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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盧縣令他們說話的時候,陡然間從對面的船艙裡跳出一個人。

只見這個人20多歲,長得只白唇紅,倒是有幾分男生女相。沈墨用眼一搭就知道,這個人跟畫像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樣,他就是萬賀升的前夥計——孟小乙!

孟小乙朝著四下一看,只見江面上星星點點滿眼都是燈火,知道自己這次已經是逃生無望,他臉上頓時就是嚇得一片雪白。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這裡經過?”孟小乙一下子癱坐在船板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哆哆嗦嗦的說道。

沈墨回頭一看,只見後面的花船已經駛了過來,盧縣令正昂然立在花船的船頭上,正朝著邊兒看。

“哼!我們縣尊大人運籌帷幄,早知道你們要從這裡經過,你們這幫小賊,抓來又有何難?”沈墨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犯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只見那孟小乙已經是面無人色,看起來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呵!我們現在大人提前就放出風去,在今天早上公審貓妖。又用了一天的時讓訊息流傳開來。你們兩個案犯不可能聽不到這個訊息。”

“要不是縣尊的妙計把你倆逼出來,要想抓住你們這一對兇犯,不知道還要費我們多少手腳。”沈墨笑了笑:“你們心裡的那點兒盤算,早在盧大人的意料之中!”

“咳!”花船上的盧大人輕輕咳嗽了一聲,估計他也覺得沈墨的戲有點兒過,讓沈墨差不多就行了。

“你們殺人之後,先是殺掉了同夥趙六兒。然後又用他的屍體偽裝成胡商莫尼亞的屍首。”

“在這之後,你們利用院牆上的那個牆洞做成梯子運走了贓物。然後駕船順流而下,半路上丟棄了那只被你們利用的大貓。”

“之後你倆就在臨安近郊隱藏了起來,就等著風頭過去在再偷偷逃走。我說的對嗎?”沈墨嘴角上泛起一絲冷笑,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孟小乙。

“原來,你們全都知道了!”只見孟小乙魂不附體的說道。

“原來如此!”聽到孟小乙親口承認,花船上的眾人紛紛驚訝的看向了盧縣令。原來這些案犯的一舉一動,真的全都在這位盧縣令的算計之中!

盧縣令此時心頭狂喜,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用手指用力抓著面前的船欄杆,竭力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得淡然平靜。這股辛苦勁兒就別提了!

就在這時,只聽船艙裡一聲含混的漢語傳了出來:“沒想到,你們大宋的官兒…居然這麼厲害!”

沈墨聽了以後微微一笑,這個莫尼亞果然躲在船艙裡面!

“可是,我這個案子設計得天衣無縫,你們是怎麼懷疑到我的?”船艙裡面傳來的那個聲音裡,帶著一絲惱怒和無奈說道。

“天衣無縫?開什麼玩笑?”沈墨不屑的笑了笑:“在你看來是天衣無縫,其實卻是千瘡百孔!”

“我不信!我精心策劃了那麼久,哪裡會有那麼多破綻?”這時候,船艙裡面的聲音陡然間激動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都說出來,讓你死了這條心也罷!”只見沈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首先第一點,在我審問了胡商阿普之後。首先就確定了這件案子裡面最有嫌疑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因為跟你們同來的有五個人中間,有的人是世代經商,有的人是家中次子,被逼無奈才出來行商的,只有你不同。”說到這裡,沈墨向著對面船艙的方向輕輕的笑了笑:

“你家裡原本是拜火教的祭司,身份可以說是尊貴無比。在你們波斯,為了防止祭司高貴的血統被汙染,甚至你們只能在家族內部通婚。娶自己的妹妹甚至姑姑和阿姨,對你們來說都是最常見不過的事……”

“還有這等怪事?”聽到這裡的時候,張天如詫異的看了盧縣令一眼,盧縣令自然是微微點頭表示沒錯。

“可是近年來,異族的宗教侵入了你們的國家,拜火教漸漸式微。你們這些祭司的日子開始越來越難過,眼看著就要被異教徒迫害得絕種了…所以你才想到大宋來通商。”(到底這些異教徒是誰,大家看看現在的中東地區就知道了。)

“你們祭司家族的形勢越來越危險,你上次來到大宋的時候,你就清楚的知道,要是再回波斯去恐怕就是凶多吉少。所以當時你就下定了決心,在一年多以前來大宋的那一回,你就買通了兩個手下,策劃了這次的案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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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話音剛落,只聽船艙裡面那個聲音悶聲說道:“沒想到,你對我們波斯的情況居然這麼熟悉……你說的這些事情,有一些連阿普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哼!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你以為你們那鼻屎大的國家發生的事,就能瞞得過我們天朝人了?”沈墨輕蔑的說道。

只聽船艙裡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顯而易見,沈墨剛才所說的話一個字兒都沒有說錯!

“還有你的第二個破綻,”沈墨又接著說道。

“你們國家的祭司,平時的職業就是裝神弄鬼。只怕整個波斯對於藥物之類的東西瞭解最深的人,就是你們這一夥人。”

“你在作案的時候用迷昏阿普用的迷藥,還有用來改變頭髮顏色的藥劑,除了平時精研這些藥物的波斯祭司家族,只怕沒有人會懂得這些東西吧?”

“不要用這樣的口氣談論我的家族!”這個時候,只聽見船艙裡面的莫尼亞猛然間怒火爆發了起來:“我們祭司是最接近神的人,是……”

“現在也是最接近死神的人!”沈墨冷笑著打斷了莫尼亞的話。

“你就算知道了這些也沒用。”這個時候,只聽船艙裡面的莫尼亞猛然間冷笑了起來:

“如果我們不說出案情,僅憑阿普的供述,你們永遠也解不開這個案子的謎團。這樁案子對你們來說就永遠是一樁謎案,你們今生今世也別想知道,我是怎麼做成這件事的!”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只見沈墨嘆了口氣,不屑的說道:

“就在黃昏到來,天色即將黑透的那幾分鐘之內,你們就迅速的完成了殺人換屍的工作。這件事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困擾了我一陣。”

“不過很快的,我就知道你的手腳到底是怎麼做的了。”說到這裡,沈墨笑了笑。

那天中午,陸雲鬟午睡醒來以後,說了一句誤以為是在早上的那句話。就是那句話讓沈墨一下子猛醒過來。陸雲鬟的那一句無心之言,卻道出了整件案子的關鍵!

“恐怕你們國家的祭司都很擅長於玩弄這一套。我估計就憑你這灌滿了沙子的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些主意……”

“你胡說什麼?你不可能知道!”聽到這兒的時候,那個胡商就像是被侮辱了一樣,陡然間勃然大怒起來!

“這有什麼稀奇的?”沈墨笑著說道。

“就在當時,案發的那天晚上。胡商阿普在天色就要黑透的時候走出了房門,他轉瞬間就在院子外面看到了同伴阿蘭的屍體。”

“順便說一句,”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笑著說道:“這也是我最初開始懷疑你的地方,你做得實在是太過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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