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到,一陣嬌笑連連傳來,讓在場眾人一個哆嗦,剛才報信的小丫頭打個哆嗦,縮著頭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只聽聲,就使南天一全身的不舒服,再看齊軒和沐問霄的一臉怪異的表情,皺了皺眉,暗暗揣測來人。
只見一人踏風進門,身形搖曳,一襲淡紅長衫,面色白淨,髮鬢之上插有朵小花,如果不是那翹起的蘭花指,盪漾的媚眼,也不失個翩翩公子。
可加上那使人發顫的聲音,直讓人頭皮發麻,更南天一感到一陣惡寒。
“呦,齊師兄也在,好一段時間不見了,人家甚是掛念呢!”
來人看到齊軒眼前一亮,驚喜萬分嗯模樣,隨即笑眯眯的向齊軒靠去。
“咳咳,我還有事,你們兄弟聊,我出去了。”
齊軒面帶尷尬,向旁邊稍一閃,靈活躲過貼過來的身子,直接出門而去。
南天一看的嘴角微扯,心想要是這人向自己靠來,要不要斬了這個妖孽。
果然,來人隨後就看著南天一翹著蘭花指,拖著腮子,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小哥看面十分陌生,人家曲臨風,不知小哥……”
“呃,臨風,這位是鹿兒的師兄,南天一南師兄。”
“在下南天一……”
話還沒說完,就被曲臨風接了下去。
“哎呦,原來這就是是南師兄,知道知道,經常聽鹿兒說起呢!人家早就想見見了,不想今天驚喜這麼多,嗯呵呵……”
一手遮嘴嬌笑,笑著身子還一扭一扭的,另一只手的指頭翹著,別提讓南天一心裡多彆扭了。
“自我介紹一下,人家叫曲臨風,玉樹臨風的臨風……哎呀,每次介紹都好羞澀呢,是沐哥兒的好兄弟,也是鹿兒的好閨蜜。”
說著就伸手探了過來,南天一趕緊託劍一禮,避免了肢體交流。
“剛才說娘娘來了,這是?”
南天一很機智的轉移注意力。
“哎呀,這麼快就讓師兄知道了人家的雅號,還不是外面瞎傳的。”
說完,曲臨風還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沐問霄,看來這雅號肯給與沐問霄有關。
“……”
“我想起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
南天一不等沐問霄說話,就直接閃出了房間。
“南師兄……哎哎……唉!又剩我一個了。”
看著南天一已經消失的身影,沐問霄無奈的搖頭嘆道。
“怎麼會?人家這不是還陪著你麼!”一旁的曲臨風不滿的抱怨道。
“還不如不陪!”
沐問霄翻個白眼,兩腿一翻,又直接躺在了床上。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吶!人家白擔心你這麼多天了,這些日子人家吃不好睡不好,都消瘦了很多,皮膚都皺了呢!”
一邊抱怨一邊用手捶著沐問霄的腿,很是受傷的樣子。
“哎哎,別捶了,我好歹是個傷員,你們就沒幾個人知道撫慰一下我弱小的心靈。”
沐問霄趕緊坐起來,扶著旁邊的木雕板下了床,曲臨風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又是一陣抱怨。
沐問霄慢慢移坐在凳子上,蒐羅著有沒有什麼好吃的來墊墊肚子,這陣子一直在牢裡,雖然伙食不差,但哪有心情吃飯,自從昨天被救回來後,還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唯一湯水還被凱辰澤給順了,現在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也不挑食,隨意吃了幾個點心,胡塞一頓,就倒了杯茶水,慢慢的消著食。
“你這也過的不錯嘛!如今苦盡甘來,嬌妻美娟,日子好不快活!”曲臨風看著悠哉悠哉的某人,在一旁酸溜溜的道。
沐問霄翹著二郎腿,悠然道:“你也不差,不過都這麼大了,也應該娶妻了吧!你這家中獨子,家裡也不催催。”
聞言,曲臨風臉上就是一皺,嘆道:“說起來人家就心煩,家裡的老頭和姨娘們三天一小催七天一大催,讓我好是苦惱。”
“唉!兄弟,我覺得你也應該娶個媳婦管管你了,你這老是單身,為兄的也為你著急不是?”
