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季芳菲自說自話的笑了，沒有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一左一右印上額頭香吻，“媽咪的寶貝要起床嘍，今天小甜意和小麟騏都是主角，媽咪祝你們生日快樂呦。”
溫柔輕快的祝福伴著媽咪香甜的額吻，兩小只睜開眼，皆是甜甜一笑，坐起小身子在媽咪臉頰上印上一吻。
“小麟騏”的臉上不同以往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雙眼睛笑彎的玄月，好看的發光。
反倒是“小甜意”睡意朦朧，明明是今天的小壽星，聽到媽咪的祝福語，眉心緊皺像是藏了許多悲傷的心事。
季芳菲在甜意滿腹心事的小臉兒上輕刮一下，“過生日還不開心？樓下傭人阿麼來給你梳洗打扮了，今天要當個開心愛笑的小公主哦。”
“小甜意”看著滿眼期待的媽咪，順應的點點頭，沒有出聲。
旁邊的“季麟騏”迫不及待想要開口，被“小甜意”一個眼神勒住，捂著嘴巴跑進浴室洗漱，“小甜意”則直接朝她點點頭，自行下樓去找傭人梳洗。
季芳菲疑惑地目光在兩小只背影穿梭，明明還是那兩個小家夥，怎麼覺得一醒來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清。
樓下的“小甜意”梳妝打扮好直接被封家老宅的車接走，傭人在季芳菲母子試穿過禮服沒有問題後也跟著離開。
只剩下母子兩人，季芳菲將禮服裝進書包，揹著的還有提前做好的河燈，伸手牽上兒子的手，沒了先前的輕鬆，臉上是淺淺的傷痛，“麟騏去陪媽咪看姐姐吧。”
“嗯。”
感受到媽咪的悲傷，“小麟騏”臉上也沒有燦若星辰的笑意，認真點點頭，乖巧的牽住季芳菲的手。
“母子”二人打車到濱海大道，車上的氛圍有一些愁緒。
彼此都沒有多說話，到了海邊懸崖下車。
時隔五年，重新站在海崖邊上，曾經的一幕幕翻江倒海而來，那段維持了不到一年的失敗婚姻，無情欺騙她的丈夫，還有最好的閨蜜背叛，全部發生在五年前的這一天。
姐姐和小麟騏的生日，也是他們母子三人真正的受難日。
海浪拍岸濺起一朵朵浪花，季芳菲牽著兒子沿著小路走到崖下的礁石邊上，鹹溼的海風刮過臉龐，心裡像被風裡的銼刀來回銼著，臉色蒼白、鼻子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主子撲啦掉下來。
身邊的“小麟騏”無措地仰頭望著媽咪，踮起腳尖，想要伸出小手為媽咪擦拭眼淚。
季芳菲彎腰蹲下身，一把將他攬入懷中，“媽咪沒事，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悔不當初，也慶幸還有一個你，能陪著媽咪走過難熬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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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困在車裡墜海，季芳菲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求生的意念。
是肚子裡小寶寶的強烈跳動喚醒了她，才重新喚醒意識……
若不是兒子，她可能沒等到那人來救，就已經死了。
心裡想著，兜裡的手機提示音響，近一年多沉寂的號碼發來簡訊，簡短的幾個字：重生日要開心。
是的，五年前的今天，也是季芳菲告別腐爛的過去，重獲新生的日子，從那以後，她帶著兒子，重振旗鼓，在異國他鄉的S國打工學習，重新回到了自己鍾愛的事業，獲得了許許多多的溫暖。
對方的訊息，就好像絕望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援手，將她從悲傷的情緒中拔脫出來。
往事不可追，未來誠可待。
母子兩個取出包裡特製的河燈，來之前特意檢視了風向，一個一個滿載著思念和愛意的蓮花河燈緩緩飄搖向大海深處。
“你果然在這裡。”
一道低壓的聲線從身後傳來，季芳菲回頭，對上那張噩夢一般的臉。
曾經她眼中陽光帥氣的男人，此刻明明還是同樣的五官，卻是她最噁心的嘴臉。
趙衡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明顯的質問語氣，“我發短信打電話為什麼不接不回？我幾次去你家和醫院都沒找到人，你帶兒子去哪兒了？”
“我和兒子去哪兒關你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事，忘了我說要回兒子的撫養權，你私帶兒子消失，我可以告訴律師打官司時候加上這條讓你失去撫養權的可能更加大上一層。”
“你做夢!”季芳菲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上趕著喜當爹的，“你就算告破大天，兒子也是我的，你連他父親都不是妄想爭奪撫養權更是天方夜譚！”
季芳菲在那晚趙衡找到家裡說爭奪撫養權的時候，就託人諮詢過律師，作為婚內試管嬰兒出生的小孩，父母雙方都有撫養權力和義務。
但前提是趙衡配當一個父親。
“試問法院會將孩子判給一個將母子二人葬送大海的禽獸父親嗎？”
“當初我不知道你肚子裡還有一個！”趙衡極力辯解，“再說也是你先騙的我，我若是知道你懷了兩個，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你墜海。”
起碼他會讓他們母子去醫院，兩個早產兒，總能活一個，他也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事實證明男孩確實比女孩生命力強大，明明墜海了還能活下來。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簡直一而再的重新整理季芳菲對人渣極致的認知，原來這種人惡劣是沒有底線的。
她已經不想說當初試管嬰兒種下三枚米青子後身體吸收了一枚，那時候趙衡時常藉口工作忙在不陪著她做後續產檢，她每次從醫院回來想要跟他說說話都見不到人。時文雅說的，從最開始兩個人就在一起，介紹她和趙衡戀愛結婚就是一場為了謀劃外公遺產做的局，趙衡都不關心棋子的死活，更不會關心別人米青子種下的孩子情況。
“兒子我們走，不在這裡聽狗吠。”
季芳菲牽著身邊季麟騏的小手，徑直繞過擋路的男人往外走。
趙衡攔住她，拽著她手腕拉扯，“你話還沒說清楚，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是不是找哪個野男人去了？”
他去醫院找季芳菲，聽到跟時文雅和女人一個部門的同事說季芳菲和某個VIP病人父親一起離開醫院的，言語之中二人關係愛昧，趙衡萬萬想不到時隔五年迴歸變得明媚耀眼無法得到的女人，居然成了別的男人的身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