只是擺設。

既然林婉親自餵奶,那麼林婉這樣出門來,硯臺豈不得餓著?

轉眼又想到縣衙後院的那個奶孃,雖說平日裡那奶孃還真沒有多少用處,像今日這種情況可不正是給了奶孃用武之地,當然不會讓硯臺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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