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不用去鬼市,待在旅館裡也很無聊,就在外面瞎逛。逛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我也逛膩了,便打算回去睡覺。可在經過一家小酒館的時候,我看見裡面好像很熱鬧,好多人在喊叫。

我走進去一看,原來他們是在看球賽。我心想,既然沒人陪我,那我也進去湊湊熱鬧好了。而且,很少喝酒的我居然突然懷念起酒精的味道來。於是我走了進去,也點了一瓶啤酒,就站在人群後面看大屏幕上的球賽。

那是兩隻外國球隊之間的比賽,我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球迷,反正也是瞎湊熱鬧,就隨便看看吧。別人喝彩的時候我也鼓掌附和一下,別人罵娘的時候我就呵呵笑一笑,就這樣,不知不覺我又成功地消磨掉了一個半小時。

球賽結束後,人群也漸漸散了。可我還不想走,就坐在吧檯那兒繼續喝啤酒,小吃也不點,就幹喝。微苦的酒味喝到嘴裡,我居然感覺特別映襯此時的心境。而且酒精的麻醉作用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更像是起到了藥物作用,放鬆心情,舒緩神經。

於是,我喝完了一瓶,又點了一瓶,一瓶接一瓶地喝。大概喝到第五瓶的時候,酒量很一般的我已經有點暈暈乎乎的了,不過好歹還能保持一絲清醒。

沒了原先的嘈雜聲,我獨自坐在那裡喝酒的時候,又免不了想起了心事。和韓婕的分手比之前與黃麗君的分手對我的打擊更大,心痛的感覺也更刻骨銘心。

初戀固然珍貴,但我和韓婕在一起交往幾年了,早就已經習慣了有她在我身邊,更何況我們都開始談婚論嫁了,並為此制定了未來的人生計劃。

可現在,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在喝到第六或者是第七瓶的時候,酒吧裡又吵吵嚷嚷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又有新的球賽了,而是起了糾紛。有一桌客人嫌點的一盤烤魚烤得焦了些,不滿意便開始罵罵咧咧地,非要找老闆討個說法。

那一桌坐了四個男的,個個都是肥頭大耳的,還光著膀子,露出幾處紋身。他們趁著酒勁,說話的聲音又特別大,沒有一句不帶髒字的。

捱罵的那個服務員只是一個大約只有十六七歲的小夥計,什麼話也不敢應聲,就站在那裡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酒吧的老闆剛才一直在廚房裡忙著呢,這會兒趕緊從後面出來了。他上去先說了對不起,並答應重新給那桌客人烤一條。但那四個傢伙卻不依不饒地,藉機要求免單。

老闆的表情很為難,道:“我這裡也只是小本生意,實在是免不了......”

老闆的話還沒說完,那幫傢伙又開始叫罵起來,態度特別蠻橫。

其中一個光頭兇巴巴地指著老闆恐嚇道:“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店給砸了!”

老闆被唬住了,唯唯諾諾地一個勁地道歉。但是要讓他免了這一桌的單,確實也太為難人了!

我是從小就在飯店裡長大的,又一直幹的是這一行,最反感的就是這種借題發揮想吃霸王餐的客人。於是,我拎著酒瓶一邊喝一邊走了過去。

那桌客人見我過來,一時也搞不清楚我是幹嘛的,都看著我。老闆也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氣氛一下子停滯了。

我徑直抓起那條烤魚來看了一下。嗯,火候是過了一點,尤其尾部有些焦黑了,是新手最容易犯的錯誤。但魚肉並沒有烤焦,還不至於說吃不了。

我便道:“這條烤魚就算是我點的吧,我就喜歡吃焦一點的!”

“你特麼誰呀?”那個光頭惡狠狠地罵道。

我把魚放回盤子裡,對光頭道:“既然你們嫌這條魚烤得不好,就先給我吃,讓老闆給你們重新烤一條就行了嘛!這件事不就解決了?”

“瞎管什麼閒事?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喝了幾瓶馬尿,就以為你牛逼了?”

“滾你媽的!傻X!”

“瞧你那副慫樣,想吃剩菜到那邊的垃圾桶裡撿去!”

