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再次覺得憋悶,就這樣的承受能力還想造反,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事倒是挺牛,不過,今天這牛哄哄的技能也不頂用了,便只能在這裡承受死亡的威脅。

甯昤在房間裡找到泫時,泫正坐在椅子裡發呆,這裡離城牆並不遠,外面的慘叫聲一定能傳到這裡。

坐過去,抓起泫的手,合在掌心裡搓了搓。

泫木訥的雙眼裡,有了反應,轉頭看著甯昤:

“他們……他們怎麼樣了?”

甯昤吻了泫的手說:

“沒事,都安排好了,經過這次,他們肯定也沒了跳騰的心,會老實的,也許老實一段時間,也許老實一輩子。”

泫向甯昤湊了湊,將臉埋在他的肩頭:

“那就是他們的事了,如果還跳騰,我們再收拾他們。”

甯昤摟著泫,嗯了聲。

兩人這麼坐了不知多久,突然一個兵士從外面闖了進來:

“報……”

一看兩人這個樣子,呆愣在門口。

泫直起身,有些尷尬的問:

“怎麼了?”

兵士眨眨眼,把雙眼轉到一旁:

“那個,外面有人來投誠。”

兩人隨兵士來到前廳,已有幾個將領坐在裡面,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的將領。

待甯昤和泫坐下後,兩個將領走到兩人正面,單膝跪地,抱拳,其中一人說:

“在下李元芳……”

這話一出,直接就把泫給嗆住了,咳了半天,弄的眾人不明所以,李元芳的話也說不下去了,不解的看著泫。

泫緩了緩勁,看著李元芳身旁的人,問道:

“這位不會是狄仁傑吧?”

副將不解的眨眨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在下賴牛,是李將軍的副將。”

甯昤接話問道:

“看你們這樣,不像是散兵遊勇,是誰的兵?”

李元芳說:

“我們是万俟醜奴的兵,這次被派來與他們一同攻打關城。”

屋內的眾人都明白,這個“他們”是指焜昱國的那些叛亂軍,可是又不明白了,既然他們都是万俟醜奴的兵,為什麼要躲開,任同伴被殺?

李元芳和賴牛知道這是投誠必須的步驟,否則輕輕鬆鬆的就接納他們,反倒會有些不安,特別是現在兩軍對壘,更會覺得不安了。

李元芳將軍師借刀殺人說了一遍,又說了對万俟醜奴軍的失望,王或許是好的,但,底下的人不團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便已經開始互相擠兌,拉幫結派,這以後要是真有什麼,恐怕也不會比現在更好,與其到時被莫名其妙的陷害,不如現在就投明主。

聽言,甯昤大笑:

“明主?好好好!”

李元芳等一行千人,就這樣進入了焜昱國軍,不管對他們是否信任,總之是暫時接納了。

安頓好他們後,眾人該幹嘛幹嘛去了。

甯昤與泫回到房間,泫問道:

“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向前?”

甯昤看了泫一眼,泫的眼中明顯有著擔憂:

“我們不能再往前了,現在魏國的軍隊已經可以抽出身來收拾万俟醜奴了,而其他地方也不安定,現在不比東晉時期,我們周邊都是些龐然大物,不可掉以輕心,”無奈的嘆口氣“焜昱國人口太少,始終是個問題。”

泫聽言,反倒松了口氣。

甯昤笑道:

“你怎麼還輕鬆了?東晉時期,不還跳騰的四處擴張嗎?”

泫苦笑了下,擠到他身旁坐下,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

“昤,我希望焜昱國強大,可是又害怕焜昱國強大,因為焜昱國不存在於歷史中,我們這片領土是屬於魏國的,可不知為何,焜昱國出現了,”很無助的窩在他的懷裡“我不能破壞歷史,但,又希望焜昱國強大,可,焜昱國強大,勢必會破壞歷史,昤,我不知該怎麼辦。”

甯昤攬著泫的雙肩說:

“也許焜昱國是存在的,只是在東晉那樣的動亂中,被滅了。”

說到這想了想泫到來前的焜昱國: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到來,焜昱國肯定早都被滅了,東晉時期,北方大大小小的國家諸多,不可能每一個都能流傳後世,你之所以不知道,或許就是因為我們不但滅國了,還被抹去了存在過的痕跡。”

聽到這話,泫心裡一陣緊過一陣的疼痛,抱著甯昤的腰,埋在他胸口裡,甕聲甕氣的說:

“昤,想你了。”

甯昤嘴角上揚,雙臂圈住泫:

“不管焜昱國以後怎麼樣,我都感謝能遇到你。”

這仗之後,他們聯絡上了賀拔嶽,願助他們平定動亂。

爾朱天光、賀拔嶽等人,是高興萬分,巴不得多來點支援,本來兵力就不夠,好不容易平了河北的動亂,山東又蹦出個邢杲,依然牽制了一些兵力,再加上南梁,已經是拆東牆補西牆,捉襟見肘了,幸虧柔然的鬱久閭阿那瑰沒有來湊熱鬧,不然,魏國真的要急火攻心了。

