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杜詩陽穿著浴袍，坐在窗臺上，看著我醒過來，說道：“剛剛曹喜發來電話，我接的，他答應進裝置參加投標了！”
我不是很在意地哦了一聲道：“他同意出200萬了啊？”
杜詩陽淡淡地說道：“300萬，你出200萬，我出100萬？”
我愣了一下問道：“你出100萬？你為什麼要出100萬啊？這100萬怎麼也輪不到你頭上啊？”
杜詩陽似笑非笑地說道：“當你昨晚陪我的小費了！”
我臉色一變，嚴肅地看著她。
她被我的眼神嚇到了，下一刻我又恢復了嬉皮笑臉道：“老闆，今晚還有需求嗎？”
杜詩陽馬上眉開眼笑道：“有啊，不過我要換人，你這服務的不到位啊，滿足不了客戶需求！”
我笑了笑道：“我們公司可以為老闆提供各種年齡，服色，高矮肥瘦各種類型的伴侶，只要錢到位，包您滿意！”
我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吃飯的時候，我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要出那100萬？”
杜詩陽很直接地答道：“曹喜發還是小心謹慎，不肯出200萬，打算和你再講講條件，我就直接說我投100萬，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我哎了一聲道：“你傻不傻！你不說，他最後也會答應的！”
杜詩陽只是簡單地說道：“包賺不賠的買賣，有什麼所謂，何必那麼麻煩呢！”
我還是感激地點了點頭道：“謝謝！”
杜詩陽不屑地說道：“我們之間需要嗎？”
我真誠地說道：“需要，不是那100萬，而是你事事都替我著想，昨天因為我的衝動差點就害了你，你所做的一切，都需要我和你真心地說聲謝謝！”
杜詩陽同樣真誠地說道：“那我也和你說聲謝謝，我的一個專案，讓你這麼盡心盡力，不顧生死，能和你一起同生共死一次，也不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一回兒！”
我玩味地說道：“都不遮掩一下了嗎?”
杜詩陽很爽快地說道：“連身體都不遮掩了，靈魂還需要嗎？”
我有點招架不住了，換了個話題說道：“我今天得去和達瓦再說說，我昨天看到了情況，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咱們也不能逗留太久，你要是恢復好了，咱們就去下一站，這裡是高原，待久了，怎麼樣對咱們身體都沒好處的！”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我沒問題的，就是這裡咱們就不做專案了嗎？那這條線就只有汶川了！”
我想了想道：“也別放棄，看看能不能說服達瓦了？作為川西路線的最後一站，我們能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從汶川的地震體驗館，到伍姨的梅子酒山莊，如果再來個高山纜車旅遊線路，再賣點雞血石，這條路線就很成熟了，只可惜這最後的一站！”
杜詩陽好奇地問道：“什麼高山纜車啊？”
我得意地說道：“我昨天回來的路上就在想，這上面就算建了景點，遊客也上不來啊，上來了，都少半條命了，這根本不可行！所以啊，建一個高山纜車，領略高山風光，你說這路線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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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陽嗯了一聲道：“太成了！那就看達瓦這一關能不能過了！”
我哎了一聲道：“就算達瓦一關過了，那群人也是個麻煩事，我昨天偷聽到，他們背後還有個大老闆，應該是勢力也不小啊，我擔心咱們這路線不好搞，會有很多麻煩事！”
杜詩陽倒是很淡定地說道：“賺錢的事，都不容易，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的，他們要是違法亂紀了，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用不著咱們擔心，要是沒有，咱們就公平競爭就是了！資本面前，他們怎麼也不是咱們對手的！”
我笑著誇獎道：“大氣，霸氣！老闆你真颯啊！”
到了達瓦家裡，由於那天的吵架，達瓦雖然讓我進門，但還是沒給我好臉色看，還好卓瑪回來了，見到我格外的興奮，又見到了杜詩陽神仙般的姐姐，更加喜上眉梢，對於杜詩陽從上到下的打扮都是讚不絕口，問東問西。
剩下我和達瓦坐在大廳裡，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是先開口道：“達瓦老哥，你要信我一次，我昨天去了你後山，你真該也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達瓦還是不但相信我，對著我說道：“我們做人就要信字當頭，人與人之間就該是信任的，你一直說人家壞話，這怎麼讓我信你啊？”
我誠懇地說道：“人也分好壞的，你不信我不要緊，我只是要你去看看而已！你看了就知道，我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達瓦這人就是犟得很，我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不信，我決定放棄對他說服了，不想再說了。
我淡淡笑了笑道：“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了，你這樣不但害了你自己，還害了你們全鎮上的人，話已至此，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
說完，向卓瑪的房間喊了一聲：“詩陽，咱們走吧！”
杜詩陽走出了卓瑪的房間，卓瑪很不解地問我道：“你們今晚不住這裡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住了！我們還有事，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達瓦似乎以為我要和卓瑪說他壞話，直直地盯著我，我撇了撇嘴道：“我和卓瑪說一下，她學校的事，放心，不和她說其他事。”
卓瑪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父親，跟我走出了房門。
