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那孩子喂得什麼東西?”

兩人一出來,梅若松就直接開口問道。

話題有些突然,讓南天一微微怔了下,然後反應過來道:“那藥丸,不過是晚輩自己弄的解毒類的藥,也算不得什麼。”

南天一輕笑著,說的風輕雲淡的,毫不在意的模樣。

雖然,梅若松問的漫不經心的樣子,表現出來的是這樣,但那語氣還有神色,卻有著微妙的變化,顯然很是重視。

嘿嘿,這明顯是動心的表情。

此刻,南天一心裡可是想的明白,梅若松怕是動了心思,而且以他的性子來說,還是那種究根問底的那種。

所以,南天一雖然不善遮掩,但也儘可能的想要掩飾過去。

哼,總有刁民想圖謀自己,南天一表示已經看穿了一切。

剛才,南天一拿出來的,可不是如其所說的那般普通平常,裡面任意一樣藥材,單個的拿出來都是價格不菲的。

有幾樣,還是少有的珍品,有價無市的那種,比如說是南望山的冰雪蓮,可謂是世間罕見。

這冰蓮,獨產於南望山峰,而眾所周知的,世有高峰,無所及南望,一峰立而天下止。

數千裡雪山,南望峰立於其中,自有史三千載以來,從未有人能攀越過南望峰,甚至連能到半途的都沒有。

所以,要想得一朵南望冰蓮,那可謂是難之又難,運氣好的話,能撿到幾朵被雪沖刷下來的,運氣不好的話,數年苦等卻是一無所獲。

而南天一也是運氣好,某種程度上講,也是小白爭氣,打窩都挺挑剔的,會自己採集雪蓮來給自己佈置小窩。

而除了雪蓮花,還有很多珍惜藥材,其中有沐府裡的,還有步成空順手牽羊來的,皆是珍貴無比。

如此,南天一也做過很多實驗,配置了十數種丹藥,功效不同,療用也不同,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多多準備些,有備無患麼。

一旁,梅若松聽的出來,明顯就是敷衍自己,自然對南天一這種說法不滿意。

“你那藥效不明,萬一給孩子吃壞了怎麼辦?先讓老夫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梅若松義正言辭的道,解釋很合理,老夫這是為了病人著想,東西怎能隨便吃,還是需要老夫給把把關。

剛才,南天一拿出來的藥粉,可是個好東西,其中用到的藥材定然價值不菲,這可讓梅若松眼饞的緊,好東西見者有份兒。

這些年,梅若松隱居在此,雖說背靠芒陽山脈,裡面的珍禽走獸,靈芝珍草之類的也不缺,可那有是一回事,能不能到了自己口袋裡又是

另一回事了。

再者說,來這邊的採藥人,年年都有不少,外圍的藥草什麼的,早就全被人給採光了,剩下的都是人家不要的,至於那些,梅若松自然也看不上眼。

至於說,讓梅若松自己去採藥,那怕是想多了,梅若松表示,傻子閒的沒事才去那深山老林裡受罪呢!

先不說,那是毒蛇猛獸到處走,毒蠍毒蟲遍地有,光是吃住就是一個問題,荒郊野外的,也不見個人煙,再迷個路,想想就不要太美。

對了,武瘋子倒是經常往哪裡面鑽,並且不分嚴冬夏暑,更是風雨無阻,好與猛獸為伍,反正不是正常人。

所以,武瘋子的腦子才出了問題……

咱可是體面人,哪裡會去受那個罪,梅若松如此的想著。

“明人不說暗話,老夫的確是看上你那藥了,拿出來吧!”

梅若松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點破目的,就是這麼豪橫,老夫可是老前輩了,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並且,看南天一這小子的樣子,若是不直接說明白,他怕是還東扯西扯的,不知道扯到什麼時候。

有的人,說事情就得跟他說明白,否則他懂不懂真的是個未知。

而梅若松這話,然後南天一有些發懵,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起碼的臉面呢,前輩高人的風範氣度呢,合著這些都不要了,心中不由無語至極。

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拖是不能拖了,雖然說的很無恥,但的確很管用,起碼南天一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絕。

嗯,這該讓自己如何來介面的好……

“呃,前輩……”

南天一組織著語言,腦海儘量的想著,嘗試進行最後的掙扎。

梅若松擺擺手道:“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婆婆媽媽的,作何女兒姿態,直接拿出來讓老夫瞧瞧不就得了,老夫很隨意。”

得,這話說的毫無挑剔。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再多想什麼,就直接將藥瓶摸了出來。

這時,不等南天一遞過來,梅若松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了過來,儘可能的淡定,可能覺得表現得太心急了。

不過別的都是虛的,只有到了手裡的,那才是真真切切的,老話說的好,煮熟的鴨子飛了,不吃到嘴裡,永遠是不真實的。

眼中彷彿冒著光,梅若松拔下瓶塞,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出,鼻尖挺了挺,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舒暢的感覺。

晃了晃瓶子,然後倒出來一粒。

輕輕捻了一小撮兒粉面,放到嘴裡,吧咂吧咂嘴,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裡面不多了啊!”

似是感慨,但眼睛直往南天一那兒瞟,那意思不言而喻。

貪心的老頭……

南天一輕笑搖頭道:“前輩也知道,這裡面用到的藥材何其珍貴,所以不可多得,也就這些了。”

有還是有的,但不能跟你說啊

“可惜可惜!好東西不多……”

聽得南天一這般說,梅若松感嘆幾下,然後目不斜視的把瓶子收到懷裡。

“天一啊,這類似的玩意兒還有麼?”

突然,梅若松看向南天一又問道。

此刻,整個人的面貌陡然一變,就彷彿完全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和藹可親,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這般,可能是覺得太露骨,梅若松肅然了肅然面容,擺正擺正態度,隨便說了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老夫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拿來研究研究藥性,絕對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說不得老夫還能有別的發現呢!”

這些話,南天一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以前都一個這小子,那小子的叫來叫去,現在卻叫起名字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這種情況下,傻子都能看出來問題。

陰謀,絕對有陰謀!

南天一道:“倒是還有幾樣,不過都是晚輩瞎鼓搗出來的,怕是入不了前輩法眼……”

梅若松卻搖頭道:“切不可妄自菲薄,老夫還是相信你的。”

南天一嘴角微抽,您說的這話,您老人家自己信麼?

心下無奈,南天一只得道:“既然前輩都如此說了,那晚輩回去就讓您瞧瞧,也給指點指點。”

梅若松心滿意足道:“好說好說。”

至於南天一說的,藥物沒有幾種,那是全然不信的,來的時候記得好像有個包裹,鼓鼓囊囊的,還發出瓶瓶罐罐的聲音。

當時沒注意,但現在想想,肯定是藥丸之類的,好東西肯定都放在了那裡面,等回去了,自己可以去看看,畢竟是放在自己家裡的東西,萬一有危險物品怎麼辦。

嗯嗯,就這樣辦,梅若松如此的想著。

而在一邊,南天一見梅若松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憋著什麼壞呢,為保證萬一,回去了就把那些東西藏起來。

這般想著,南天一不由心下微安。

兩人各有心思,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這時,搗完藥的小五走了進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一進門就看到兩人,那種笑容,不由讓小五想起了師傅讓自己做什麼事時……

都是笑的那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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