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俊彥到了日本後,他就已經為自己和卓樂峰挑選了一個隱蔽地點。既然要對抗東京圈綠稚會,那就得把任何事情都考慮到,其中捉拿“要犯”後如何“審問”,這也得考慮到。所以,江俊彥早已經在某個地方為返魂香和周敏準備了“套房”。

眾人到達後,江俊彥還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房間。鐵門之內關押的正是梅天光的八大天王。鐵門之外,江俊彥還得好好跟梅天光聊聊天。

“梅天光,又或者我該喊你返魂香。這麼多年,你一直深藏在幕後。這次要不是眾人聯手,還真不一定能把你挖出來。倒是既然你已經出現了,不如咱們簡單點,告訴我,誰是八岐大蛇?誰是雨女,誰是雪女,誰又是貓又。”

“你覺得我會跟你說這些?”梅天光滿臉不屑,“即使你們用計抓到了我,但是你們也別想從我口中知曉更多內幕。”

“哇哇哇,所以,你還是不在乎你姐姐的安危?”說話間,江俊彥已經將匕首放在了周敏的脖子上,“我可告訴你,我一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連小姑娘的棒棒糖都會搶,還怕你不說?”

“哼,你應該就是江俊彥吧?江先生,這話你騙其他人可以。但是騙我就沒必要了。你和卓樂峰是什麼人,我已經很清楚。所以,我絕對相信你和卓樂峰都不會真的把我姐姐如何。”

這傢伙用道德綁架江俊彥,倒是讓江俊彥這種厚臉皮的人都吃不消,然,這次江俊彥還真不擔心。他哦的一聲,把手放在嘴邊。原本想學著梅天光的模樣吹吹口哨,可這一次他吹了半天沒吹響,著實有些難堪,索性改成拍手,黑暗之中,終於又有人走了出來。

蒲安南擺擺頭,在手上饒了繞匕首,猛地向前衝刺,做出要刺殺的動作。這當然是和江俊彥商量好的出場方式,且江俊彥一定會出來阻難。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招已經屢試不爽。

蒲安南的出現實際上也已經說明卓樂峰和江俊彥的援兵到底是誰?在卓樂峰知道要對付東京圈綠稚會後,他就清楚眼下不能過於依賴安京市警方。因為這牽扯到跨國辦案,一旦處理不當會引來國際糾紛。所以,卓樂峰將尋求援兵的目光投向了大洋彼岸。

江俊彥到達日本沒多久,蒲氏兄妹四人也到了日本。蒲安北一直同金曉晨合作幫助卓樂峰獲取有用情報,而另外三兄弟則成了江俊彥的幫手和保鏢。也正是因為有這三位高手,江俊彥才有恃無恐。

之前跟蹤周敏,有快速將八大天王搞定,其實都是蒲氏兄妹的功勞。在蔣光泰住所外面,梅天光藏匿的槍手被解決,也是因為蒲氏兄妹先行出手所致。

“喂喂喂,冷靜,冷靜,有話好說。”江俊彥一邊攔著,一邊還在煽風點火,“梅天光,你如此神通廣大,也該知道蒲氏兄妹的名號。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對,我不會動你姐姐,但是保不準他們不動手?”

這兩人一唱一和,讓周敏面色鐵青,也讓梅天光漲紅了臉。又沒一會,蒲安南掙脫江俊彥的阻攔衝上去直接將周敏帶走。

梅天光終於有些緊張,咆哮道:“別動我姐姐!”

“我都說了,我殺人不眨眼,啊呸,不是,他殺人不眨眼,讓你好好配合我們,你卻不幹。我再問你一邊,說不說那些人的名號。”

其實江俊彥和卓樂峰已經評估過形勢,在目前情況下,梅天光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說出八岐大蛇的名號。但是江俊彥可以從另外方面得到突破。

見梅天光閉嘴不言,他立馬轉換口吻:“那行,不如咱們換個聊天內容。你是東京圈綠稚會的負責人之一,所以你要保護東京圈綠稚會的高層。這點我可以理解。然,如你所說,綠稚會實際上已經四分五裂,說出其他地方的負責人,這對你應該不是難事。比如你口中的那個人!他是誰?他為何要在安京市和慶市處處針對卓樂峰和我?”

