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婕離開時失落的背影,我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其實,我真的很想跟她再續前緣。但,既然五年前她選擇了離開我,而我又選擇了下陰城,現在的我和她早已經不是一路人!

破鏡難重圓,覆水亦難收。既然當初都選擇了放棄,到如今再想拾回來就更難了。失去的已經失去,回不去的過往也終究回不去了!

同時,我暗下了決心,還是要想辦法下地府去找柳寒!不管她願不願意接受我,也不管這樣做的難度有多大!

因為,只有她和我,才真正算得上是一對“苦命鴛鴦”!

帶著這樣的複雜心情,第二天我便遵照與蕭團主的約定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左丘城。這一趟回家,感情上雖是失敗的,但事業上卻是收穫頗豐。寶刀、心法、食譜還有一罐神秘的虛無瓜種子,以滿載而歸來形容也完全不為過呀!

首要的事情就是準備陰餐的材料,因為這個得花不少時間去操辦呢。《黃泉湯》所需的黃泉水和種虛無瓜所需的陰脈土都必須要到奴門外的陰脈裡去收集,但我又不想自己親自特意跑過去刨土拎水,畢竟這樣怪異的舉動太扎眼了。所以,我便想到了找別人幫忙。

左丘城裡目前我最信任的也是適合幹這事的就是大笨牛呂典了。他現在鬼幫地蜂窩裡當一名鬼頭目,就專門負責每日帶一群鬼奴到陰脈中採陰元,幹這種隱秘的差事倒是挺方便,純屬舉手之勞罷了。

我拜託呂典去陰脈裡先幫我挖來了一大盆土。這些陰脈土因為蘊含了陰脈中的濃密陰氣,所以特別適合種虛無瓜。當然,陰脈土離開了陰脈就會漸漸降低陰氣含量,所以還得經常換土才行。

我把虛無瓜就種在一個大花盆裡,另外同樣拜託呂典拎一桶地下河水到陰脈裡去放著,吸收足量的陰氣後再取回。

呂典不疑有他,也沒多問,就道:“這也好辦!”

他直接交待了他手下的一隻老鬼奴按我的要求去辦,而且辦得妥妥當當的。每日辰時拎進去,申時拎回來,這就是最初級的黃泉水。

我把所得的一半黃泉水給花盆裡的虛無瓜澆水,一半則留著煮湯。

據說,野生的虛無瓜原本就生長在稀薄的陰脈中,很少見,也很少有人去注意它,估計就只有鬼膳門的人才知道它的真正價值。不過,現在野生的虛無瓜已經很難找到,差不多快滅絕了。

如此用心地種了大約一個月後,虛無瓜才算成熟。長成的虛無瓜是完全透明的,有體無形,只有幾粒小小的灰色瓜籽顯示出它的存在。正如師父所說,虛無瓜一點陽氣都不能沾,連陰修的手都不能碰。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用刀將其收割,接入如意碗裡存放。

刀切碗盛之時,我手上才感覺到虛無瓜確有其物。它的形狀大概是橢圓形的,表皮光滑,約有一斤半重,切成塊時手感生脆,應該吃起來也跟冬瓜差不多吧。

切完了塊兒,我還得細細地把幾粒小小的虛無瓜瓜籽摳下來,放進陶罐裡儲存。待把大花盆裡的陰脈土重新換過之後就可以再種一次了。

材料備齊之後,我特意做了幾次實驗以作比較。如果單單用虛無瓜和初級的黃泉水煮成清淡的黃泉湯食用,對於陰功修為的促進作用僅僅聊勝於無,甚至還遠不如之前的十全狗肉煲效果來得明顯。所以,還是要捨得下本錢加足了料進去,才能顯現它的功效。

地豚肉和冰河螺也並不是什麼貴重的食材,能提升的效果同樣有限。最後,我咬咬牙買了最貴的冥海貝加進去,熬成虛瓜冥貝黃泉湯。這樣的提升效果果然就強多了,但我的錢包也很快就空了。

沒辦法,或許真的得等到能進入地府,再想辦法弄到真正的黃泉水,到時候或許能省點錢吧!

重返黑虎團的訓練場後,我便開始嘗試演練如常寶刀。

這把寶刀我只見師父用過一次,便是在顧家對付肖九合飼養的骷髏鬼的時候。當時它在師父手中迸發出的威力讓我至今難忘,如今終於傳到了我手裡,簡直就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它派上大用場才過癮!

可是在下一場比賽前的三天訓練中,我用如常刀把已經學會的幾套刀法都一一練下來,卻始終感覺有些彆扭。除了刀的長度比原來的短刀更短外,刀身的重量也加重了,必須重新適應手感才行。

“啪!”

“哎喲!”

