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忿地說道：“所以，我一來你就嚇唬我是吧？我要是沒點定力，就被你嚇唬住了！這字一簽，我就得付全部責任了！不籤，我就鐵定得罪你了！老沙這事辦得不地道啊！”
杜紅冷哼了一聲道：“自以為很聰明，這點小心眼誰看不出來啊？慢慢地你自己去體會吧，說多了，還以為我在說人是非呢！”
我笑著說道：“你這不就是在說人是非嗎？”
杜紅非但沒生氣，還哈哈大笑道：“有你這樣的嗎？不說笑了，我這計劃到底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道，正色道；“我說下我的看法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別笑話我！”
杜紅笑著說道：“哎呦，還有你不對的地方？你說說，讓我笑笑！”
我想了想說道：“技術性的東西我不懂啊，就說點我知道的吧！500萬的啟動資金，對於你這種專案，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你要建立一個資訊網絡平臺，蒐羅所有千萬以上的專案，放進你的平臺裡，同時再將所有投資公司的資訊，也放進去，雙方共同整合，形成買方和賣方關係。而你一方面是賺取雙方的手續費，一方面也為自己尋求好的專案做投資！大體上，是這麼個意思吧？”
杜紅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你要做得是作為第三方擔保，確保專案的真實可靠性，同時也要確定投資公司的投資要及時到位，別佔著茅坑不拉屎，還要監管專案的進行情況，從而讓雙方都有保障！這裡面就有問題了，專案的可靠性，就需要有鑑別能力的人，前期專案少，還可以實現，一旦你真做起來了，上百個專案同時進行，你怎麼辦？上哪兒去找這麼多有鑑別能力的人啊？還有，你的資金流向問題，合作雙方，但凡有一方有問題，責任都在你，你是擔保人，都會來找你解決的，別到時錢沒賺到，惹了一身騷！
還有我擔心是法律程式問題，合約簽訂是三方協議，你這個中間的擔保人是否具有法律效應，是否權威，人家信不信得著你呢？你又不是銀行，連金融機構都算不上！憑什麼相信你？”
杜紅解釋道：“這個……”
我搶過話頭說道：“你的計劃書裡寫明了，你名下有兩個基金債券可以做擔保，而且這兩家也是國家上都認可的！實力肯定是沒問題！問題是，人家信不信啊？錢是你的，出個事，你能真的說到做到嗎？當然，你可以從小做起，日積月累，做出自己的信譽來，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可這需要時間，上千萬的專案沒有哪一個是短時間就能看到成效的，你一個專案就得幾年，等你這樣日積月累的做出信譽，名氣來，不知道得冒出多少個這樣的平臺來！再說了，想你這樣的平臺，各個地方早就有先例呢，一直執行不下去！”
杜紅皺著眉道：“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專案就是天方夜譚，根本無法實現！”
我搖著頭道：“當然不是，我先把困難說出來，咱們再逐一解決就是了！首先，你必須得燒錢，就想咱們公司一樣，前期就是燒錢，管它有沒專案成功，就是各大報紙雜志頭版頭條，號稱就是全國最大的資源整合平臺，先是免費進入平臺，不收任何手續費，有一單做一單，專案多了，自然就會又投資找上你，不用管成功不成功，就是專案多而廣！只要你認為自己的專案是好專案的，就都往裡塞！當然咱們自己也要過濾一下，別讓人渾水摸魚！
再次，就是廣招業務能手，必須是高薪聘請，不為留住她們，也不為指望她們能造作多少利潤，要的就是讓她們在行業內，給咱們免費做廣告，你想啊，這業內的能手都到咱們公司來了，這不比什麼廣告都好用啊！口口相傳啊！”
杜紅眉頭舒展了許多，接著問道：“名氣有了，這錢也燒了，可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吧？”
我嗯了一聲道：“當然了，你還得來的乾貨才行！你要建立這麼大個平臺，資料資訊肯定是最先進，最權威的！資料資訊採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是說網上搜到的就行了，那就不需要你的平臺了！需要得有一部分人，專門做這項工作。資料資訊採取回來，分門別類，再登記，等優先順序，這裡面就可以賺錢了，想瀏覽最先最準的第一手資訊，就得花錢了，成為VIP會員了！
當然既然是第一手資料，肯定咱們自己先過一遍，可以投資的專案，咱們就自己做！
平臺資料庫建立好了，就是要不斷填充裡面的資訊了，要做到及時更新，這就又需要一大批人來做工作了！
你不要想著，用現成的資料，以為咱們公司的資料庫就是最廣最權威的，專案每天都在更新變化，這是爭分奪秒的事，不是那麼好做的！”
杜紅哎了一聲道：“我這可是高技術技術產業專案啊，怎麼讓你一說，就成了勞動力輸出行業了！”
我笑著說道：“任何時候，任何行業都是離不開勞動力的！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人工機器人話務生，完全可以代替人工了，我告訴你，根本就不是！十個電話有九個是得重複一遍的，你們真該和電信收錢，你幫她們賺取了多少話費啊！卻給消費者帶來了多少的不便！”
杜紅解釋道：“那是因為還不夠智慧，會有那麼一天的，所有的服務性行業的報務員，都會被人工智慧所代替的！”
我切了一聲道：“那也是需要人去開發的！我和你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我是想告訴你，無論什麼事，都是由人先做出來，完全成為流水線之前，都是要靠人力的！所以，你前期最大的成本，就是人工！按照你統計的資料來看，想要達到你理想中的效果，沒有個幾千萬，是根本實現不了，當然你也可以，一邊做一邊完善！”