沐問霄臉上一片焦急,一臉為你好的樣子。
開玩笑,想起每次去曲家時,曲家老爺子看著自己那古怪的眼神,背後曲臨風一群姨娘盯著自己暗中低語的樣子,搞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癖好似的。
其實這也不怪外人遐想,如今京中那些官宦富貴人家好日子過的久了,閒的沒事,總會養出來什麼特殊癖好,弄個面首什麼的。
京裡曾經不是還傳過前任戶部侍郎家中養著十幾個面首麼,快八十歲的人了,讓人不由感嘆真是麼老當益壯……
“停停停……沐哥兒,你也不要勸我了,那些個庸脂俗粉,一個個嬌滴滴的,刮陣風都能吹跑的模樣,哎呦?都不想說了。”曲臨風彷彿想起什麼痛苦的事情,一臉嫌棄。
得,聽了半天,沐問霄總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還是個小受。
沐問霄試著問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才是最好?那種孔武有力,能吃力氣大的怎樣?”
曲臨風沒好氣的瞪道:“你那說的男的女的?”
“嘿嘿,女的,當然是女的,老哥我還能懷疑你性取向麼!”
雖然自己心裡的確沒譜,但嘴上是說不得的,“那你到底要什麼樣的?說出來,也好讓你嫂子幫你尋摸一二。”
曲臨風一臉苦苦深思的模樣,最後輕嘆道:“人家也沒什麼高的要求,只要能在一起依靠一生,知心知己,冷了可以抱在一起取暖,熱了互相吹風取涼,在那高山流水間陪伴,在那……”
沐問霄感覺聽得怎麼越來越難受了,趕緊開口道:“好了好了,說的差不多了,大概我也瞭解了,夠了夠了……”
“沐哥兒……”
“嗯……嗯?”
沐問霄略帶驚訝看向曲臨風,無他,只因曲臨風一副很少正經的樣子喚道,嗯……變得有些男人了……
“你說京裡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嗨!能是什麼樣,還不是跟以前一樣,愛怎麼就……”
本是下意識的回答,但看到曲臨風少有一臉莫名的樣子,卻不由一滯。
“其實沐哥兒也應該察覺了吧!自從這件事後,京中怕是再無以前的日子了,你這次的事仔細想來也很是蹊蹺,這些日子我也沒有閒著。”
曲臨風看著沐問霄沉默不語,接著分析道。
“本來皇權爭奪,沐哥兒縱使往日與前太子有過什麼過節,但此事怎麼也不會是沐哥兒首當其衝,只能說沐哥兒是被人拋出來吸引注意力了,那……”
“好了,你也不要瞎想了,此次是非無非就是凱辰軒想報仇罷了!”沐問霄心中頗有幾分煩躁,開口打斷道。
但曲臨風不為所動道:“這只是你個人的一廂情願罷了。難道沐哥兒真的一點都沒意識到嗎。說句不愛聽的,你和凱辰軒那點仇值得他一登位就要迫不及待的找你清算?”
曲臨風可能是從沒有這麼稍微正常的說過話了,有點不適應,緩了緩才接著道:“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瞭解凱辰軒,雖說稱不上是什麼明睿之人,但還是有些城府的,他放著百官不去安撫,不去穩固屁股下的位置,跟你較勁啊!”
最後,曲臨風壓低了聲道:“所以說,沐哥兒你是被人當槍使了。”
沐問霄也不答話,只是一聲不吭的看著曲臨風,看的曲臨風老不自在,忽然沐問霄咧嘴一笑道:“今天我才發現你這男子氣概竟讓還沒完全磨滅,而且還很有狗頭軍師的樣兒嘛!”
曲臨風又恢復了那一副娘娘腔的樣子,站了起來翹著蘭花指嗔怒道:“哎呀,人家一心為你著想,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
沐問霄乾笑一聲,走過去拍了拍曲臨風的肩膀,微微一笑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當然……”
話沒說完,曲臨風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
“那不就是了,心裡知道為知道,可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嘆了口氣,走到窗頭開啟了竹窗,放進了一縷陽光,深吸了口氣,看著院裡的老樹,思緒卻飛向了遠方。
“以後發生什麼誰又知道呢?”
沐問霄喃喃道,深邃的眼眸中閃爍光芒,彷彿下了什麼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