我在與楊儀的訓練對戰中被他一腳踢中了肚子,痛叫著倒在地上。楊儀趁機跳將過來,用另一柄木劍指著我的咽喉。我輸了!

但我輸得實在有些憋屈。我為了快些能在實戰中使用如常刀,便特意找來楊儀陪練,他用雙木劍,我則用帶鞘的如常刀。

在方才的最後一次對招中,楊儀雙劍齊發。我用盾鑊擋住了其中一劍,同時很自然地用如常刀去斬擊另一柄木劍。戰術是對頭的,效果也是奇佳的,甚至好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帶鞘的如常刀居然直接把木劍給斬斷了!

我隨之一愣,卻被迅速反應過來的楊儀一腳踢翻,並劍指咽喉。這一場竟是輸得稀裡糊塗的!

“翟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就呆住了?”楊儀也看出了端倪,問我道。

“唉,最後砍你劍那一刀發力太猛了沒收住,應該還是刀身太重的緣故!”我無奈地回答。

“不過,你這刀是真不錯!隔著刀鞘也能斬斷我的木劍!”楊儀好奇地借了我的如常刀去看,寶刀並未出鞘,刀鞘也完好。

他把如常刀抽了出來,除了刀身上刻滿了神秘的符咒外,整把刀確實樸實無華,毫無亮眼之處。

“明天就要上場比賽了,我到底要不要換刀呢?”我犯難道,“這把刀我用的還不是很順手,不如還是照舊用我原來那把短刀吧?”

楊儀也點點頭:“嗯,謹慎起見,我也覺得你沒必要這麼著急更換主攻武器!”

這時,蕭團主也過來了。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眼力還是特別厲害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楊儀手裡的如常刀。

“這刀是哪裡來的?”他驚奇地問道。

“翟大哥的。”

“給我看看!”

蕭團主接過了如常刀,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許久,最後不禁讚歎道:“好刀呀!”

看來他也是個識貨之人。

“霸氣內斂!剛柔並濟!無堅不摧!這把刀叫什麼刀?”

“如常寶刀!”

“如常?”蕭團主也愣了一下,但隨即又嘆道:“好名字!大道無形,大器如常!好!好!好!”

其實我對於如常刀的名字並不是很感冒,總覺得它完全配得上一個更牛逼一點的名字。但或許大師們的想法就是跟我們這些小字輩不一樣,更喜歡故弄玄虛,取個文縐縐的名字。

“這把刀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蕭團主又問我。

“我師父傳給我的!”

“你師父是......”

“馮道彰!”

蕭團主再次微微吃了一驚:“前任地府御膳房總管馮道彰?”

“正是我師父!”

“怪不得!”他露出了古怪的笑意,“有這樣的師父,你用上這樣的武器就不足為奇了。不過,盾鑊和這把如常刀的確都是難得的好陰器!”

既然蕭團主對我的如常刀大感興趣,我便藉機請教他:“團主,如常刀確實是把寶刀。但我這兩天演練了多次,卻始終適應不過來。您說我明天比賽是應該用原來的短刀,還是用這把如常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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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團主把如常刀還給了我,道:“既然這是你師父傳授給你的寶物,就應該用起來,不然浪費了豈不可惜!”

“可是用了它,我原來練熟的刀法就都不適用了!”

蕭團主卻很不贊同我的說法,搖頭正色道:“刀法也好,劍法也好,並沒有適用不適用一說。刀法練到最高深處,就是刀人合一,無招勝有招!既然你的刀名‘如常’,你就應該放鬆心態,照常出招即可!”

我還是苦笑:“這道理我師父也說過,但我實際用起來就感覺沒有這麼容易了。剛才我和楊儀對戰,我便是照常出招,隔著刀鞘也能把他的木劍斬斷。但是卻因為刀身太重而收不回來,被他抓住我的破綻一擊制勝!”

“你們的對戰我方才在遠處也看見了。你並非輸在招式上,更不是輸在兵器上,而是輸在了你自己的信心上!”蕭團主還是搖頭,堅持他的觀點。

“自信心?”我愣了,難道我還不夠自信嗎?

“不是你自己的自信心,而是你對於如常刀的信心!”

“對刀的信心......”我似乎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果一名刀客連自己的刀都信不過,那又怎麼能做到刀人合一呢?”蕭團主饒有深意地笑道,“如果你還怕掌控不了這把如常刀,我就給你一個建議吧。你只需要將原來的刀法、招式簡化,更霸道、更不講理地施展出去就可以了!尤其在出刀時,絕對不要有任何的猶豫!明白嗎?”

“更霸道、更不講理......”

“對了!”蕭團主拍拍我的肩膀,鼓勵道:“明天的比賽就帶上你的如常刀吧,你會學會如何使用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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