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芳菲回醫院查房，小甜意吃過藥睡著了，確定體溫各項指標正常，讓護士通知家屬明天可以出院，收拾東西下班回家。
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身影尾隨身後。
到地下車庫電動鎖找到車子，一輛黑色商務賓士從季芳菲跟前行過，後座的男人瞥見一晃而過的身影，驚喜交加，“停車！”
不等車子停穩人便已經衝了下去。
季芳菲遠遠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男人已經衝到跟前，見她臉色不濟，及時停在半米外。
曾經恩愛甜蜜的夫妻，如今再見分外眼紅。
當然季芳菲是恨的。
“芳菲昨天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知道是你，我絕對不會去救！”
季芳菲毫不猶豫的說道。
事實上，昨天在飛機上時文雅出聲她才知道地上躺著的是趙衡。
出軌害死她的女兒又險些害死她和兒子的男人，五年來無數次午夜夢迴想起她的女兒，恨不得衝回來手刃了這個禽獸。
昨天時文雅做選擇，她也同樣做出選擇。
醫者的職業道德讓她沒辦法見死不救，但也是給她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於男人來講，從前百依百順的女人如今模樣無疑十分陌生，但卻比印象中更加漂亮耀眼，尤其是他生死一線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是她的出現重新給了他生機。
這些天男人腦子裡全是女人拼力搶救自己的畫面，就連晚上和時文雅在一起，想的都是她……
“五年前事情不全是你想的那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當初我也很為難……”
“我女兒死了，我也險些葬身大海，你的苦衷要拿別人的命來換？當初覺得為難怎麼不自己去死？！”
人渣的藉口千千萬，唯獨不承認自己不配做人！
季芳菲不屑跟他多言，從五年前她就著手將渣男女欠他們母子三人的加倍奉還，這次回國不久就會在他們引以為傲的戰場給予痛擊，現在沒有必要多餘口舌。
“芳菲你聽我說！”趙衡上前一步攔住她，“總之我欠你一條命，只要你需要，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大可不必，跟你這種人沾上半點干係都讓我噁心。”季芳菲甩不掉男人，一個頂膝撞上去，男人彎腰躲了一下，撞到胸口上碰到傷口，立馬咳出一口血。
季芳菲覺得不解氣，在S國學了五年空手道，幾天不練疲軟無力，“在我想要犯法之前離開我的視線！”
心中有兒子牽絆，季芳菲攥著隨身帶的手術刀，強忍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衝動。
趙衡捂著胸口，陰暗背光下瞳孔閃過一道詭異的光，在背後吼出聲，“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女兒的下落嗎？”
季芳菲瞬間僵住，猶如寒冬深夜，在冰天雪地徒步而行的人望到火光，又不敢去追怕是幻覺。
“三日後是女兒的生日也是忌日，我請人為她祈福，到時候發地址給你。”
心中的微光徹底湮滅，唯一的僥倖不復存在。
季芳菲唇角扯動一抹自嘲。
車輛擠仄的停車場，她滿心荒涼……
滿心都是失去的小女兒，不知怎麼開車回到家。
當車子在樓下車庫挺穩，季芳菲身後冒出一道充滿好奇的軟糯嗓音，“這裡就是媽咪家嗎？”
猶如天使的小可愛頂著蓬亂的小蘑菇頭從後座冒出來。
“小甜意！”季芳菲說不出是驚是喜，在最思念女兒的一刻，小家夥的出現好像癒合劑，熨帖著她冷透的心臟。
愛不釋手的將小妮子抱過來放在腿上，“什麼時候跑到我車裡來的你個小搗蛋！”
手指忍不住捏小家夥嬰兒肥的小臉頰，輕輕觸及柔軟的雞蛋糕似的要萌化她了。
小家夥順勢撲進她懷裡，依戀地小臉兒蹭著她胸口，“媽咪我想你了，今晚甜意和你睡好不好？”
“不可以哦，小甜意偷跑出來爸比會擔心你的，我們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可是甜意好餓哦。”小家夥可憐兮兮地抱著肚子，說話間肚子配合的咕嚕打個響。
季芳菲心軟，牽著小家夥上樓交給兒子，打電話讓醫院代為聯絡家長過來。
“媽咪，請你解釋一下。”
結束通話電話回到房間，季芳菲被兒子堵在客廳。
一臉冷酷的小正太兩條腿搭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眉頭緊皺，小嘴緊繃，儼然一副審訊地小大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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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乖乖坐著穿恐龍連帽睡衣的小甜意，光腳丫盤腿一心一意啃冰激凌，看到季芳菲進來，仰頭甜甜一笑，“媽咪家的冰激凌超好吃，就是弟弟太兇了。”
“是哥哥！”季麟麒不厭其煩地朝身邊的小女孩第N遍強調。
小甜意肉嘟嘟的手在比自己高半頭的小男孩頭頂順毛，“哥哥就哥哥，乖乖不能生氣哦。”
“媽咪！你究竟從哪裡撿來這個傢伙？！”
季麟麒向來小大人模樣，被一個比自己個子低的小女生當幼稚小孩一樣摸頭哄乖，簡直氣得炸毛。
“這個不重要，兒子你居然臉紅了誒？”季芳菲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著兒子透紅的小臉兒直勾勾地。
這一看，有個新奇的發現。
不確定地視線轉向旁邊的小甜意臉上，兩張小臉兒來來回回逡巡。
越看越不可思議。
“女人，你終於發現了？”季麟麒冷冷地小嗓音，哼著腔調質問自己不靠譜的媽咪。
“你們兩個為什麼這麼像？”
季芳菲驚訝之餘，將小甜意背後的小帽子帶上蓋住她毛茸茸的長髮，露出精緻的五官。
除了男女孩細微的差別，兩個小家夥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季麟麒自己父不詳就算了，現在媽咪還帶回家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你和便宜爹地是做了一條生產線嗎？批次複製長得一樣的小孩？”
“……”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季芳菲不知道怎麼向兒子解釋，她沒有見過他的便宜爹，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跟他不同父不同母長相卻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