杜紅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理解，你前期可以不用給我那麼多錢！”
我撇了撇嘴道：“你想得美，這麼快就要錢了！錢，現在可以給你，數目不會太大，咱們得一步一步來！技術，裝置這些東西都是固定的，好管理！但人的變數最大，你現在活活把一個高技術專案變得了純人工作坊了!所以，你將會花大量的精力去管理這些人，先把整個架構做起來，要做得結結實實，然後再逐步往裡面填東西！一定要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我不是討好你，你這專案我是看好的！而且，我挺佩服你做事的效率的！”
杜紅得到了我的誇獎，本來也是沒什麼好高興的，可她笑得跟朵花似的，頻頻點頭道：“還是你有眼光啊，那我就接著做下去了！你能給我批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道：“500萬，可以不？”
杜紅皺了皺眉道：“太少了，怎麼也得一千萬吧？”
我思考了一下道：“一口價700萬！”
杜紅討價還價道：“一口價800萬！”
我笑了笑道：“2個月後，我要看到你基本架構出來！”
杜紅笑著保證道：“沒問題！”
杜紅的事情解決了，田心蕊的事又來了，她也是棄而不捨，尤其是聽到了杜紅的專案獲得了資金後，更加得不服氣。
很快就組織好了考察隊，訂好了機票，要求我明天一早就走。
我不悅地說道：“你是不是先跟我打聲招呼先啊？公司這麼多專案，這麼多事要做，我總得安排一下吧？你這說走就走，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啊？你現在在安排我的工作嗎？”
田心蕊知道自己理虧，就拿起女人的武器來，耍賴道：“我不管，之前是你說的，組織好人後，就去考察的，人我組織起來了，你肯定得跟著我去的！不然，別到時候你不認賬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機場見！”
安排好了工作後，晚上和寶兒去了江邊散步，和寶兒說道：“我走以後，盯著點沙溪，這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又得搞點什麼出來，做什麼事，都三思而後行，千萬別讓他抓住小辮子，你現在就是代表我的！”
寶兒嗯了一聲道：“師傅，我知道了！你說，要是咱們真的把你手頭上的專案，都運作了起來，那咱們是不是特牛啊？這得給多少人，創造多少錢啊？咱們的錢，怎麼賺啊？就靠那點工資和提成？”
我笑著說道：“到了咱們這個階段，就不是錢的問題，資源才最重要，你說說，咱們就來了這麼幾天，學到了多少東西！之前，我還覺得自己水平不錯呢，沒什麼事是可以難倒我的，你看看，我桌子上的那些計劃書，有幾個我能看得明白的？咱們啊，還是差得太遠了，一直在坐井觀天！在萬眾的時候，就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幾萬員工的老闆，上千萬的資金攥在手裡，可你看看現在，要是隨便一個專案做成了，就不是養活幾萬人那麼簡單了，手裡審批的資金哪個不是幾千萬的，過億的專案在這裡都不算什麼了！我也是長見識了！”
寶兒點著頭道：“是啊，你看沒看她們的會議啊，全程PPT不說，光資料表格都是精確到小數點後4位，腦子裡都是裝著方程式的，一個計劃書講2個小時，不帶卡殼，歇氣的。你知道，平時吃飯的時候，她們都在談論什麼嗎？什麼星巴克3月至4月期間，收到同比上一年投訴多了4單，將會導致港股波動，令到整個快餐行業持續低迷；什麼原子科學技術達到了一個的新的平衡點，加速了人類對於核動能的進一步利用！我聽著都腦袋大！你說，她們要是都是學霸只能這些專業技術，也就罷了。古今中外，就沒有她們不知道的東西！平時不是去聽交響曲，就是讀書會，我真是服了，不怪地誌玲和她們沒有共同話題了！換了誰，都沒有啊，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啊！”
我笑著說道：“是有點不接地氣，你發現沒有，這裡面大部門的人早就實現財富自由了，我就感覺她們工作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要一種成就感！不然，誰會傻的拿出500萬來，給公司做專案！”
寶兒哎了一聲道：“師傅，咱們還是眼界太淺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從鄉下來的一樣，按理說，咱們也見過不少世面了吧？可和人家一比，真沒法比！不是我不自信啊，是真的沒法比！我帶過來的衣服，我現在是一件不敢穿啊，也怪我平時打扮得少，也不怎麼化妝，覺得自己挺天生麗質的！可你看看那個小曼，精緻得不行！公司那些文員，一個個都是滿身的名牌！人家那香水，都是不同時段，散發的味道都不一樣！我這噴的簡直就是花露水啊！”
我撇著嘴道：“越說越離譜了！你怎麼越來越俗套了，物質上的東西有什麼可比性的，你要這些東西，還不是隨便買啊，你這些年賺的錢，可不比她們少！”
寶兒切了一聲道：“師傅，你這就誇張了，和那些文員比，我肯定比她們有錢，可要是和那些項目經理比，隨便拉出來一個，我都差得遠了，就說拿出500萬做保證金，我肯定就沒那個勇氣！一套衣服就是幾十萬，手上戴的首飾，那可是上幾十萬的鑽戒啊，拎的包包不是LV，就是gucci，還都是限量版的，這種消費觀念，我是不能認同的，但也得差不多吧？我全身加起來，才不到1萬塊錢，我人是長得漂亮，可你看看這裡那個不是美若天仙，還會打扮的！”
我安慰道：“那些比你漂亮的，沒你有錢，比你有錢的，沒有你聰明，比你聰明的人，肯定是沒你漂亮！你得有這個自信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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