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面色不動,心中卻在細細思量,對於李廣傑說的三個門派,霸槍寨和臨嶽派,知道一些。

至於那五刀門,卻是沒什麼瞭解。

朱九記得,五刀門好像是西北的,地方有些偏僻,所以沒怎麼瞭解過。

李廣傑繼續說道:“除了他們三個門派,我就想不起還有別的仇家了,若是查的話,朱捕頭可以從他們入手。”

朱九點了點頭道:“那依李長老的猜測,覺得是會哪一家?”

聞此,李廣傑毫不猶豫的道:“若是我猜測的話,應當就是五刀門了。”

朱九不由問道:“為何是五刀門?”

李廣傑道:“首先,我師弟和五海派許岸仁長老,都是死在快刀之下,而臨嶽派用的劍,霸槍寨功夫繁雜,兵刃更是沒有什麼限制,但是相對的也就沒有專攻。”

“而五刀門卻是不同,他們那些人專練刀法,雖不說都是刀道大家,但是高手也是有的,因此他們的可能性最大。”

朱九點了點頭道:“可據我所知,五刀門遠在西北,與豐陽門和五海派相隔甚遠,又怎麼會結仇……哦,若是不方便,就當我沒有問過。”

李廣傑卻毫無避諱的道:“這些事,算不得什麼秘密,以飛天巡捕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查清楚,那我還不如直說。”

“其實我們兩派與五刀門的衝突起因也很簡單,就是為了一條商路,當時那條商路原本的主家,因為出了事所以進行拍賣。”

“而那個時候,我們兩派因為要開啟西北的局面,所以需要有這麼一條線,不過競爭的人可不少,最後,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拍賣下的。”

“本來這樣就以為沒有什麼事情了,可哪想到,我們的強隊到了西北那裡,卻又遭到了五刀門的刁難,他們要的錢財,是平常的價格的兩倍有餘。”

“這樣不合理的要求我們又哪裡能夠同意,所以直接拒絕了他們,然後五刀門的人仗著在他們的勢力範圍,暗中下絆子,攪了我們很多生意。”

“這樣一來,摩擦不斷,最後起了衝突,各自死傷了些人,由此就結下了仇怨,並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李廣傑說的很詳細,說的各種原因,感覺也沒什麼隱瞞,不過朱九信一些,卻未全信,他說的終究是他的想法。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站在旁觀的角度,得出客觀的結論,不能先入為主,否則就容易鑽進一個口袋,起步就是錯誤的。

朱九聽完李廣傑的話,不由問道:“五刀門可有什麼高手?像這樣一刀致命的,五刀門有幾人?”

李廣傑想了想道:“五刀門高手不少,尤其是他們的門主,還有兩名副門主,都是九品境界的刀道高手。”

“至於八品修為的也有十幾個,不過能對我師弟構成威脅的,做到一刀致命的,也就那麼三人。”

朱九點頭道:“能詳細說說麼?”

李廣傑自無不可道:“當然,首先就是五刀門門主,名字叫豐澤,用的是一口虎頭大刀,揮動起來大開大合,攻勢霸烈無比。”

“然後便是

‘鏈子刀’吳業,腰間繫有一條黑繩長鏈,堅固無比,刀劍不可傷,一頭拴有一柄短刀,攻擊可長可短,而且可以束縛敵人,甚是麻煩。”

“最後一人,就是‘快刀’敘崢,用的是兩柄短刃快刀,極為鋒利,而且他的出刀速度極快,有著過刀不見血的名號。”

說到這裡,李廣傑沉聲道:“我懷疑那兇手就是快刀敘崢,五刀門所有人當中,只有他的刀最快,而從傷口上來看,他的可能性最大。”

朱九沉吟道:“根據傷口分析,他的可能性的確最大,不過現在還不好說什麼,到時候我去五刀門調查一番。”

李廣傑道:“那就拜託朱捕頭了。”

朱九道:“這是分內的事情,不過除了五刀門,其餘兩個門派,李長老有沒有懷疑的物件?”

李廣傑想了想道:“沒有了,霸槍寨與臨嶽派用刀的高手,也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也有很大的可能。”

這時,朱九突然道:“李長老,據我們的調查,無論是五海派的許長老,還是貴派的方長老,都是在兇手進入房間後遇害的。”

“這就說明,兩人都與兇手認識,而他們脖頸的傷痕,都是一刀致命的刀傷,這樣一來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兇手實力很高,出手竟讓兩人沒有任何的防備。”

“二來麼,就是……許長老和方長老對於兇手沒有什麼戒心,所以才被兇手得逞,如果說是這個可能,那兇手的身份,就未必是明面上的仇家。”

李廣傑兩眼一眯道:“朱捕頭的意思,兇手是我們兩派的人了?”