我一出門問卓瑪道：“你借的錢，還多少了？”
卓瑪看了看杜詩陽，有點難為情地說道：“還了不少了！”
我看了看她的眼神，不滿地說道：“說實話，放心，我肯定不和你爸講！我說了，我會幫你的，你不拿回借條和照片，這事就是糾纏一輩子的！”
卓瑪低著頭，不肯說話了。
我哎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道：“我幫你問了，你去找他，他是律師，會幫你處理好這事的，記住，以後不能再和這些人借錢了！缺錢可以和我說，我借給你，要利息的，知道嗎？”
卓瑪疑惑地接了我的名片，問道：“他能解決嗎？那些人很惡的！”
我平淡地說道：“再惡，也怕法律！”
卓瑪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我道：“你和我爸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吵架了嗎？”
我想了想，要不要告訴她，讓她勸一下她爸，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說出來，可能更會加深，我和達瓦之間的誤會。
我微笑了一下道：“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意見不合而已！好好學習啊，等畢業了，記得還我錢啊！”
卓瑪若有所思地問道：“是不是我們家後山開採的事啊？”
我哦了一聲問道：“你也知道？”
卓瑪點了點頭道：“我阿爸什麼事都不會藏在心裡的，我一回來就和我說了，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這是好事啊！”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或者吧，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你好好讀書吧，我們走了！”
杜詩陽給卓瑪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挽著我的手臂走掉了。
上了車，我們開始再次出發，可沒走多一會兒，我的電話就響了，是寧寧打過來了，路上的車很多，我只好找了個路邊，把車停下來接電話。
本來想著叫杜詩陽開車的，一看她正在後面呼呼大睡，也不好叫醒她，就想著把事情處理完，在上路吧。
寧寧把華信中標的事告訴了我：“我們中標了，是路通中的標！”
我很平淡地哦了一聲問道：“多少錢中的？”
寧寧爽快地答道：“2080元每噸！”
我皺了皺眉道：“怎麼這麼低？之前不是說好，每噸2300元的嗎？”
寧寧沒有得到預期的誇獎，而是質問，有些喪氣地回答道：“其他幾家的價格都很低，我問過了他們營運部的人，告訴了我，他們現在正常的供貨價就是2050元，我想著怎麼也不可能比人家現在已經供貨的價還低吧？就這價，我們還比另外兩家高出200元呢！”
我不滿呵斥道：“人家報什麼價，關咱們什麼事啊？沒人和你說，應該報什麼價的嗎？”
寧寧愣了一下，然後低聲地說道：“是有人建議我報2300，可他也沒說是誰，只說是華信的人，我怕是競爭對手，我思量來，思量去的，覺得還是這2080比較穩妥，再說了，現在我們一噸至少有400元的利潤，不少了！一個月就是3000多噸，一個月就是120萬啊，這利潤還不夠嗎？”
我哎了一聲道：“可是一噸多賺300的，你不賺，你跟我說利潤不少了？有人和你說了，你不信？人家還能直接告訴你，他是誰啊？你用腦子想想吧！你以為這一個月的120萬，全部是咱們自己的啊？這裡面還牽涉了很多人的利潤呢！你這邊少了300，那邊人家不管你啊，該要你多少，還是要你多少的！這錢還是得咱們出！怎麼就不能聽我的呢？”
寧寧委屈地說道：“找過你啊，報價的時候，就一直聯絡不上你，我們也沒辦法啊，就只好問黃總了，她也是這個意見啊！”
我這才想起來，我在山上，手機沒訊號，這怪我自己了。
可我還是不想認錯道：“聯絡不上我，就不會按照我之前的部署來啊！不是和你們說過了，上面的關係都打好了，什麼價格多聽下別人的意見！這個攪拌站就這樣了，下一個不能再這麼低價格了，不然咱們根本沒錢賺！合同什麼時候籤啊？”
寧寧猶豫了一下，答道：“還不知道，中標書還沒下來呢，是內部的人通知我們的！”
我再次不滿地質問道：“中標書都沒下來呢？你高興個屁啊？什麼時候見到中標書了，什麼時候才算塵埃落定！”
寧寧反駁道：“你不是說要相信內部的人嗎？再說了，今天都開始供貨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我大聲地吼道：“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中標書沒下來，就還有變數，再說了，合同是個什麼茄子樣，你怎麼知道啊？萬一都是霸王條款呢？廠家不接受，咱們怎麼辦？自己墊款做啊？”
寧寧那邊沉默不說話了，我平靜了一下道：“儘快把中標書和合同催下來，和路通談判，暫時讓他們先供著貨，告訴他們華信這麼大的公司，不會因為合同不認賬的！”
寧寧諾諾地答應著。
我知道可能我有點情緒化了，多半都是達瓦的事，搞得我脾氣暴躁了起來，冷靜了一下，又溫柔地說道：“我不在家，黃總你們就別指望了，什麼事多動腦子，把利潤和華信的人捆綁在一起，就什麼事都好辦了！你得幫我扛起大旗來，公司現在就靠你一個人撐了，我短時間內還抽不開身，以後遇事多思考，知道嗎？”
寧寧哦了一聲，聽我情緒緩和了不少，又試探著問道：“我還個想法，想和你說下！”
我嗯了一聲道：“說啊，怎麼吞吞吐吐的？”
寧寧弱弱地說道：“我看過他們華信的採購的目錄，裡面還有很多類似添加劑的東西需要採購，你說我們可不可以？”
我很直接地說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有利可圖，就沒問題，你直接和黃總說，她現在應該就在華信呢，讓她想辦法把其他的也供進去，但是記得不要再用路通了，換一個廠家，這樣便於控制！”
寧寧嗯了一聲道：“好的，我知道了！”
這邊寧寧的電話剛掛，那邊曹喜發的電話又打了過去：“陳總啊，錢我都準備好了，你看什麼時候去看看裝置啊？”
我不悅地說道：“我又不懂裝置，你先去招投標公司問問，都有什麼技術要求啊，再看看國內有幾家能做這種裝置的，比一下價格，再說吧！”
曹喜發看我似乎不怎麼上心，變加大了力度道：“那也得和你，還有杜總商量一下，不是？”
我聽到著杜總兩個字，還特意加重的語氣，我不由地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