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先用只有他和甯晟知道的方法聯絡甯晟,甯晟接到見面地址後,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不過轉瞬便匆匆收拾行裝,去了約見的地方。
但到地方,卻看到一個帶面具的人,很是規矩的跪下行禮,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甯晟耳邊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心的期望被冰涼涼的失望所取代,坐在椅子裡,有些怒的問道:
“下跪者何人?”
“請皇上吃飯的人。”
甯晟大怒:
“混賬!知道朕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
可這個人卻毫無懼色的站了起來,坐到甯晟身邊,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哎呀呀,真是的,我不顧生命危險,從遠方回來,你就這樣對待我的嗎?”
說完很俏皮的眨眨眼。
甯昤相當於甯晟帶大的,怎麼能不熟悉他的小動作,加之說這話時,甯昤用的他本來的聲音,甯晟即驚又喜,但仍有些不敢相信的湊近甯昤,仔細看著那雙眼睛:
“真的是昤嗎?你還活著嗎?”
說著說著不由眼圈紅了。
甯昤忙收起玩笑的口氣:
“哥,是我,我還活著,運回來的是殺我的馮河。”
甯晟的情緒瞬間收了回去,怒氣沖天的問道:
“馮河?什麼人?受誰指使?”
甯昤搖搖頭:
“我在邊關發現有些人在倒賣關於我們的情報,販賣武器,總之,黑市裡的買賣,幾乎都有經營,本想回京後和你細談,但半路卻遇到了攔路虎,背後這個人很謹慎啊,我那麼小心居然還被發現了,或許我接觸的人中就有他的人?總之這個人隱藏頗深,說不定還是高品級官員。”
甯晟想了圈:
“那個馮河長什麼樣子?”
甯昤壞笑了下,取掉了面具,甯晟不由身體後仰,倒抽一口冷氣:
“你、你的臉怎麼這樣了?!”
目的達成,效果還讓甯昤滿意,湊近甯晟說:
“哥,你再仔細看看。”
甯晟又看了看:
“你、你……”伸手摸摸他的面頰,可什麼都沒摸出來“面具嗎?”
甯昤點點頭:
“這是馮河的臉。”
向甯晟講了受襲的過程。
甯晟皺著眉,搓搓下巴:
“嗯——韓大人?看來找到這個韓大人,或許就能找到背後主使。”
“所以,哥得幫我兜著,千萬別透露出去我還活著,給那個傻丫頭也別說。”
甯晟點點頭,突然心裡嚼出點味,誰都不點,偏偏點出泫,帶著些探究看著他。
不過甯昤沒注意,還繼續說著:
“我現在以馮河的身份活下去,哥幫我查查這個馮河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好偽裝啊。”
甯晟點點頭:
“還有什麼事?”
甯昤想了想:
“焽那面也先瞞著吧,這小子有時候激動起來,就什麼都說了。”
甯晟又點點頭:
“還有嗎?”
甯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想了想:
“滕珒那也別說了,我看她過的還挺好,有吃有喝,偶爾還弄幾個面首來消遣,她那個爹不是個省油的燈,得防著點。”
甯晟嗯了聲,又問:
“再沒了嗎?”
甯昤更加奇怪的看著他:
“哥有話就直說吧。”
甯晟笑了下:
“不想問問那個傻姑娘怎麼樣?”
甯昤臉頰上瞬間升出一抹緋紅,支支吾吾的說:
“她,她有哥照顧,肯定好。”
甯晟已經看出甯昤的心思了,暗笑了下,但沒說破。
兩人約定還是用只有他們知道的方法聯絡,甯昤將包裹給了甯晟,這裡的檔案並不能證明什麼,只能說有這麼個事,所以,甯晟和甯昤還是決定另闢他經。
之後甯晟不著痕跡的查詢馮河,不但查到了馮河,還查到了“韓大人”是韓汩,把資訊交給甯昤,其他的就得靠甯昤去查了,甯晟插手太深的的話,會打草驚蛇的。
瞭解的差不多了,甯昤偽裝成重傷才回來的馮河,與韓汩接觸,因為之前韓汩與馮河的來往,只限下達任務,“喂,有任務了。”“是,大人。”“你去做什麼什麼。”“是,大人。”所以,具體馮河這個人有什麼喜好,有什麼習慣的動作、說話方式,韓汩都不瞭解,這就給甯昤提供了方便。
之後便是與韓汩在妓院的第一次見面,挑了個女子去房間,然後便用**迷暈了她,想著被韓汩買下的那名女子,便想起了泫,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想泫有天落到這種地方來會如何,想著便心揪,想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韓汩居然在這種地方一呆就呆了差不多七天,甯昤天天用蒙汗藥迷暈挑選來的女子,弄的自己似乎也快被蒙汗藥迷翻了。
韓汩去見霍久時,甯昤就跟在他身後,韓汩從霍久那裡出來,便帶兵剿了土匪,甯昤疑惑,難不成是霍久?可霍久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耿直,認準的事情,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甯昤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惹到了霍久,於是不動聲色,繼續暗中調查。
春節時,甯晟悄悄帶甯昤回宮過節,不過,當然不能讓他出現在眾人面前,放煙花的時候,甯昤坐在宴會廳的屋頂上,看著下面高興放煙花的泫,想著以後要多陪她放煙花。