看著梅天光神色遲緩,江俊彥又道:“內地有各個分支,但是日本方面應該只有東京圈綠稚會,所以,削弱內地綠稚會,對你們東京圈綠稚會提升影響力肯定有幫助。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有一個機會,你既可以救你姐姐,又能提升東京圈綠稚會影響力。”

“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對嘛,這樣主動交流多好!”江俊彥看見了希望,“返魂香的身份,意味著你中日往返的特點,所以你一定知道更多中日兩國綠稚會的內幕。”

梅天光雙目噴火,口吻卻漸漸冷靜下來:“綠稚會本身就是中日融合的產物。但是其大本營就在中國。日本方面,綠稚會目前也只活動於東京圈方面。現在你已經知道八岐大蛇,意味著你確實離真相不遠。可是我勸你,別真的戳破真相。這是在日本,不是在國內。很多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日本的很多地方確實和國內不同,比如,黑幫合法化,還有資金公開進入政壇。這些都潛藏著很多處理不了的麻煩。我當然不奢望將日本綠稚會連根拔起,我們只需要做到安京市周邊再無綠稚會的麻煩。”

“所以,你只需要知道安京市周邊的成員組織就會退出日本?”

“當然,不然你以為如何?留下來陪你們東京圈綠稚會慢慢玩?拜託,日本人的事,我可不願意摻和。”

一頓說教,江俊彥看見了梅天光的退縮。其實梅天光堅守的底線就是東京圈綠稚會的完整,所以,江俊彥就給他一個完整的承諾。加上周敏還在蒲安南手上,梅天光勢必要權衡。再者,江俊彥也給梅天光畫了一張大餅,假設國內的綠稚會實力被削弱,那東京圈綠稚會可能會後來居上。

“那個人……”梅天光停頓片刻,道,“他叫鐵匠!”

“鐵匠?”江俊彥眉頭攪在一起,“喂,咱不帶這麼開玩笑。只說鐵匠這兩個字,我如何去查。”

“江俊彥,你該很清楚,作為綠稚會,別說我和八岐大蛇,即使是一般的成員交流,也基本是用綽號,以防真實身份暴露。我和那個人接觸過程中,只是聽聞別人和他自己稱呼自己為鐵匠,至於真實姓名,我不得而知,我也沒興趣去查。相互保持神秘感,這是我們內部的交流方式,沒人會輕易捅破這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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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興趣啊!那個鐵匠身材樣貌如何?有何特徵?”

“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材勻稱標準,年歲大概在四五十歲。聲音有些沙啞,不確定是否故意為之。絡腮鬍子,但是我猜應該是粘上去。”

“還有呢?”江俊彥湊上前來,一手搭在捆綁的繩子上。這般做,好似是要鬆綁,實則是一種心理暗示。

梅天光深吸一口氣,道:“他的眉毛很粗,眉角還有點白毛。”

“眉角白毛?莫非他姓馬?”

“什麼意思?”

“額,曾近有個人叫馬良。神筆馬良聽過吧,這貨就是眉角白毛。傳聞眉角白毛的人都很聰明!”

“他確實很聰明,從他說話的方式和內容上看,他應該閱歷豐富,知識淵博,很容易煽動和鼓動別人。”

“莫非是個噴子?那他還有其他特徵嗎?”

“他手上的老繭很厚,且雙手都有燙傷過的痕跡。”

“鐵匠的手被燙傷很容易理解,只是,鐵匠這個行業應該早就消失了!從他的年歲來看,也許他是少時從事過鐵匠這個職業。所以燙傷痕跡跟隨他很久。如果一個人的身體上帶有長年累月的特殊痕跡,一般這種痕跡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他的性格,甚至是人格成長。那他如此變態,成為綠稚會領導……呸呸呸。”江俊彥很快意識到話語不對,趕忙道,“對不住啊,我可不是說你心理變態,我是專門指那個貨。用鐵匠作為自己的綽號,雙手都帶有被燙傷的痕跡,他的成長經歷中一定有一段和燙傷無法撇清的情感連結。”

“我可沒功夫陪你一起分析那個人的性格。江俊彥,我已經說了我知道的事情,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

“別急嘛。反正你知道我不會殺了你,所以,咱們慢慢聊。再比如,你和他如何接頭……”

其實江俊彥去做警方審訊也挺合適,前提是他得一直專注。

卓樂峰根本不擔心江俊彥無法撬開梅天光的嘴,他也知道江俊彥一定會和梅天光有交易。而交易的內容必然包含放棄追查八岐大蛇的身份。

對卓樂峰而言,知曉鐵匠確實可以讓他從日本滿載而歸。可既然他答應了美涼子和宗一郎,如果這會他自己撤走,本人內心說不過去,也必然會遭到美涼子和宗一郎的仇恨。

做事做到底,卓樂峰沒必要在日本增加敵人。

梅天光只會交代內地的成員資訊,但是梅天光這枚棋子卻可以引出東京圈綠稚會的人。

在國內時,卓樂峰已經利用過很多次釣魚執法,而這次,卓樂峰同樣在日本來了次守株待兔。

此時此刻,美涼子和宗一郎都在透過各種方式散佈返魂香和梅天光的資訊。還在和江俊彥“聊得愉快”的梅天光一定想不到這會鋪天蓋地都已經把他和返魂香聯絡在一起。這個訊息,也一定會傳到八岐大蛇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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