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本想跟他們一起去迪尼斯樂園玩的,可董總怎麼可能讓我這麼輕鬆,打來電話,叫我去參加一個中午的茶會。

茶話會我知道,酒會我也知道,可什麼是茶會,還是中午的,喝茶不應該在下午嗎?這我就搞不懂了。

看著一群歡歡喜喜的他們出發,我不悅地說道:“帶把傘吧,今天肯定會下雨的!”

一群人知道我有事去不了,笑嘻嘻地說道:“下雨的迪尼斯應該也比茶會好玩吧?可惜了,老大你去不成了,我們也幫你買些紀念品的,拍點照片給你看哈!”

茶會是在上海一家港式的茶餐廳,我去的時候還沒什麼人,也沒看見董總人,就叫了杯鴛鴦奶茶,等著董總過來。

接近12點鐘,陸陸續續地有人走了進來,都是來吃中午飯的。

仍然不見董總,我撥通董總的電話,董總直接給我掛了,我原本以為董總就在門口呢,可又等了半個小時,仍然不見人,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再次撥打董總的電話,電話接通,但一直沒人說話,聽見電話裡面很吵,像是有人在爭執著什麼,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一直等到了1點鐘,董總還是不見人,我有點著急了,知道是一定出事了,就撥打了董總助理的電話,她助理和我說,上午10點左右董總要去參加一個茶會,就自己出門了。

我再次撥打了董總的電話,好一會兒,董總的電話才接通,我第一次聽到董總在電話裡,是那麼的慌張,和我說道:“阿飛,你過來一下吧,有些事想你幫忙!別開車,打車過來。”

我也有點緊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了地址,打了車去到了,上海市郊的一家高爾夫球場。

按照董總給我房間號,我去到了球場後面的一家私人別墅。

按了半天的門鈴,大門才開啟,董總開了門,我看到了憔悴,神情慌張的董總,我預感到了事情不簡單。

關上了大門,跟著董總走進了別墅。

進入別墅大廳裡,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地上躺著一個女孩子,四周都是血,沙發上呆坐著一個20出頭的男孩子,雙手捂著頭,董總麻木空洞的眼神,頹廢地站在原地。

我發呆了片刻,馬上清醒了過來,戰戰兢兢地走到地上女孩子的旁邊,蹲在身子,用手指在女孩子的鼻子上,放了一下,還有呼吸。馬上叫道:“還沒死,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沙發上的男孩子馬上激動的,像發了狂似的瘋狗一樣,喊道:“不能叫車,不能讓人知道,知道了我就完了!”

我看了看董總,董總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喃喃道:“不能讓人知道,知道了,小豪這輩子就毀了!”

我大聲地罵道:“都TM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那些,要是出了人命,他這輩子都得在監獄裡過!趕快打叫救護車!”

看他們不動,我拿起了電話,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小豪一下子衝了過來,要奪過我手上的電話,我站了起來,閃身躲了過去,一把推開小豪,再次拿起電話,撥打了120,說出了地址。

小豪瘋狂地喊道:“媽啊,你這是找的什麼人啊!他是來毀我的嗎?”

董總無助地看著我。

我指著小豪說道:“你給我坐下,現在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和我說一遍,看看我怎麼幫你!我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人命,人要是沒了,就什麼辦法都沒了,人沒死,就有挽回的餘地,現在你先給我冷靜下來,告訴我整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聽明白了,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董總這時候,清醒了一點,低聲地說道:“這是我兒子,董子豪,剛剛從法國放假回來,想著這次我能拿獎,也讓他回來給我助威的,他喜歡打高爾夫球,我就給他訂了這間場球的別墅。今天早上10點多,我剛要出門,就接到他的電話,說他殺了人,叫我過來。這地上的是他在法國的同學,和他一起回來了,他們吵架,小豪不小心打傷了她。”

我看了看小豪,問道:“你拿什麼打的她?怎麼下手這麼重啊?”

小豪慌張地回答道:“一個雕像,我真的是失手啊,我沒想打她的,是她一直說要走,還要報警,我才一時慌亂,打得她,誰知道她這麼不抗打,我就打了她一下,她就起不來了!”

我一聽就覺得事情覺不是他說的那樣,就問道:“她要走,你怎麼不讓她走啊?她為什麼要報警啊?”

小豪一下子回答不出來,衝著我吼道:“你是來幫我,還是來審我的啊?我看過電視的,咱們把她分屍,然後埋在球場的地下面,或者我去買點硫酸直接把她溶掉,她家裡人都在國外,不知道她和我一起回來的,肯定沒事的!”

我和董總都長大了嘴,不敢相信這話是衝一個20多歲,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口中說出來的,這麼沒有人性的話。

董總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指著小豪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還有點人性嗎?你是不是想強姦她,她不從,你就下手打了她?”

小豪辯解道:“我怎麼是強姦她呢?她肯這麼遠和我回來,就是有意思要和我上床啊?昨天晚上,我們差點就上床了,後來她說她不舒服,需要倒時差,我就沒勉強她,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她就說要出去玩,我說我們先做了,再出去,她不肯,一定要先出去玩,我們就吵了起來,她罵我二世主,說我沒本事,全靠家裡養,我一生氣,才打了她的!”

這時救護車警笛,響了起來,我走去開門。

小豪一把拉住了我,不讓我去開門。

我用力地撥開了他的手,上去給了他一個耳光,大聲地吼道:“你給我老實的呆著,從現在開始什麼都聽我的,不然你就等著下半輩子坐牢吧!”

說完,走過去開門,醫護人員把女孩子抬上了擔架,讓我們找人跟著去醫院。

我吩咐董總道:“董總,你跟著去醫院,讓你助理現在趕快去醫院等著,這裡我來處理!”

