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吼叫的小萬,看著無動於衷的我,再次勸道:“你別那麼衝動啊!這事還沒個最終的定論呢?你怎麼就知道,這孩子一定是你的啊?這種故事還少嗎?細毛她已經不是以前細毛,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騙你的?”

我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只是一直在想,我該怎麼和勝男說,她會不會原諒我呢?

回到漣源大酒店後,我拿著電話,攥在手裡,幾次按下了號碼,就是不敢按下通話鍵,小萬敲了半天我的房門,我都沒理會她。

最後,想了想,打給耀陽,耀陽像是被我吵醒了,有點生氣地問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打我電話幹什麼啊?你最好是有要緊事,不然我和你急!”

我試探地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幾年前你和你前女友,發生了關係,然後你們分手了。前女友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獨自生了孩子出來,自己養了7年,現在來找你了,你說你該怎麼辦?”

原來有氣無力的電話聲,一下子差點振破我的耳膜:“什麼!你整出一個孩子出來?你前女友是誰啊?我見過的嗎?我靠,你完蛋了,我得回家把勝男的槍藏起來,你死定了!咱媽,咱爸不得扒你皮,抽你筋啊!”

我哎了一聲道:“我是說如果!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那時候年輕啊,哪裡想過這些問題啊!那現在該怎麼辦啊?”

耀陽想不都不想地說道:“給錢了事唄!一定要封住你前女友的口啊!孩子的撫養權,你肯定是拿不回來的,也就只能以後偷偷地看看孩子了!你做事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也不知道,做好安全措施的?”

我不耐煩地說道:“我鬼知道啊?都7年多了,突然冒出個兒子出來,我現在想著怎麼和勝男解釋呢?你明天回去,幫我側面問一下啊,委婉點,不要說是我啊? 千萬別說是我啊!”

耀陽同樣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 用你教啊!不過? 怎麼說? 你都該是個慘字!”

一夜無眠? 早上起來? 小萬看著黑眼圈的我? 苦口婆媳地說道:“你聽我說啊? 我回憶了一下,當年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應該還沒有7年啊? 我覺得這孩子雖然和你長得像,但真不一定是你的!你小心別上當受騙啊!”

我根本就沒心思聽小萬的勸? 滿腦子都是勝男離家出走? 要求離婚的畫面,就是這麼光想想,我都冒出一身冷汗來。

連著幾天,我就呆在酒店裡? 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不敢面對的事情? 我只想逃避,因為根本就是一道無解題,我太知道勝男的脾氣了,太純潔的內心容不下一粒沙子。

該來的總是要來,細毛打電話過來了,說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我只好買了去珠海的機票,回去之前,讓耀陽幫我安排好一個住處,讓她們母子居住。

小萬一路上都沒給細毛好臉色看,還不停地問著飛飛各種問題,飛飛呢,一直保持著沉默,什麼話都不肯說,像是早就被叮囑好了一樣。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就警告小萬道:“別再難為孩子了,我都接受這麼事實了,你也接受吧!”

小萬憤憤地說道:“哪有那麼巧的事啊?不行,到了珠海,你一定要去做DNA鑑定!不然,你怎麼能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呢?萬一不是呢?你大好家庭就這麼被破壞了!你要想清楚啊!”

我哎了一聲道:“不管怎麼樣,我和細毛,你知道的!這事我總得讓勝男知道吧?再說了,不管這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總沒有錯吧,我這麼懷疑細毛,對她也很不公平啊!要是真的話,她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地養了孩子7年多,是多不容易啊!”

小萬嗯了道:“這些我都理解,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喪失理智啊!你現在做事就很衝動,我太瞭解你了,你但凡覺得是自己錯的事情上,你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手段,去彌補你自己的錯誤,張華是這樣,耀陽也是,現在到了這個孩子身上,你怎麼不就能像處理生意那樣的冷靜呢?”

我聽了小萬的話,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根本就沒質疑過它的真實性,或者小萬是對的呢?可這樣質疑細毛,是不是對她和孩子都會不公平,對她們傷害太大了呢?

冷靜過後,我對小萬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我會冷靜處理這件事的!放心吧!”

耀陽見到我的時候,一臉的哀嘆,只是不住地搖頭,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把我們帶到了拱北鬧事的一個小區裡,開了門後,讓我們進去,介紹道:“這房子是我們工地一個包工頭的,放心住吧,裝修的一般,缺什麼和我說,我叫人去買,這裡離關口近,東西好買,不過人也比較雜,要多注意安全!”

細毛很隨意地說道:“又不是沒來過,我知道的!”

耀陽皺了皺眉,說道:“知道也提醒你一下,大人有沒有事,我不關心,我擔心的是孩子!”

細毛盯著耀陽,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耀陽可沒那麼客氣道:“盯著我幹什麼?還想揍我啊?老實待著,別惹我不高興,我可不管你是誰的媽!”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瞪了耀陽一眼道:“你少說兩句會死啊?出去等我!”說完,把他推了出去。

細毛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我領著飛飛到其中一間房間裡,說道:“這是你的房間,看看還需要什麼不?叔……爸……給你買!”

飛飛不解地看著我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

我愣了一下道:“我對你們好嗎?”

飛飛警惕地看了看沙發上的細毛,低聲地說道:“你是我見過,對我最好的人了!我偷偷地告訴你,我有超能力的!”

我哦了一聲,不在意地問道:“你有什麼超能力啊?”

飛飛認真地說道:“我能知道誰對我好不好?”

我一邊看著房間裡的擺設,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飛飛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睛!”

我啊了一聲道:“對,人的眼睛是心靈的視窗,你可以透過眼睛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如果他不敢正視你,就是眼睛對著眼睛,就說明他心裡有鬼!如果他的眼睛四處提溜亂轉,就說明他正在想主意害你。”

飛飛搖著頭說道:“不是的,我的眼睛能看穿人的心裡在想什麼?”