朱九笑了笑道:“這也只是個猜測而已,至於兇手的身份,我又哪裡知道。”

李廣傑神色幾變,最後搖頭道:“絕對不可能是我兩派的人,這次我們來的人,並沒有用刀的,更何況……”

說到這裡,李廣傑話語突然一頓,然後看著朱九道:“你是在懷疑我?”

朱九面色淡淡,輕笑道:“我只是進行一些推測罷了,至於真相,還得是抓住兇手後才知道,我們辦案奉行的,就是不放過任何的可能。”

李廣傑眯了眯眼道:“不愧是金牌巡捕,名不虛傳。”

話中沒有什麼情緒,讓人不知喜怒。

朱九抱拳道:“既然詢問完了,那我也就先告辭了,至於這裡的事,會有人來處理。”

說罷,朱九就轉身離開了。

後面,李廣傑在朱九走後,此刻面色可以說是極其不好。

剛才朱九雖然語氣很好,但是那些話,話裡行間透漏著審問的意思,這算什麼,把自己當成兇手了……

李廣傑心中憤憤,不過轉念一想,朱九的懷疑也不是沒有原因,若真的如他所說,是自家兩派的人。

這次,來武林大會的人,除了自己外,那就只有他了……

想到這裡,李廣傑不由搖了搖頭,又怎麼可能,但是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就揮之不去了。

如此,李廣傑又沉默了下來。

…………

在外面,豐陽門弟子聚在一起,整體情緒有些躁

動不安。

龐任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目中沉寂如水,但是仔細看去,卻有幾分焦躁。

至於池明,則是不住拍打著手掌,步伐匆匆的走來走去,面上極為焦急的模樣,不時看向房門,唉聲嘆氣的。

這時,有一名弟子道:“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方長老到底是被誰殺害的?”

本就焦躁恐慌的情緒,被帶動起來,其餘的弟子也是紛紛發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平撫心中的恐懼。

“師兄,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方長老怎麼死了?”

“會不會是咱們門派的仇家?其他的勢力?”

“那五海派的一位許長老也死了,方長老的死,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師兄,會不會是魔教……”

“……”

一時間,情緒彷彿爆發了出來,有的女弟子目中已經含淚了。

池明有些無措,跟這個說,然後又跟那個說,有些忙不過來的樣子。

“大家都靜一靜!”

這個時候,龐任開口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卻很沉穩,讓諸弟子躁動的情緒平穩了不少。

其實,平日裡在眾弟子當中,龐任就很有威嚴,雖然同樣是弟子,但是卻相當於半個長老。

門派很多的事情,都有龐任負責打理,而且井井有條,也就在弟子中樹立了威嚴。

龐任環視眾人,待所有人安靜下來後,才繼續道:“如今情況一切未明,都不要妄自猜測,方長老雖然遇害了,但是還有李長老主持大局。”

頓了頓,語氣稍緩道:“你們的擔憂我也明白,但是光擔憂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們都是宗門的未來,遇到事情首先就不能慌。”

“現在,沉穩下來,冷靜應對,這才是你們要做的,既然方長老出了事情,那就承擔起各自的責任,保證以後不會出事。”

“此外,你們也無需太過擔憂,如今武林大會,群雄匯聚,即使有宵小之徒,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莫要先自亂了陣腳。”

隨著龐任的話,眾弟子情緒安定下來,雖然心中不好說,但是最起碼表面沒有那種惶恐的表情了。

龐任看著眾人,心中輕嘆,看來他們還是不太成熟。

這些弟子,雖然武道資質不差,但是總是養在宗門裡,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如今遇到了事情,也難免會慌亂了。

而這個時候,李廣傑也走出了房門。

“龐任說的不錯,都要打起精神來,莫要失了門派的臉面。”

對於龐任的話,李廣傑都聽到了,心裡不由暗暗讚許,雖然龐任武道天賦不算高,但是辦事缺很牢靠。

這樣的弟子,才是宗門未來的砥柱。

“龐任,我出去一趟,你看好他們,所有弟子就都在客棧裡,都莫要外出,也不要瞎想,沒有什麼事。”

李廣傑龐任吩咐一句,然後看向眾人,如此說道。

聞此,眾弟子皆是應諾,李廣傑見此不由點了點頭,然後又吩咐幾句,就離開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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