董總點了點頭,囑咐我道:“那小豪就交給你了,小豪聽你陳叔叔的話,記得啊!”

董總走後,我馬上命令道小豪:“現在馬上打電話自首,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和警察說一遍,記得不要有任何的隱瞞。你聽我說,你現在自首,還能爭取個態度良好,有自首情節,法院會輕判的,只要這女孩子不死,我就有辦法給你想辦法,爭取不讓你坐牢。”

小豪半信不信地問我道:“真的可以不用坐牢嗎?”

我瞪著他說:“你要是殺了人,你說你用不用坐牢,你電視裡學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教壞小孩。你和這女孩都有出入境記錄的,包括你們一起來的這間別墅,她不會和她父母說,你們在一起嗎?你瞞得住嗎?你們吵架,你失手傷人,你主動報警醫治,證明你無故意傷人,是過失傷人。就算她死了,你也只是過失殺人,但罪行能一樣嗎?還想著溶屍,分屍,你腦袋裡面都想些什麼啊?”

說話間,110的警察就到了,詢問了一下情況,給小豪戴上了手銬,並詢問了我一下情況,我就把我到現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我被一起帶上了警車。

在警局裡,我唯一擔心地就是那個女孩的傷勢,不斷地安慰自己,只是頭部被打了一下,流血應該也不算多,估計不會有事的。

警察人員很快,確定了事情經過,因為別墅裡有監控,基本和小豪說的一樣,不存在暴力強姦,當時小豪提出了要求,女孩子不同意,雙方爭執了起來,但小豪並沒有要脫女孩子衣服的意思,純屬男女吵架,而且是女孩子先打了小豪一巴掌,小豪隨手拿起一個銅雕像,打中了女孩子的頭部,女孩子昏倒在地,之後董總到來,再是我的來到。

其實,事情並不嚴重,只是距離小豪打暈人,到救護車來,時隔將近3個小時,這比較危險。

警察給我錄了口供,告訴我可以走了,我怎麼放得下心,不肯走,就在警局等待著結果。

漫長的一夜,每個值班民警經過我的時候,都問我一遍,我在這兒幹什麼?我都一一回答,裡面關著我弟弟,等待處理結果呢。

第二天一早,醫院傳來訊息,女孩子醒了,除了輕微的腦震盪,並無大礙,只是失血較多,身體比較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同時藥監結果出來了,小豪和那個女孩子事發的前一天晚上,兩個人都要服用了,一定量的興奮劑,軟性毒品。小豪和那個女孩子還不都是第一次服用,他們都是吸毒者。

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嚴重,終於放下了心,也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回頭想想即使女孩子真的死了,我也會選擇這樣做的,也只能這樣做。

小豪被看押進了拘留所,等待事情的進一步處理結果。

我則匆匆地趕到了醫院,見到董總,把事情和董總說了一遍,董總才放下心來。

我和董總說道:“現在得好好勸勸那個女孩子,叫她不要起訴,大事化小就好,再有就是她們兩個都有吸毒史,這事你知不知道?”

董總愣了一下,悲傷地說道:“什麼?小豪一向很乖的,不可能!”

我哎了一聲說:“你一年才見他幾次啊?你沒聽他怎麼說的?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啊?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乖巧,都是裝的!”

董總痛苦地搖著頭說道:“騙得我好苦啊!我一直是對他引以為傲的,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我想了想說道:“讓他戒毒就是了,你別擔心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忙,明天就是頒獎典禮了,你還得好好準備呢,你趕快整理下心情吧,這邊的事就交給我吧,小豪會沒事的,等他從戒毒所出來,我來管教他!”

董總麻木地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哪還有心情去什麼頒獎典禮啊,你代我去領獎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麼可能,都知道你來了上海,也都知道你要準備參加的,現在不去,外界一定很多猜測的,你一定要去,而且是神采奕奕地去,孩子教育問題,家家都會有,這也沒什麼,就是你們家小豪問題大的,但教育好了,一樣可以成為有用的人,你放心吧,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和他一樣的叛逆,沒多大的事,你放心去參加典禮吧,這裡有我呢!”

董總安心地點了點頭說:“那就辛苦你了,我現在唯一的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我點了點頭說:“你趕快走吧,你是名人,要是讓記者,多事的人看見你,真的不好說了,寫成什麼樣都有可能!”

董總的助理也勸道:“陳總說得對,我一會兒再找可靠點的人,來替陳總,這裡交給我們吧,董總你先走吧!”

我搖著頭說:“這裡認識我的人不多,你必須得跟著董總,她現在得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必須時刻提醒她,這裡我安排,趕快走!”

董總她們走後,我走進了女孩子的病房,女孩子醒了,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我走到近前低聲地說道:“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

女孩子眼睛掃了我一眼,說了句英文,大概意思是問,我是誰?

我淡淡地回答道:“我是董子豪的叔叔!”

女孩子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明白。

我只好又用英文說了一遍。

女孩子點了點頭,然後還是用英文說道:“那個畜生竟然用棍子打穿我的頭,我一定告的他把牢坐穿!”

我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他也是一時衝動,他知道自己做錯了,被抓走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他還是愛你的,他說等他出來,他一定會彌補他對你,做下的這些混賬事!”

女孩子哼了一聲,但眼裡閃過了一絲溫柔,然後關懷地問道:“他被抓了,他會怎麼樣?”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還不知道,故意傷人罪,在中國會被判的很重,估計你要想再見到他,要等幾十年以後了!”

女孩子啊了一聲說道:“我就是想他得到點教訓,不用做這麼久的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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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再勸勸她,警察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對著我喊道:“你是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你對當事人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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