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剛一走出辦公室，陸萍差點都跳起來道：“你啥意思啊？不會真信他吧？這2300萬，他不知道得吃多少回扣呢！還有，他那什麼狗屁理論啊，銷售的人一向是如此，多少年都是這樣的，有本事能幫公司賺錢，自然就能花錢了，人家一年給公司創造價值幾千萬，10萬一個月銷售費用，怎麼就不行了?我記得我當年，一個月的銷售費用都30多萬呢，你和董總連我的報銷單都不看，現在來質疑我這個，他算什麼鳥啊？”
我撇著嘴說道：“他可是你請回來的，你現在怨誰啊？”
陸萍哎了一聲道：“馬有失蹄啊！我還真看錯他了！”
我切了一聲道：“你啊，有點膨脹了!都不能接受批評了！他啊，還真不是你說的那樣，一點本事沒有！他說的這幾點，還真是真實存在的！我之所以，沒管，也沒和你提過，不是因為你這樣放任他們不管就是對的！而是，我也是那樣過來的，我知道他們都不容易！風裡來，雨裡去的，出賣人格，出賣色相的！可你看看今天的會上，這是這個高總不行，要是行呢？就他們這態度，換了我，全部得炒了！人家話都沒說完呢，他們就開始反駁了！
你想找個人幫你分擔工作，就得找人能代替你的，而不是只聽你的話的！既要服你，也得讓下面的人服他，不然他怎麼可能代替你呢？
我之所以說這個高總不行，那是因為他肚子裡的東西太少，表面功夫做得可以，可是實質性的玩意，一點沒有！而且太鋒芒畢露了，不適合接替你！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心術不正！”
陸萍贊同道：“那是，這才上任幾天啊，就像弄個2300萬的系統，他是想賺多少啊？”
我搖著頭道：“這系統是要這麼多錢，這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早就有人向我推銷過，我也求證過，這系統的確是很多大公司在用！只是不合適中國市場！他說的這個系統，我估計是冒牌貨，深圳華強北隨便一家公司都能做得出來，成本最多不超過20萬！我就是想讓他演下去，看看他到底就是個騙子呢，還是另有目的？”
陸萍驚訝地問道：“另有目的？什麼目的？不就是想賺點咱們公司的錢，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嗎？”
我搖頭道：“不是的！我總覺得他還是另有目的的！以他的眼界，才來幾天啊，就能看出咱們公司這麼多問題？而且是一陣見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咱們公司的企業文化，人情大過天，從朱總那時開始就這樣了！還有啊，他要是個聰明人，才不會這麼快就給企業調毛病呢？這不是在挑戰你的權威嗎？自己座位都沒坐穩呢，就敢這麼激進？這說明什麼？要不就是他太傻了，沒進過企業做高管！要不就是他急於得到我的認可，讓咱們內部內訌！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是他最想看到的！”
陸萍啊了一聲道：“又是外面的人安插進來的內鬼啊？那也應該潛心下來，坐穩位置，再逐漸行動啊！等咱們都信任他了，他再動手多好呢，何必這麼快就暴漏自己呢！？這不是傻嗎？”
我笑著說道：“所以說啊，這人不太聰明！估計是給他的時間不多，或者就是自己蠢！不管是那種，都先留著，我最喜歡看人演戲了，還得全力配合他！”
參觀學習的人來了，這次活動全權交給了高明負責，也算是他進入萬眾後辦的第一件大事。
按照以前的慣例，來參觀的人大多數人都住在我們萬眾大學裡面，裡面的設施應有盡有，都是獨立的房間，和酒店沒什麼大區別，可以同時招待近千人，伙食和萬眾的員工一樣，吃食堂。一些高階點的客人，就會安排在萬眾的大酒店裡面，待遇可能會好一點，但大多數人還是不會去住，也沒有搞什麼特殊化的待遇。
可這高明，卻把100多人的大名單，分成了三六九等，最前面的幾個人直接安排進了麗都大酒店，珠海三家五星級酒店的之一。然後中間的幾十人安排進了萬眾酒店，剩下最後面的幾十人安排到了萬眾大學裡面。
