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看了看勝男,我感覺勝男見到他大哥,比見到他爸還緊張。大哥開口道:“勝男,你做事太意氣用事了,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大哥不管,可你一下子就辭去刑警隊的工作,去做交警,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你的大好前途,你前面的努力,一下子又恢復到零,從零開始,這幾年的努力,你都白費了。”

勝男喃喃地說:“大哥,我都這麼大了,事業上我也沒什麼追求,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的,就是想找個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共度餘生,你就別管了我。”

大哥生氣地說:“什麼叫別管你,既然是孫家人,我就得管,這事先不說,你和那女人吵架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兒?”

勝華急忙解釋道:“大哥,當時我也在,是小媽那天有點過分,不怪勝男的!”

大哥嚴厲呵斥道:“你閉嘴,我是怪勝男,怪她怎麼能讓那女人在咱們家指手畫腳,咱們孫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她說話!”

這一刻我才知道大哥對待勝男小媽的厭惡,不在我之下啊。

之後,大哥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對著敏姐說:“小敏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這做大哥的,本不該這麼教訓他們的,你別怪大哥。”說完,拿出兩張表格,遞給敏姐。

接著說道:“你大喜的日子,大哥也沒什麼好送你們的,這是我拿給你爸媽的,申請北京戶口的表格,我問過了,你爸媽基本符合條件,有點小問題,我打過招呼了。”

敏姐眼含熱淚,差點給大哥跪下,大哥揮揮手說:“應該的,也不違反原則,你和勝男去把廣東過來的兩位朋友請到這兒來,去吧。”

勝男看了看我,乖乖地和敏姐走了出來,我悄悄地跟在敏姐後面,想溜出去,就聽見後面一聲怒吼:“你上哪去?誰讓你走的?”

背後像有根繩拉著我一樣,轉身也不抬頭,乖乖地坐了下來。

大哥終於肯看我了,我也回望了一眼,感覺一絲涼氣從脖頸處出來。我這一輩子活到現在就幾個人,讓我有這樣感覺,我爸算一個,老馮算一個,這大哥算是一個了。

大哥威嚴地對我說:“你見我跑什麼?你心虛什麼?”

我磕磕巴巴地說:“我沒有啊,我看這兒也沒我什麼事,就想著回去休息了。”

大哥哼了一聲說:“這裡屬你事最多,我問你,打算和勝男同居到什麼時候啊?無名無分的,和勝男住在一起這麼久,你覺得合適嗎?”

我理直氣壯地說:“勝男是住在我家,可我們是分開住的,我爸媽都可以作證的,再說,我也打算結婚的,這不見了次家長,就不歡而散了。”

大哥點了點頭說:“這個我信,不是信你,而是信我們家勝男,結婚的事我可以做主,等明天我和你爸媽見見面,早點定下來,選個好日子,那邊的人不用管,一個為老不尊,一個自以為是。”

我心想這大哥,說話是真霸氣,連自己老爸都敢這麼說,沒敢說話。

見我不說話,大哥瞪著我問:“怎麼滴?你不想和勝男結婚?”

我急忙搖頭,又點了點頭說:“當然想啦,不過咱們可說好了,我爸媽已經受過一次侮辱了,不管他是誰,要是再讓我爸媽受氣,我肯定當場翻臉。”

大哥沒氣反倒是笑了說:“好大的脾氣啊,不過,這個我可以理解,你明天叫來就是了。這個就這麼定了。”

我嗯了一聲答應著。本以為沒我什麼事了,誰知道大哥指著我說:“我聽我家老二,和三兒說了下,你的情況,基本我還是滿意的,說幾點,你聽下。”

我虛心接受著。大哥說道:“第一,離開萬眾是對的,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做人就是要做到書要寫你,戲要演你,第二,現在在萬眾集團的選擇也是對的,這是個很好的平臺,國家現在大力扶持民營企業,推廣民族品牌,萬眾這些年做的很好,不過老朱過於保守,這幾年腳步慢了很多。你們的董總,倒是個人才,大氣,有遠見,有野心,跟著她,是個不錯的選擇。第三,我想說下,你的處事方法,你太過激進,太容易衝動,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愛恨分明不是不好,但不一定要表現的那麼明顯,做事要圓滑點。”

我點著頭說:“嗯,我知道了,受教了。”

大哥挺滿意我的態度,又問道:“你知道什麼人最可怕嗎?”

我不經大腦地回答說:“小人!”