我看了看煞有介事的飛飛,問道:“你看穿我心裡在想什麼了嗎?”

飛飛認真地答道:“你在想,怎麼可以儘快離開我們這裡!”

我搖著頭說道:“你猜錯了啊!我在想你房間缺什麼?”

飛飛剛剛還比較放鬆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了,不說話了。

我這才看到細毛站在了房間門口,依靠著門說道:“這裡太吵了,我們先住著,過段時間,我找好房子,再通知你!”

我哦了一聲道:“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事打電話,我先走了!”然後掏出一張耀陽給我準備的卡,扔在了桌子上說道:“裡面有點錢,沒密碼的。你自己改,你先拿著用吧!”

細毛追問道:“多少錢?”

我冷冷地問道:“你很愛錢嗎?”

細毛冷哼了一聲道:“沒人愛,我就只有愛錢了!”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

車上,耀陽不忿地說道:“一看這女人就是愛錢的主兒,生個孩子就是等著和你要錢的!”

我撇了撇嘴道:“我認識她那會兒,還是湖南分公司的一個小主管呢,一個月工資4000多!你說她會不會未卜先知啊?”

耀陽悻悻地說道:“那不一定啊,看好你這潛力股了唄!再說了,你那會兒再窮,也比她有錢不是?”

我苦笑了一聲道:“還真不一定,她老公是財政局的司機,權力大得很,家裡條件也不錯的!”

耀陽啊了一聲道:“你勾引有婦之夫啊?你是真色膽包天啊!”

我急忙否認道:“沒有的事啊!他們要離婚的!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也不算,兩情相悅吧,那時她真的很好!當然現在也不錯!只是沒了那份單純!”

耀陽切了一聲道:“她要是單純,我就比純淨水還純淨了!”

我搖著頭說道:“你也別太先入為主,萬一人家說得真是事實,那孩子真是我的,這些年也沒找過我,一個女人湊大一個孩子容易嗎?說到這兒,我就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的!”

耀陽哎了一聲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凡事都看人好的一面!你沒發現她用的東西,全是名牌嗎?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連個包都是LV的,那可是不便宜啊!這樣的消費觀,你和我說,她受了多少苦,誰信啊?還有啊,你發現沒有,你兒子特別怕她,和她一點都不親近,我總覺得奇怪!”

我撇了撇嘴道:“你兒子和你還不親呢!”

耀陽白了我一眼道:“能一樣嗎?我那個是親生的!”

我不悅地說道:“我這個就不是了啊?”

耀陽笑著說道:“那可說不準!長得像就一個是親生的了?我小時候長得還像周潤發呢?”

車剛走到路口,就被堵住了,一群人圍在前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響了半天喇叭也沒人理,耀陽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和我一起下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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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擠不進去,耀陽就站在一個店鋪門口,向裡面張望,和旁邊一個同樣看熱鬧的黃毛問道:“什麼事啊?這麼多人?抓小偷嗎?”

黃毛沒好氣地說道:“差不多,一個外地佬偷東西,被抓了個正著,這群拱北佬可不是什麼善茬,這下外地佬慘了,估計打個半死,再送派出所!”

耀陽哦了一聲,掏出了煙來,遞給我一支,也給了黃毛一支,黃毛接過煙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經典黃鶴樓,才認真地望向耀陽。

然後,馬上大聲地叫道:“耀陽哥啊!哎呦,陳總!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我和耀陽同時看向黃毛,耀陽向我搖了搖頭,我也搖了搖頭。

黃毛自報家門道:“我啊,小安啊!以前跟弟哥的!現在跟光頭哥!”

我哦了一聲,也沒想起他是誰,但還是客氣地說道:“最近水果攤和海鮮檔的生意還好嗎?”

黃毛諂媚地笑著說道:“好著呢!兄弟們都說,這兩年有大老闆照著就是不一樣,光頭哥現在都開上賓士了!”

我嗯了一聲道:“別太招搖就好!”

黃毛急忙點頭稱是。

耀陽有點不耐煩地說道:“能不能叫他們讓讓啊,我車過不去啊!”

黃毛一下子來了精神,一聲口哨,好多人看向他,走了過來。

黃毛吩咐道:“去看看,差不多就行了,路上的車堵了一排了,一會兒警車就過來了,別把人給打死!和拱北佬他們說聲,咱們還得做生意呢!”

幾個人答應了一聲,拉開人群,往裡面走。

黃毛笑著對耀陽說道:“耀陽哥,一會兒就好!耀陽哥你看看,什麼時候得閒,去我們拳館指導下唄,下面的小弟都可崇拜你了!我聽說光頭哥都是你的手下敗將!”

耀陽最喜歡別人說這事,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了,假裝謙虛地說道:“那是切磋而已,你們光頭哥可沒輸我多少!有機會的,有機會!”說完,自己還在一邊暗暗得意。

人群很快就被疏散了,我們視線可及,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躺在地上,一臉的鮮血,衣服也被扯爛了,就剩半口氣了。

我皺了皺眉道:“還真往死裡打啊?這是偷了多少錢啊?”

一個小家夥機靈地回答道:“沒偷錢,他說他有個玉包金的佛像,是祖傳的,想賣給拱北佬,知道這邊海關鬼佬多,能賣個好價錢。拱北佬貨還沒賣呢,就被城管沒收了,還要罰他得錢,拱北佬一生氣,就揍了這個外地佬!也是他倒黴,不然多少能賺點!這下東西也沒了,還挨一頓揍!”

我一聽玉包金,就想起了那貨當初騙林家生和老馮的人,不會是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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