就因為這安排酒店的事，很多人就很不滿了，明明自己是一個級別的，怎麼就得在萬眾大學裡面住，明明是一個公司的人，怎麼就分開住了！想住在一起還不行，這讓人就很難理解了！還有一些人，不想住什麼麗都酒店的，可房間都訂好了，又不能更改，退房，每天還得車接車送的，他們自己都覺得不方便。
很快班長的電話就打到我這裡來了：“阿飛啊？怎麼你現在還搞特殊化了啊？我之前住在萬眾酒店就挺好的，離得也近，這現在直接讓我住進麗都了，每天還得早起半個小時！而且這招呼也超標準了啊！”
我笑著說道：“你超什麼標準啊？你住天上，都不過分！這不是我安排的，你也知道，我一向不管你們這些參觀學習的事！要我說，我覺得都是在走形勢的!是我們那個新來的總經理安排的！可能是覺得你們幾個都是貴賓吧！那你就住下就是了！早起半個小時而已，你當做運動了！”
班長遲疑道：“不怕別的，我怕人說閒話！檔次太高，真不太好！”
我哎了一聲道：“就說麗都是我們萬眾的關係單位就行了！沒必要小題大做的！”
班長哎了一聲道：“也只能這樣了！你今天去不去啊？第一天參觀，我覺得你還是露個面吧！畢竟這次參觀的，有很多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嗯了一聲道：“我本來也是要過去的！不用我講話就行！”
班長為難道：“你得說兩句！”
我急忙說道：“那我不去了！都是同行，我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你也知道，萬眾現在不是我在管，我甚至都不是最大的股東！董事長也不是我，我說話，不合情，也不合理啊！”
班長切了一聲道：“誰不知道萬眾和耀陽都是你的！你這可不算是退居幕後了，董總這麼說，太可以，你就不行了！”
我無奈地說道：“好班長，你就放過我吧！我真不想露臉了！這樣搞下去，我遲早還得回萬眾，陸萍真的接我班了，她現在管理的挺好的！”
班長哎了一聲道：“那行吧！還有啊，晚餐我和他們都說好了，一律就吃你們公司的食堂！千萬別搞小灶了！”
我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不歸我管啊！這樣，我讓陸萍直接找你去，有什麼要求直接和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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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嗯了一聲道：“那也行，我讓我秘書和她直接交接一下！”
我切了一聲道：“那陸萍是不是還得讓秘書和你秘書聯絡啊！陸萍是自己人，就別來那套官場的東西了！”
班長笑著說道：“怕影響不好！還有啊，阮元也來了，他想再和你交流一下！”
我急忙拒絕道：“免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真不是一路人！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了！”谷
班長卻說道：“你啊，就是太高傲了，誰都看不上！他人挺好的！我覺得你們還是可以親近一下的！”
我撇著嘴道：“不需要了吧！都是男人，為什麼要親近啊？我真不太喜歡和他溝通，溝通不了！階級不同，價值觀不同，社會觀不同！人生軌跡不同，就沒一樣相同的！你沒聽說過嗎？同樣優秀的人，是很難做成朋友的！”
班長笑罵道：“你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我今天其實事情真不多，原來想著去萬眾看看的，經過班長這麼一說，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想去阿發的裝修公司轉轉，答應好秦歌的事，錢都收了，事還沒辦，也說不過去。