幾個大漢哈哈大笑,都以為我只是喝多了,過來瞎湊熱鬧的。

我也跟著笑,然後把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喝完。那光頭坐的離我最近,我順手操起瓶子就往他腦袋上一敲!

酒瓶碎了,光頭的腦門上也流血了!

那光頭的腦袋還挺硬,被我敲了一酒瓶,居然也就愣了一下,沒有喊痛。我“嘿嘿”一笑,打完轉身就跑,真特麼過癮!

“抓住他!”

“抓住這狗日的!弄死他!”

“別跑!”

那四名大漢終於反應過來了,把桌子一掀,都追了出來。他們嘴裡不停地咒罵著,氣急敗壞。估計他們也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在他們頭上動土!

我雖然喝多了,但跑起來的速度怎麼都不可能比他們慢。我轉過了兩條街,鑽進了一條巷子裡。那條巷子的另一頭是一個工地,一道鐵絲網把我去路給攔住了。這是一個死衚衕!

我停了下來,稍微喘了幾口氣,然後轉身回去,面對巷子口。這時,那四名大漢也終於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他們見我居然自己跑進了一條死衚衕裡,都不禁獰笑起來。

光頭抹了一把頭頂上的血跡加臭汗,把手放到嘴裡舔,不懷好意地走過來。他手裡將骨節捏得“咯嘣”直響,惡狠狠道:“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我也在笑,而且笑得比他們還要大聲!

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一帶我比他們熟,其實我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條死衚衕裡的。因為我的拳頭好癢,我要好好發洩一下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憋屈!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於是,雙方都在彼此迫近,心裡都打著如意算盤,覺得自己吃定對方了。我剛才已經檢視過,衚衕裡啥都沒有,連垃圾桶都沒一個,所以這場架我也只能是赤手空拳上了。好在對方也是匆忙追過來的,手裡也沒帶任何傢伙。

我孤身一人,一對四,而且還是面對四條大漢。但我絲毫不懼!

對方見我笑得詭異,反而愣了。不過,那光頭還是一揮手,大叫道:“削他!”

他仗著自己個頭大,居然還衝在了最前面。

我的酒量本來就很一般,此時的後勁也上來了,根本就顧不上還擺什麼招式,打什麼戰術,衝上去狠狠地就掄起拳頭!

我的爆發力相當不錯,力氣也不小,那光頭對於我的出手估算慢了。當我的拳頭掄到他的鼻尖上時,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對三角眼絕望地死死盯著我的拳頭,幾乎都成了鬥雞眼!

“哼!”

光頭悶哼一聲,才第一個照面就被我打暈在地!

我聽到了他鼻樑骨上那清脆的“咔嚓”聲,心裡特別的舒爽,很想大吼一聲宣洩出去。

但酒精使我的動作失去了靈活性。全力一擊之後,我完全收不住去勢,同時臉上也狠狠地挨了一拳!

跟在光頭後面的是一名高個,不過他的拳頭可不夠力道。我沒有倒,甚至都沒有暈,只是感覺臉上跟火燒一樣辣辣的。

此時的我對疼痛感已經麻木了,於是我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一拉一頂,膝蓋直接頂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高個痛得彎下了腰,表情扭曲。這種舒服的捱打姿勢我可不能錯過,剛好一記右擺拳擊中他的臉頰,將他打倒。

連續打翻兩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四個人中最胖的一個不知何時就湊到了我的背後,用兩隻海碗粗的胳膊將我勒住。他的力氣比我的大多了,任我如何掙扎,也掙脫不掉!

我的雙臂被夾住了,頓時就失去了攻擊能力,這可便宜了最後剩下的一個花臂男。他掄圓了拳頭,一下接一下地擊打我的腹部。我被他打得岔了氣,感覺肚子裡在翻江倒海,疼痛難忍。

“哇!”

我胃裡所有的酒液、胃液和尚未消化完畢的晚餐都噴了出去,精準無比地糊了花臂男一臉!

“我艹!”

花臂男怪叫起來,急忙用手去抹臉上的汙物。然後,他自己也禁不住彎下腰吐了起來!

“哈哈哈!”

