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關澤簡單處理完傷口後,我和杜詩陽說道:“你和寧寧在這兒盯著,儘快把合同的事情落實,把原來簽訂的合同廢除!”杜詩陽點了點頭。

我又跟寧寧說道:“你幫達瓦老哥統計一下,他們到底偷了多少石頭,損失了多少?這筆帳得讓他們還回來!”

寧寧點著頭道:“還好,之前咱們做礦山資料時,我會學了點,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計算呢?”

杜詩陽看了看我問道:“那你們兩個幹什麼啊?”

我答道:“我和關澤去一趟眉山,我要證實一些事情!”

杜詩陽好奇地問道:“不會又有危險吧?”

我搖著頭道:“哪來那麼多危險啊?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就是了!合同的事要儘快辦啊!”

我和達瓦借了一輛他們村裡的車,和關澤趕往眉山,即使到現在,我還是不能相信,這偷礦事,是田心蕊指使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可老三的話,怎麼聽怎麼也不像是假的啊?沒必要啊!都到這種地步了,他為什麼還要騙我呢?而且他說的事情,都能對上啊,知道這個雞血石的人本來就不多,除了達瓦老哥,就只有我和她了。

到了眉山,我們直奔彭山採礦場,到了現場一看,傻眼了,四周的圍擋都被人拆得七七八八了,整個礦廠凌亂不堪,打田心蕊的電話,也是打不通。

這裡看起來已經荒涼了一段時間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我馬上想起了寶兒,打電話過去問道:“寶兒,田心蕊的專案怎麼回事兒啊?”

寶兒激動又氣憤地說道:“我還找她呢,要不是看在她是馬總的人,我早就報警了!”

我心一涼,但還是淡定地說道:“你先別激動,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寶兒回答道:“三個月前,我就發現她的帳不對勁兒了,之前公司就給她墊了500萬,然後前前後後,她回給公司一部分,接著又是申請貸款,我一算已經1500萬,超出了預警額度,就打電話給她,她電話關機了,我派人去現場一查,她的專案都停工半年多了!現在董事會要找我算賬,說我監管不力!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攜款潛逃啊!”

我安慰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心蕊不是那樣的人啊,她一個搞科研的人,那來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啊!再說了,不就1500萬嗎?她那棟上海的別墅,也不值這個價吧?”

寶兒哎了一聲道:“師傅,咱們都被她騙了,那棟房子也不在她名下了,就是馬總暫時給她住的,具體她們什麼關係,也都是她自己說了,其他人也沒證實過啊!我覺得她可能就是個騙子啊!”

我還是不肯相信道:“她的文憑,她拿出來的500萬,總不會是假的吧?她比咱們兩個還早進雲裡的,不可能沒人稽核她吧?”

寶兒嘆氣道:“咱們啊,就是進了這個誤區,咱們都以為以她和馬總這種關係,可能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所以,她的專案你又首肯了,我就懶得過問了,結果呢,她卷錢跑路了,我正跟董事會商量要不要報警呢?董事會的意見也不統一,有人怕影響到馬總的聲譽,要我再等一等,也有人說這事不能拖,拖得越久,人就越難找到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有次看到她有美國籤證的,她不會要出國吧?我有個可怕的想法,她不會是去和馬總匯合吧?”

寶兒猶豫著問道:“師傅,你的意思是,這是馬總的意思?她們想掏空公司?”

我思考了一下道:“你想想從咱們進了公司後,一系列的反常,幾次事件,你不覺得都很奇怪嗎?股票跌了,咱們想辦法讓它漲起來,再跌再漲,這其中肯定是有人獲利啊!馬總原來在雲裡的股份,根本就無法套現,也不會允許他套現,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就說早就不想幹了!之後,整個人就不見了!這麼大個公司就扔給了我,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寶兒嗯了一聲道:“是啊,是有些蹊蹺,不過,咱們也沒什麼損失啊!師傅,你也退出了雲裡,之前的賬也是清過了,都是清清楚楚,乾乾淨淨的,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我越想越不對道:“所以啊,她們沒法再像以前一樣套現了,就只好用這種方法從公司弄錢出來,就是胃口小了點啊,才1500萬,跑出去也得捱餓啊!”

寶兒哎了一聲道:“師傅啊,那是你覺得!對於一個普通來人,1500萬足夠花一輩子了!外國一棟房子才2,300萬,那都是豪宅了!”

我搖著頭道:“你都說那是普通人了,對於她們這些吃慣花慣的人,怎麼可能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呢?況且,國內要是要抓她們,她們過的日子就得提心吊膽了,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住的!再說,在國外不賺錢就是坐吃山空,自己買了房子每年都得納稅,而且房子越大交的稅也越多!我總覺得,我要是她們,一定還想在哪裡弄點錢出去!這樣,你趕快再查查,還有沒有其他專案,資金控制不好的,達到預警線的!”

寶兒想了想說道:“應該就沒有了,自從田心蕊這專案出了事後,我就格外留意起來了,徐琳也幫我稽核過的,都沒什麼問題啊!就是杜紅的專案……不過,她的專案應該問題不大啊!”

我急忙問道:“她的專案有什麼問題?”

寶兒答道:“她人都在耀陽公司呢,她的專案不是有其他人接管了嗎?沒怎麼虧錢,但也沒見到一分錢收益,她的專案是長期投資的專案,資金回籠肯定沒那麼快的!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我臉色一變道:“問題大了去了!馬總,杜紅,田心蕊,包括之前的沙溪,很可能都是一派的人,杜紅離開耀陽很久了,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了!”

寶兒啊了一聲道:“她們不會下這麼大盤棋吧?要是那樣,她們何必找你進來呢,你不來,她們搞錢不是更容易嗎?”