秦歌知道我來了，站在辦公室門口來迎接我，可見到我的第一句都不那麼熱情了：“我還以為你收了錢就跑了呢！”
我笑嘻嘻地對著接待小姐說道：“給我杯咖啡，要那種磨出來的，加糖加奶的！”
接待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我走進秦歌的辦公室，大大咧咧坐在了她的位置，秦歌譏笑道：“你這口味還是這麼傻！你說你加糖加奶要什麼現磨的咖啡呢？給你衝杯咖啡伴侶不就行了！”
我笑著說道：“檔次能一樣嗎？我就是去耕地，也得穿著阿瑪尼，那才能顯示我檔次高啊！”
秦歌切了一聲道：“這就檔次高了啊？我說你這就是禍害錢！”
我嗯了一聲道：“你也知道這是在禍害錢啊？那你跑到央視去做什麼廣告啊？有錢燒的啊？檔次就能提高了？再提高，你也是廣東省珠海的知名企業，你還打算把裝修做到全國去啊?這專修的地域性，你不是不知道啊？就是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你的公司了，那又能怎麼樣？你還能去全國做裝修啊！你這公司是裝修公司，不是裝修設計公司！你得搞清楚啊！”
秦歌幽怨地說道：“那你不早說，收了我錢，就不管我了！阿發這段時間天天來搗亂，業績也上不去，生意都快讓人搶光了，我不想點辦法，公司不得黃啊！”
我哎了一聲道：“你手機欠費了？還是不知道我手機號啊！你花了錢，不得讓我辦事啊？你怕啥啊?”
秦歌為難道：“我是想找你，又怕找你，萬一我成了第二個阿發怎麼辦啊？”
我切了一聲道：“早看出你的小心眼了！我都說了，我不要你的公司，不然，當初我就提出要你公司的股份了！”
秦歌猶豫著說道：“可你現在沒我公司的股份，你憑什麼還會管我啊？”
我笑著說道：“憑咱兩的感情啊！”
秦歌紅著臉說道：“咱們倆個的感情？我沒和阿發結婚前，倒是想和你談感情的，你也不理我啊？我記得我可是誘惑過你的！現在談感情，怎麼你對離異少婦，有特殊情結啊？我倒是沒問題，只要你喜歡！”
我招架不住道：“你可饒了我吧！這結過婚的女人，就是開放啊！我說的是交情！這樣，你聽我的！”
秦歌似乎被我窘態逗笑了，不肯放過我，走到我面前，一下子就坐在我的腿上，我能感覺到她豐滿的身材，在我身上摩擦，這時，招待小姐剛好端著咖啡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秦歌急忙像觸電似的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裙子，說道：“擺這兒吧，出去把門帶上！”
這回輪到我好笑了：“秦歌，你也不行啊！還怕外人看見啊？你不是都離婚了嗎？”
秦歌紅著臉說道：“我本來是真不怕的！可那死阿發天天說我在外面有人了！還說，我在外面養了小白臉，我拿他的錢去貼男人！這下讓她看到了，一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
我不以為然道：“我都什麼名聲了，我還怕這個！我那新聞的關係結構圖上，早就有你的名字了！”
秦歌搖頭道：“阿發說了很多人，但是他就是不信你和我有什麼！說來也奇怪！”
我笑著說道：“阿發可不傻！說正經事！你把央視那廣告趕快撤了！人家看見了，都不敢找你了！以為你這裝修的價格不得天價啊！”
秦歌嗯了一聲道：“我說最近廣告打出去了，怎麼客戶反倒減少那麼多呢！”
我繼續問道：“你公司現在有幾位設計師啊？”
秦歌不假思索道：“三個！最出名的那個，你也見過的，廣州工程學院畢業的碩士，現在大點的別墅，都是他設計裝修的！”
我噢了一聲道：“長頭髮，不男不女的那個啊？形象到像是個設計師，可手藝很一般啊！還有兩個呢？”
秦歌回答道：“一個女的，在綠水園做過半年的設計師，給我挖過來的，另外一個跟著阿發走了！”
我撇了撇嘴道：“一個是綠水園不要的，剩下唯一一個可以用的，做了十幾年的，還被阿發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