此時,賀拔嶽已經收拾了尉遲普薩,尉遲普薩兵敗,万俟醜奴放棄岐州,準備回高平(今寧夏固原市原州區)。

甯昤和泫帶領五千人,加入了爾朱天光的隊伍中,受到了爾朱天光、賀拔嶽、宇文泰等人的歡迎,為他們開了歡迎宴。

席間,爾朱天光再一次表達了對他們到來的歡迎,頻頻舉杯與甯昤、泫對飲。

賀拔嶽湊到爾朱天光耳邊低聲說道:

“大將,不可再喝了,明日還得行軍。”

爾朱天光看了看酒杯,又想了想:

“好吧,待我們凱旋時,再暢飲。”

之後,就是與眾人閒聊。

杜達是建立大夏的赫連勃勃的後人,之所以姓杜,是因為大夏被攻滅後,為了避禍,改姓杜,到西魏大統初年(535年)時,朝廷下詔,才恢復了他的原姓赫連氏。

杜達端著酒杯到泫他們這桌說了些歡迎的話,因為兩方人都不熟,所以,交流也僅流於表面。

待杜達走後,泫低聲給甯昤介紹杜達的背景,甯昤吃驚的看了看杜達,對泫說:

“一點都看不出是赫連勃勃的後人,聽說赫連勃勃殘忍,可杜達看著不是那麼回事。”

泫呷了口酒說:

“據後世分析,赫連勃勃的殘忍,是因為文化的差距,因為漢文明實在太過耀眼,赫連勃勃嚮往,卻又不願意在人前表現出來,也怕中原人瞧不起他,說到底,終歸是自卑在作祟。”

兩人正說著赫連勃勃,賀拔嶽手下的另一名大將——李虎也過來了。

李虎對賀拔嶽非常忠心,忠心?呃,用“崇拜”或許更為貼切,自己偶像得了甯昤和泫的幫助,自然是高興的很,過來與兩人多說了幾句。

從李虎自我介紹後,泫就一直在想找個人,因為名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直到李虎坐回去。

泫晃著酒杯裡的酒,喃喃自語:

“李虎?到底是誰啊?”

吃了口甯昤夾來的肉,突然嗷的一嗓子,猛的起身,差點把桌子撞翻,桌子上擺放的碟碗瓢勺的都隨之一跳,整個房間裡也安靜了下來,都不解的看著泫。

泫此時已經陷入了自己的瘋狂中,根本沒注意到周圍,徑直奔到李虎面前,兩眼沒有焦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語速很快的問道:

“李虎!李虎!您到底是漢族還是遊牧民族?他們都對你們的民族猜測很多,有說是漢族,有說是遊牧民族,到底是哪個民族?”

李虎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問的有些懵圈,沒關注到她的無禮:

“你……我是什麼民族很重要嗎?”

泫卻語無倫次的自顧自話:

“大唐盛世,漢族,遊牧民族……”

這讓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卓爺瘋了?還沒得發力就瘋了?

甯昤跑過來,一把捂住泫的嘴,尷尬的衝眾人說:

“卓將軍喝多了,發酒瘋呢,抱歉,抱歉。”

說完,拖著泫出了房間。

離開房間後,甯昤找到了丁旺財他們,讓他們打盆涼水。

甯昤揹著泫回到她的房間,泫還在嘀咕什麼漢族、遊牧民族的,丁旺財和賴猴子鋪床,燕小毛和烏鐵蛋守在門外,侯莫陳崇打了盆涼水。

甯昤忙把涼水拍在泫的臉上,冰涼的感覺,終於讓泫混沌的大腦清醒了過來。

茫然的看看甯昤、丁旺財他們,又迷惑的看看四周:

“我這是在哪裡?”

甯昤扶起她往床邊走去,丁旺財他們也自覺的退了出去。

兩人坐到床邊,甯昤低聲說:

“你剛才抓著李虎說什麼漢族、遊牧民族的,是怎麼了?”

泫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一下激動了,然後腦子裡便一片混亂。

搓搓額頭說:

“李虎是唐朝高祖神堯大聖大光孝皇帝李淵的祖父,但,因為他們家族出自代北武川鎮(今呼和浩特),所以,後世對他們的民族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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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昤眉頭跳兩跳:

“這諡號還真是難記。”

泫又亢奮了,站起身笑道:

“是挺難記的,所以,後世都只叫廟號,”一把抓住甯昤的手,勁很大,將他的手都捏白了“昤,我真沒想到與歷史擦肩居然這麼真實,是不是也會碰到楊忠、楊堅?”

在屋子裡不停的走動:

“真想弄清楚很多歷史中留下的疑惑,即使不能傳到後世,我也想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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