我冷哼了一聲道:“我估計她們是沒那麼大的蓋子,蓋住鍋了,想找個人來頂缸,後來卻發現我把鍋給蓋住了,就換了一個做法,可還是行不通,最好就用這種最笨最傻的方法,但很有效啊,成功地騙得所有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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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驚訝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啊?師傅?”

我想了想說道:“杜紅的專案,趕快讓徐琳去查,看看到底出現了多少資金漏洞,查現在接替專案的人,有沒有動過什麼手腳,不過,我估計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個替罪羊!這幫人太陰險了,把我都給騙的體無完膚的,真是厲害!”

寶兒安慰道:“師傅,神仙也沒法預料到這些啊!”

我哎了一聲道:“你就別安慰我了,這事要儘快查,不然你要擔責的,董事會就是不追究你,我怕有關部門都得盯上你啊!這事你可能算是監守自盜啊,你自己都說不清啊!”

寶兒有些慌張地說道:“師傅,不會吧?要查也是她們攜款潛逃啊,和我能有多大關係啊?“

我冷哼了一聲道:“和你關係大了去了,你監管不力,而且誰能證明,你不是和她們一夥的啊?”

掛了電話,我站在這荒涼的礦石廠上,想著當初我是怎麼幫田心蕊一步一步地實現她的夢想的,原來都是騙局,我才想起,她幹嘛要找一堆專家老幹部過來視察呢,就是要造聲勢,這樣就可以成功躲開監控局和開採鑑定中心的稽核了!我估計這地下面什麼都沒有!當時我就說,河床下面出了沙子還能有什麼呢?她當時騙我說,那是在表面,不在深層下面,利用我地理知識的匱乏,成功避免了我的質疑!

關澤看我傻愣愣地站著不動,推了一下我問道:“下一步咱們怎麼辦啊?就在這兒傻站著啊?”

我清醒了過來說道:“走,找王富貴問問去!他估計能知道點什麼!”

關澤笑著說道:“我能找到他,國慶現在可是眉山一霸了,他接手了王富貴所有的生意,蘭溪的李總也肯幫他,他現在是做得風生水起啊!”

我啊了一聲道:“就是那個之前,我們安排在王富貴身邊的臥底是吧?”

關澤點著頭道:“就是他啊!走,帶你去看看,他現在可威風了!”

還是那間茶樓,就是第一次被王富貴威脅的地方。

我一邊上樓,一遍說道:“不會像之前一樣,我一進去就給我來個下馬威吧?”

關澤笑道:“他敢!他聯絡過我一次,知道你是什麼人了,想透過我,和你拉上點關係!”

我嘿嘿笑道:“還挺上進的!”

還是頂樓的最裡面一間房,唯一不同的裡面沒聽見麻將聲,幾個人好像在聊天,聲音很大。

門外站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看我們過來,用手攔了一下問道:“你們找誰的?這上面一層是不準外人進來的!”

關澤撇了撇嘴問道:“老王在不?我找他!”

保鏢皺了皺眉道:“老王?哪個老王啊?”

關澤指了指房間裡面說道:“就是裡面的老王!”

保鏢有些惱了說道:“你要是找我們王總,我可以給你通報一下,他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客人!”

關澤毫不在意地說道:“無論是什麼客人,都沒我身邊的這位重要,你趕快進去叫他出來迎客吧!晚了,這位貴客可是要走了!機會只有一次!”

我白了關澤一眼道:“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貧了?”

然後客氣地和保鏢說道:“你就說雲裡的老陳來看他了!”

保鏢這才點了點頭,推開門,剛進去,裡面的人都炸了,王國慶幾乎是跳了出來,看到門外笑呵呵的我,差點就給我一個擁抱,估計又覺得和自己身份不符,急忙走過來說道:“陳總,您怎麼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趕快進來!”

然後還不忘問道:“門口的沒為難你們吧?”

我看了看那兩個保鏢,他們低著頭,眼神躲避著我,生怕我說一點他們的壞話。

我笑著說道:“沒有,沒有!就是您王總,現在的排場不小啊?門口都站兩個保鏢了!”

王國慶急忙擺手道:“門衛,門衛,可不是保鏢!主要是最近找我的人太多,我是能避開就避開啊!”

我笑呵呵地進了門,裡面坐了三四個中年人,都愣愣地看著我,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能讓這位王總跑出來,親自接進來。

我坐在了一邊問道:“聽說王總現在生意可是做大了,眉山人就沒有不知道您王總的啊?估計上門求你辦事的人不少吧?”

王國慶也聽不出,我這話是褒義還是貶義,尷尬地說道:“我這點小生意,哪入的了您的法眼啊,再說了,還不是您的照顧,我才能有今天!”

我急忙擺手道:“這可和我一點關係沒有!蘭溪李總倒是問過我一次,關於你的情況,我也就是說人不錯,是個本分人而已,其他的,我也沒美言過幾句的!”

王國慶開心地笑著說道:“能有您這幾句話,足夠了!李總現在都在成都辦公了,他們公司今年這個樓盤就是最後一個眉山的專案了!地產都搬走了!”

我哦了一聲道:“蘭溪的事,我知道一點!轉型了!很成功!”

王國慶急忙說道:“是啊,是啊,聽說,還是您的建議呢!”

我笑了笑道:“沒有,沒有!不說這個了,我找你有點事……”

然後看了看其他幾個人。

王國慶馬上明白過來說道:“都先回吧,我這麼有重要的客人!記住啊,今天誰都不能說,陳總來找過我,來過這裡,知道嗎?”

幾個人忐忑地點了點頭,走出了門外。

我笑著說道:“王總安排的很周道啊!”

王國慶擺手說道:“您還是叫我國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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