大哥都被我的回答逗笑了說:“是他在最傷心的時候,卻可以笑得最開心!不要那麼喜形於色。”

這時,老馮和林家生跟著勝男,敏姐走了過來。

大哥站了起來,走了過來,伸出手來說:“這位是盈科的林總吧,這位是馮總吧,我是孫勝國,勝男的大哥。”

老馮和林家生都熱情地和大哥握著手。

老馮試探著問道:“您是工業部的那個孫……”大哥點了點頭,爽快地說道:“是我!”

老馮和林家生都驚訝地看著大哥,林家生馬上說道:“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您,您可是我們民營企業的領航者啊,有幸在這兒認識您,是我的榮幸!”

我是第一次聽見,林家生用這種近似崇拜的語氣說話,我不知道這位大哥,到底是什麼人,但我知道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哥很客氣地說道:“兩位坐,林總您過譽了,今天我是以勝男大哥的身份來的,都是自家人,別那麼拘束,簡單聊聊天。”

林家生和老馮都像小學生似的坐了下來,坐姿十分的端正。以老馮性格,天皇老子來了,他都是癱坐在椅子上的,今天卻有所不同了。

大哥說道:“林總,我說下我對你們企業的一些看法,不對之處,望請見諒。”

林家生馬上說道:“洗耳恭聽,您請講。”

大哥說道:“盈科短短十年,躋身國內百強民營企業,實屬奇蹟,你們也打破了家族企業做不大的固有說法,在我看來,你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天時自是不用說了,大環境好,這個時代上,國家政策好;地利,你們地處沿海經濟發達地區,交通便利,配套設施齊全,這個人和嘛,不是你們內部的人,而是指消費者,隨著國富民強,消費者的消費能力在不斷的提升,13億人口的消費群體,養活得了任何企業。

但企業必須要發展,要創新,要不惜任何代價的開拓前進,前期的大量投入,會給企業帶給一點的危機,但也會帶給企業穩步地發展,不然在意一時之利,努力做好自己的品質,得到市場的口碑,走出中國,走向世界,成為世界知名牌品絕不是痴人說夢話。”

這段慷慨激昂的演講,聽得在坐的人,都熱血沸騰的。

我又開始冒傻氣,小聲地說道:“聽完這段講話,真想和誰出去拼命。”眾人好奇地看著我。

我馬上接道:“渾身都是勁兒啊!”

大哥笑著指著我說:“你就貧吧,不過,你說的也對,要想做好企業,就得有骨子和人拼命的勁兒!”

大家哈哈大笑。

氣氛變得輕鬆了很多,耀陽一看,急忙說道:“今天難得人這麼齊,是不是得喝點啊?”

大哥搖了搖頭說:“今天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還有今天的事,你得好好想想,要引起你足夠的重視了,得罪了什麼人,把事情調查清楚,但記得按兵不動,不要輕易出手,出手則雷霆萬擊,讓對手灰飛煙滅,決不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結了婚就是大人了,別在吊兒郎當的了,事情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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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馬上打蔫了。大哥站了起來說:“各位,明天我做東,見下親家,大家都來做個見證,我先告辭了。”

眾人馬上站了起來,答應著,打著招呼。

大哥一走,所有人同時送了一口氣。

林家生拿出了一個包著黑布的畫框,小心地拿下黑布,一幅油畫。林家生說道:“也不知道,該送你們什麼結婚禮,就拿了幅畫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喜歡。”

我看了看這幅油畫,驚訝地說道:“這幅不是《娓娓山》,不會是正品吧?我可聽說這幅畫,被拍賣到天價了。你不會拿上億的畫送人吧?”

林家生笑著說:“我哪有那麼大的手筆,這幅是贗品。”

耀陽忙拒絕道:“贗品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贗品吧?模仿地最像真跡的那一幅吧?這可是價值連城啊,林哥,你這禮太大了,我可受不起!”

林家生擺著手說:“不值幾個錢的,擺哪不是擺。”說完,看著我問:“你怎麼也知道這幅畫啊?給我說說這幅畫的來歷,讓我們長長見識。”

我笑道:“考我是吧,那我就給你們普及下藝術知識吧。這幅畫是17世紀,法國的一個窮困潦倒的作家弗朗西斯畫的,他生前的最後一幅畫,也是唯一一幅值錢的畫。這位畫家年近半百,一輩子唯一的夢想就是想成為一位名畫家。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他的畫生硬,抽象,色彩單調根本沒人欣賞,每天僅僅靠著政府補貼勉強維持生計,家裡還有臥床不起,一身病痛的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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