我狂笑著。太爽了!揍人我揍得很爽,捱揍也挨得很痛快!

身後的胖子雖然把我給勒住了,但他卻拿我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他總不能力氣大到能把我勒死吧?

我拼命低下頭,背部拱起,接著腰腹猛然發力,後腦勺往後一頂!

“咔嚓!”

又是一記清脆的鼻骨斷裂聲!

胖子嗷嗷大叫,鬆開了我去捂著鼻子。我回頭踢了他幾腳,可他那一身肉實在太厚,根本就踢不動。我最後一腳乾脆踢在了他襠下,胖子不捂鼻子了,改捂下身,倒下了。

我正想著要不要繼續給他來上兩腳,忽然自己頭上就挨了一記重拳,頓時腦袋感覺暈乎乎地站立不穩,仆倒在地上!

隨即,一個人騎到了我的背上,不停地揮拳擊打我的後腦。幸好我背後的人不是那個胖子,體重有限,我奮力一拱,反將他掀倒在地。原來是剛才被我吐了一身的花臂男。

花臂不代表鐵臂,紋身多就厲害麼?

我翻身過去反壓住了他,朝著面部就是一通老拳!

花臂男被我打得嗷嗷痛叫,一個勁地求饒。我打夠了,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才站起身來。

轉眼一看,剛才的四名大漢,三個倒在了地上,剩下那個胖子夾著襠部像個肥婆一樣扭扭捏捏地跑了。

我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瀟灑地走出了那條死衚衕。剛剛喝進去的酒已經全部吐出去了,我感覺腦袋清醒了不少。

嗯,我覺得我還能再喝一點!

我又走回了那間小酒館。老闆和那名夥計正在打掃地板,那張被掀翻的桌子留下了一地碎碗、破碟和殘羹。他們看見我居然又完整地走了回來,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重新坐回到吧臺前,對老闆道:“再來兩瓶啤酒!”

老闆問我:“那四個人呢?”

我得意洋洋道:“都被我打趴下了!”

老闆默然不語,丟下拖把,從吧檯裡給我拿了兩瓶啤酒。

“多謝你了!”他道,“但是我已經報警了,你還是拿著酒到別處去喝吧!你的酒我免單了!”

我點頭示意,拿了酒就走。老闆估計也是擔心那幫傢伙還會回來鬧事,所以才報的警,我可不想再去派出所報到了。

我拎著兩瓶酒獨自回到了旅館。剛才打架的時候我已經把所有的存貨都吐完了,此時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吃,就看著電視下酒。即使這樣,不知不覺酒也喝完了,然後又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差點就下不來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痠痛無比。我慢慢扶著牆走到洗手間裡照鏡子。呵,左眼的眼角腫了,右邊的顴骨也破了,我自己都差點認不出自己這張臉來!

我的肚子也痛得不行,於是撩開衣服去看,腹部都是淤青。但最難受的地方還是在頭上,我伸手插到頭髮裡一摸,黏糊糊的。手抽出來一看,指頭上面沾滿了血絲。

我繼續用手撫摸著頭皮上的傷痕,估算那幾道傷口的長度和深度。還好,應該都不算太嚴重,我也懶得去醫院縫針了,就隨便找了幾塊創可貼貼上。

此時我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我乾脆就點了外賣,在房間裡草草地解決了一頓。今晚沒有鬼市,我打算就在房間裡待一天,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到了晚上,我特麼又想喝酒了!

昨晚去的那家酒吧是不方便再去了,我既不想被那四個蠢貨找上門來尋仇,也不想再次麻煩那位老闆。於是,我走到另外一條街上換了家酒吧喝。

說來也怪,我來的時候頭還是挺疼的,也不確定是偏頭痛還是腦袋上的傷口痛,但不管是那種痛,兩瓶啤酒下肚,居然頭上、臉上都不痛了!

於是我就一直喝一直喝,很快地也數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啤酒。喝到肚子脹了,就去廁所裡排解一下,喝了幾個小時居然也沒醉,我似乎酒量明顯見長呀!

酒量這種事情,看來就跟力量一樣也是練出來的。無它,唯多喝耳!(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