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敢不敢當老大？
二強一下子感覺大腦不夠用了。他說：“二少奶奶，二強是個粗人，你今天饒我一命，我回去後會將你的牌位供起來給你燒香。你現在想說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你繞遠了，二強聽不明白。”
蔡語芯點了點頭，說：“好！我就喜歡你這樣忠實的人。我告訴你。你回去之後，在老鴉山找機會聯絡幾個得力的人，然後想辦法幹掉武堂爺，你自己當家，然後投奔我。你可敢做？”
二強正準備站起來，聽到這話，嚇得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他連忙說：“不……不敢！二少奶奶，你是不知道，武堂爺心狠手辣。在老鴉山，誰敢反對他？不是找死嗎？”
蔡語芯需要給二強打氣。她說：“我今日看到了，你打我那一槍，打得很準。只是我提前有了感應。這才躲了過去。我教你一招，只要找三五跟武堂爺有仇的人，然後找機會一槍幹掉他。如果你需要我幫助你，你可以親自來譚家大院找我。或者叫別人帶一封信給我也行。你在信的末尾一定要加一個‘結’字。我就知道是你寫的。”
當土匪的人誰不想當一把手？再說，二強的槍法應該是極為精湛的。有本事的土匪更加想當一把手。這是蔡語芯策反二強的基礎。
二強的野心果然蔡語芯挑動起來了！如果有外援，那麼自己在裡面幹掉武堂爺還是有可能的。但一想到失敗的後果，他猶豫了。
蔡語芯當然明白二強的所想，她說：“如果你能將武堂爺引出來，我也可以將他擊斃。如果你奪權失敗，你帶著弟兄們來湘潭，我也願意接收你們。現在，我給你所有的路都鋪好了，如果你還不敢走？那說明你是個扶不起來的豬大腸，我倆就不需要再談了。”
二強的野心被這話激將起來了。他說：“好！我先回去闖過這一關，然後我有什麼方案就來請教二少奶奶。”
回去之後，武堂爺肯定要問刺殺失敗的細節。他其他都好圓，唯獨左手這傷口如何解釋呢？只要說被譚家的人抓捕過，武堂爺就會殺了他以絕後患。
蔡語芯說：“你可想好了怎麼跟武堂爺交待？”
“沒有！我這手上的傷不好解釋！”二強實打實地說。
蔡語芯指著前面說：“那邊有個洞，你就說躲在那個洞裡，你扒石頭時，石頭掉下來砸的。你後來就是躲在那個洞裡逃脫的。”
二強說：“謝謝二少奶奶！”
蔡語芯說：“今後要是需要錢，也來說一聲。現在不能給你錢。否則，你回去了沒法交代。”
二強想了想，說：“如果二少奶奶能給我一百塊大洋，我回去了更好策反。在快到到老鴉山時，我將錢埋在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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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語芯點了點頭，說：“你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就回去，等會讓譚隊長給你送錢來。”
“謝二少奶奶！”
蔡語芯回去了。
隨後，讓譚向安送來了一百塊大洋。這是她自己的積蓄。她一共有一千多塊大洋，中途用了一些，她又帶不了那麼多，在臨走前，拿一半交了黨費。留下了兩根金條和幾十塊大洋。
蔡語芯目前還需要解決兩件事。她立刻找到了婆母。
在譚母的房間裡，蔡語芯將孫家花錢刺殺自己的事做了彙報。她最後說：“媽，這次孫家雖然做得過分，打破了湘潭城內各家之間的慣例。但考慮到孫谷韻病重，以兒媳的意思是算了，互相之間別追究了。媽，你看呢？”
譚母很生氣！湘潭各大戶之間不可能沒有齷齪，但彼此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文解，不能動武。譚家雖然愧對孫家，但也花了錢，並且在外面也公開道了歉。應該說除了沒能將孫谷韻娶回來，其他能做的都做了。孫家怎麼能這樣做呢？
想到兒媳語芯這麼大度，譚母內心裡有了一絲安慰。要是兒媳逼著她去討一個公道，她還必須以牙還牙。她說：“語芯，既然你大度原諒他們，這次我就不追究孫家了。你放心！我會讓俊臣去跟孫家交涉一下，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我譚家絕不饒他們。”
蔡語芯說：“媽！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我沒有孃家了，媽既是我孃家的娘，又是婆婆。我在家裡感覺很溫馨、很安全。”
譚母心裡很感慨，說：“辛結啊！是上輩子修的，才找了你這麼好的媳婦。”
從後院出來之後，蔡語芯必須出去向組織彙報二強的事。
在一個秘密聯絡點裡，她見到了張書記，在介紹了孫家請殺手以及抓住殺手之後的事，她最後說：“當時的情況，我來不及向縣委彙報了。不管二強最後會是什麼結局。請縣委做好幾個預案。好的方面是二強那邊取得了成功，那就要派一兩個政治、軍事素質高的人進去改造；壞的方面是二強跟武堂爺同流合汙，也許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
張書記臉色比較嚴峻，他說：“我知道，你以前改造過幾股土匪。在目前條件下，改造土匪是發展湘潭抗日武裝的一個可行的辦法。可是，南方的土匪跟北方的有所區別，更加兇殘一些。我很擔心老鴉山的情況會給你造成很大的麻煩。”
蔡語芯是湘潭縣委副書記，分管發展抗日武裝的。她說：“這次抓住了二強，確實是個機會。二強槍法好，現在，我們沒有槍、也沒有什麼子彈，培養一個槍法好的戰士很難。所以，當時我就產生了這個想法。不過，我想過了，最差的結局是我暴露了，在湘潭潛伏下來。但是，我們如果控制住了這一股土匪，不僅發展了一支武裝，還為民除害了！利大於弊。所以我就決定試一試。”
張書記想了想，在國統區，除了少數辦事處等機構，是嚴禁黨組織公開活動的。如果有了這一支武裝，就可以公開整訓部隊了，確實是取得了重大進展。他說：“好！你先回去，我跟其他幾位同志商議一下。有什麼情況，我們再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