看著時時騰起的煙花,五顏六色,美麗的很虛幻,卻又讓人沉溺,想著以後要陪泫做什麼,帶她去什麼地方,突然被甯焽的一嗓子吼回現實中,低頭看到快速逼近泫的炮竹,可泫並沒有發現,雙手撐著屋頂,就打算下去,但摸到了瓦礫,抓起衝著炮竹扔了過去,好歹算把炮竹打偏了,泫也被甯旻和甯焽拉到了安全的地方,看到泫平安,甯昤鬆口氣,這才發覺後背的衣服都溼了。
事後甯晟問甯昤經過,可他也沒看到那個炮竹到底是自己蹦過去的,還是被人為的扔過去的,這事只好不了了之。
甯昤還是緊盯著韓汩,要想找到後面的人,浮在水面上的韓汩是個重要的突破口,可是,韓汩的行動並無異常,除了愛花天酒地,還真沒什麼。
這時,跟著馮河一起刺殺甯昤的那些人都潛了回來,見了韓汩,韓汩說了一堆辛苦啊,受累的體貼話,感動的這些人不要不要的,甯昤跟著這些人看他們進了客棧,便又去跟蹤韓汩,打算天亮後來看看能不能從這些人身上找找突破點,可,半夜客棧裡就騷動了,原來這些人全被殺死在客房裡,這麼多人被殺,店主居然到了半夜,血水從地板縫隙滴到樓下客房裡,客人來找他時才發現,可見要不是高手,就是他們認識的人。
旁的線索斷了,只得再在韓汩身上下功夫,甯昤氣憤的真想撲過去啃他兩口。
這期間發生了林嫿的事情,甯晟似乎那麼有意無意的透露,泫為了甯旻和林嫿的事情,著急上火,晚上睡不好,身體也不好了什麼的,這甯昤那還能坐的住?知道的當晚就讓甯晟帶他入宮。
去了泫的園子,給她屋子裡飄了些安神香,待她睡熟後,才跳進窗戶,隱隱看到櫃子上放了個小布包,因為沒點燈,甯昤也看不清,似乎是個荷包,想這傻丫頭要送給誰,或者是誰送給她的,心裡泛起一股子酸勁,拿起來湊近看,想著要是她送別人的,就偷走!覺得裡面有東西,倒出來一看,又高興了。
把小布包放回去,藉著月光,看到泫臉色確實不好,即使睡著也皺著眉,伸手搓搓眉頭上隆起的兩個小包,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脫去外褂,鑽進被窩,把泫抱在懷裡。
睡著的泫很安靜,窩在他懷裡像個孩子,不像醒的時候,裝傻、扮呆、賣萌,時不時的還能氣人,但,就算如此,甯昤還是很喜歡,喜歡她的千變萬化,不管看多久都看不夠。
泫動了動,因為安神香的作用,只是肌肉抽了抽,甯昤感覺到她想靠向自己,便與她貼的更緊了。
本來只是想著給她飄點安神香,讓她睡安穩些,可沒忍住,到床邊去看了看,想著看看就走,但卻看到泫那麼寶貝那塊玉,心裡又很高興,那就抱抱她吧,抱一會就走,可現在抱著又不想放手了,想了那麼多日的傻丫頭就在懷裡,不再是做夢,而是切實抱在懷裡,怎麼能放得開手啊,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體內。
但,再不捨也得放手,他現在還有事情要做,總有相見的一天,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離開了。
一連幾天,甯昤晚上都來看看泫,會抱著她躺一會,然後萬般不捨的離開。
韓汩又約馮河出去溜達,雖然兩人出來一同溜達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韓汩都慷慨的包攬全部費用,總是說什麼不能明著賞賜,只能用這種形式,以後有機會,一定會補給他之類之類的,反正說的是天花亂墜的。
據甯昤瞭解,馮河對韓汩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愚忠,把韓汩的話當聖旨,真正兒是到了韓汩放個屁都是香的地步,感覺他和韓汩的幾次接觸觀察來看,韓汩只是把馮河當成了把好用的工具,而且,韓汩能把那幾個人殺人滅口,也說明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但為什麼不殺馮河呢?僅僅是因為馮河是把好用的刀嗎?甯昤想不通。
這天晚上,甯昤照樣把挑選的女子用蒙汗藥迷暈,脫了衣服,墊在身下,躺個床邊邊睡。
在這種地方,甯昤睡不踏實,再個也操心著韓汩的動靜,所以,睡的很輕,晚上有人進來時,甯昤心想,估計是韓汩派人來殺他了,打鬥過程中,故意衝進韓汩的房間裡,說什麼有刺客,要保護他,本來只想演給韓汩看,讓他覺得自己即無腦又忠心,沒想到發現韓汩這個人相當好色,讓甯昤一喜,人有喜好就有弱點。
韓汩安排他離開京城,甯昤以為自己的逃亡之路就此開始了,卻沒想到是真的放他離京,這倒是讓甯昤摸不到頭腦了,但甯昤不能離京,韓汩還在京城,他必須盯著。
給甯晟送訊息時,看到甯晟臉色不好,一問才知泫把甯皛打了,甯晟將他去的時候看到泫怎麼掄著扁擔揍甯皛,又是在現場怎麼分析的,講的很詳細,事後甯晟想想,只顧著氣甯皛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了,都忘記說泫打甯皛一事,所以,甯昤問起,甯晟似乎找到了宣洩物件,一股腦的詳細說給他聽。
甯晟走時,甯昤拽著他,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要進宮,甯晟無奈的說:
“你趕緊活過來,把泫娶走,省的你倆給我添堵。”
晚上甯昤又潛進泫的園子,當抱著她時,能感覺出她很高興,嘴裡嘖了幾聲,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抵不過安神香,睡著了,甯昤在她額頭上吻了下,他的傻丫頭啊,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