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擂臺。

隨著一陣叫好聲,上邊打擂的一人,被另一人扔出了擂臺。

而在擂臺下面,人群裡有一群和尚,不過他們周圍,其餘的人都多少保持些距離,這就留出些縫隙,極為突兀。

主要是這群和尚,一個個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兇悍的氣息,完全就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而在這群和尚中,站有一襲白袍,眉清目秀,煞是好看的年輕和尚。

這群和尚,自然就是般若寺的武僧了,至於那眉清目秀的和尚,正是一塵。

一塵長嘆道:“智廣師兄,咱們都看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吧!”

智廣甕聲甕氣道:“回去做什麼?難道聽師叔他們講經?我可聽得腦殼疼,反正是不打算回去,你們願意嗎?”

其餘的武僧,也是齊齊搖頭,讓我們擼袖子幹人可以,至於聽那些經文,實在是做不來。

昨夜,自家慧悟師叔與普寧大師,談了一個通宵,討論佛法經意,這本來也是很好的,可是竟然讓自己等人也參加。

自己等人去了,能有什麼作用,至於聽的話,又聽不懂,鬼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最著急的,就是他們在那裡討論著,說的煞有其事,不時露出笑容,自己等人也只得不斷點頭配合著表情。

心累,一論就直接到了晚上,其實有的人都偷偷的睡了會兒了,結果等醒來了,還沒有結束。

而且,他們二位還越說越興起,直接到了晚上,簡直不記時辰了。

那種感覺,就彷彿置身於驕陽似火天,坐在一塊發燙的石頭上,坐立不安,而且身上還有螞蟻爬動,卻不能去撓一撓,極為難受。

所以,今天吃一塹長一智,絕對不能在那裡長留了,正好外面舉辦擂臺賽,也可以來看個熱鬧。

至於現在,對於一塵提議回去的建議,那是打死都不會同意,愛誰誰,反正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一塵頗為無奈道:“好吧!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我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智廣忙摟過一塵的肩膀道:“別別,好戲還沒有開始呢,你著什麼急啊!”

一塵不解道:“什麼好戲?”

智廣嘿嘿笑道:“過一會兒,你就能看到師兄我英雄的身姿了。”

一塵眨了眨眼道:“師兄,你不會是想上臺比武吧!”

智廣笑道:“怎麼,難道不行嗎?”

一塵皺了皺眉道:“倒不是不行,只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智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太多,我就是上去打打,跟江湖好漢們過過招,也不會出手太重的。”

一塵苦笑不得道:“師兄,您這九品的修為,上去了那不是欺負人麼。”

智廣道:“放心放心,我到時候收幾分力氣,絕對不會太過的,而且那些人裡面也不是沒有高手,剛才那用鞭子的,我覺得就很不錯。”

一塵搖了搖頭道:“你隨意就好,只是別讓師叔知道了。”

智廣笑嘻嘻的道:“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那不就沒有問題了,你看上面那小子,又要贏了……”

臺上

一人用掌,一人擒拿。

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你來我這,腳下不動分毫,但手上功夫卻是來回推拉。

臺下的人,看的有些迷糊,這怎麼跟小媳婦打架似的,感覺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道,更沒有什麼看頭。

但有識之士能看得出來,二人的比拼,處處兇險,可以說稍有不慎,那就是落敗的下場。

他們二人,掌推往復,用的是一股極為精巧的力量,蓄力借力,都十分精彩,讓一些人看的驚歎連連。

“師弟,這倆人也不錯,那擒拿手,還有另一人的掌勢,都不差。”

智廣看著臺上,做出點評道。

一塵點頭道:“這二人,練得都算是小有火候了,若是再給他們十年八年的,那定然成就不差。”

智廣摸了摸光頭道:“嘿嘿,等他們這一場比完了,我就上去比劃比劃,真的是心癢難耐,早就想練練手了。”

一塵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自己這個師兄就是閒不住,讓他開心開心,找點事做也不錯。

又過了少頃,臺上終於分出了勝負,那用擒拿手的人還是技高一籌,一瞬間,勝了一籌,將另一人推出數步。

“領教了!”

敗得那人心服口服,只是一抱拳,就走下了擂臺。

“在下魯白,不知還有哪位上臺指教。”

魯白看著臺下,因為連贏三場,所以也有些飄飄然的道。

“我來!”

一道聲音宛若洪鐘,震動全場。

只見一群兇惡和尚中,走出一人,虎背熊腰,面色兇惡,正是智廣了。

智廣深吸一口氣,然後腳下蓄力,一個飛躍就躍到了臺上。

智廣看著魯白,抱了抱拳道:“請指教!”

魯白神色肅然,知道這是一個勁敵,不敢大意。

“這位大師,請!”

說著,魯白擺開架勢,等智廣來攻。

智廣看著對方,完全沒有攻過來的趨勢,不由搖了搖頭,既然對面不想動,那就只能是自己動手了。

隨後,智廣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向魯白伸出了寬大的手掌。

就這樣,抬手伸手,彷彿就是在拿一個什麼物件似的,顯得極為隨意,魯白看著對方如此輕視自己,心中不由微怒。

這和尚,是瞧不起自己麼,要知道自己的擒拿手最適合近身格鬥了。

看著伸過來的手掌,魯白目中一閃,找準時機,雙手前搭,一下就扭在了智廣的胳膊上。

魯白心中一喜,成了,這下勝券在握。

然後腰部發力,用力的一扭,想要把他的胳膊擒住,但是整個人卻是猛的一頓,魯白驚詫抬頭。

紋絲不動,那半空的胳膊,就彷彿一座大山般沉重,即使自己如何扭動,也撼動不了對方。

智廣沒有繼續探手,而是笑著道:“有點力氣,不過還差些,來來來,你繼續,我絕對不動。”

魯白臉上青白閃現,對方這話,簡直就是在羞辱自己。

咬了咬牙,然後奮力一扭,還是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這樣,

就形成了詭異的一幕。

臺下人只見,臺上的智廣與魯白,一人伸著一條胳膊,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顯得百無聊賴。

另外一人,則是抱著對方伸出的胳膊,奮力的扭動著,臉上都有些發紅,怕是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可是,然並卵!

一塵在下面看的哭笑不得的,師兄這,實在是有些太欺負人了。

擂臺上,兩人還在僵持著,也不能說是僵持,而是魯白一方面的極盡努力。

智廣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吹了吹,然後懶洋洋的道:“咋滴,你就這點力氣麼,身子虛啊,得多吃點腰子補補。”

魯白被說的羞怒萬分,實在是忍不了,暴喝一聲,然後一拳向智廣的頭顱打去。

智廣咧嘴一笑,不閃不避,反而把腦袋湊了過去。

砰的一聲,魯白只覺拳頭脹痛不已,剛才那一下,好似打在了石頭上。

智廣晃了晃腦袋道:“唉!你這不行啊!”

然後,智廣猛的垂頭,彷彿一個大錘砸落,直接砸在了魯白額頭上。

魯白頓時感覺天地一黑,轉了幾圈,天暈地轉,隨後萬物傾斜,整個人就倒在擂臺上,失去了意識。

這一場戰鬥,都不能算得上戰鬥了,完全就是碾壓局,大人欺負小朋友一樣。

“哈哈哈,還有哪個上來比劃比劃。”

智廣拍著鋥亮的頭頂,看著臺下,笑容顯得極為燦爛。

“我來!”

一個布衣男子躍了上來,看著智廣,目中滿是戰意。

智廣挑了挑眉毛道:“好好好,我就讓你先出手。”

布衣男子目露謹慎,看著智廣,緩緩的轉了起來,腳踏七星,將智廣圍繞在中間,走出一個大圓。

智廣饒有興趣的看著,不知他想作何,不過看起來倒是有些意思,沒準,還能給自己一點驚喜。

只見那布衣男子,雙手中成爪,或是握拳,不斷的在那裡瞎比劃著,忽快忽慢,忽近忽遠。

就這般,轉著轉著……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人仍在轉著,彷彿樂此不疲,不時擺開架勢。

老鷹展翅,金雞獨立,黑虎掏心……

煞有其事的比劃著,智廣打了個哈欠,這人怎麼回事,時間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動手。

不光是智廣,臺下的人也看的膩歪,你說你遲遲不動手,在那裡轉個什麼圈子,這不是純屬在浪費時間麼。

這時,臺下已經出現了噓聲。

智廣實在是等的不耐煩了,算了,既然他不來攻,那我就自己動手。

如此想著,智廣整個人身形一動,轉瞬間就到了那人身前,布衣男子頓時一驚,還來不及反應呢,就被智廣拎著衣領,像個小雞仔一般,被拎了起來。

“出去吧你!”

智廣隨手一扔,就把此人扔下了臺。

這場戰鬥,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結局,讓人看了不知道說些啥,是這和尚太強,還是那些人太菜了……

這時,智廣看著臺下,搖了搖頭。

“唉!這麼多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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