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見燕白魚一驚之下,渾身立刻就是一顫!

“相公何出此言?”只見燕白魚驚慌地拼命縮手,一個勁兒的想把自己的手,從沈墨的控制之下抽出來。

但是沈墨的手卻是越收越緊,就像一對鐵鉗一樣,死死的勒住了她!

此時此刻,沈墨看向她的眼中依然還帶著笑意,但是這笑容在燕白魚的眼中看起來,卻是顯得漸漸冰冷了下來!

“你確實是昨天在翠寒堂,跪在官家腳下的那個人沒錯。”只見沈墨慢慢的說道:“但是你今天進了我的家裡以後,卻是錯誤百出、露出了無數的馬腳…你到底是為何而來?”

只見燕白魚在沈墨的手裡面猶自掙扎著說道:“你這無賴,說的哪裡話來?人家好心過來想要報恩…不想卻被你如此猜忌侮辱!”

這燕白魚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臉蛋兒上都已經脹紅了。

“在我家,從外院進到內宅的路上,”只見沈墨冷冷的說道:“在廊簷下掛著幾隻火腿,你看見了嗎?”

“火腿?”燕白魚聽到這裡,頓時就是一楞!

“其中的一條火腿,已經被我夫人切下了一塊,被我吃掉了。”只見沈墨冷笑著說道:

“一般的來說,從這家的主人購買的火腿是不是精品。還有儲存和養護火腿是不是在行,就可以看出這家主人的喜好和品位。”

“畢竟火腿挑揀不易,而且買回來之後懸掛在哪裡。位置是不是通風遮光,都對火腿日後的味道有著很大的影響。”

“更何況,火腿上被下來的那一塊,在切完的斷口處還要抹上麻油,以便封口儲存……這些都是一個頂級的廚子,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

“在火腿的上面,還分成上方、中方、火鍾、火爪、滴油。這一個個的部位,每一處味道和烹製的方法都是截然不同。”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御廚,那麼你要在那幾隻火腿上面掃上一眼,立刻就能知道你將要伺候的這個主人,在飲食上是什麼樣的品味和水準。還有他對於新任的廚娘會有多高的要求。”

“更何況,”只見沈墨接著說道:“根據火腿上面刀口的水平,你還能看出之前在這家裡面負責廚房的人,是個什麼樣功力的廚子。”

“我說的這一切,一個真正的廚師,只要看一眼廊下的火腿就能看得出來。”

“對於一個即將入職的廚師來說,這些都是非常難得的訊息。”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他的雙眼如同深邃的深淵一般,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燕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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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就連一眼,都沒有朝火腿那上面看過,你還說你是個廚子?”

“你胡說…我都沒看到火腿,光顧著跟你說話了!”只見燕白魚的臉上怒氣閃現,還在不住的抵賴著。

“如果說火腿你沒看見的話,那倒也說得過去。”只見沈墨說到這裡,他搖著頭笑了笑:“可是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手?我手怎麼了?”燕白魚聽沈墨這麼一說,她的神色反倒有些安定了下來。這一瞬間的神請變化,看得沈墨也是心頭一動。

“廚師在用刀的時候,”只見沈墨淡淡的說道:“是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刀背,以中指頂著刀身推切。所以在中指的的第一指節處,一定會留下一塊硬繭,但是你沒有。”

說到這裡,只見沈墨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更何況,廚師一天接觸食材無數,那裡面的油膩腥羶可謂是數不勝數。”

“就是普通的廚師,一天裡也要洗上不知道多少遍手,不然手上就會滑膩不堪。更何況像你這樣愛乾淨的女人,就更是應該每天沒遍數的洗手才對。”

沈墨說到這裡,他朝著燕白魚身上的衣裙看了一眼,又端詳了一下她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鬢。

“但是你的手上油潤光滑,絕不是一天洗上十幾遍手的人,應該有的那種乾澀的皮膚質地……你還要我接著再往下說嗎?”

“不用了,”只見這個時候,沈墨對面的燕白魚微微的嘆了口氣!

然後,就見她慢慢的說道:“我是…官家派來的。”

“當今聖上?”沈墨聽了這句話之後,反問了一句。

但是燕白魚的雙手處,只覺得沈墨的兩隻手依然堅定沉穩如山,像是絲毫沒有被他這句話所震動!

“自然是當今聖上,”只見燕白魚冷冷的說道:“你還不放手?”

“再摸一會兒也好,”沈墨笑了笑說道:“你怎麼證明?”

此時此刻,沈墨的心裡面也是在暗自翻湧。說實話,燕白羽說出這句話來,說她是當今聖上派來的人,沈墨倒是有七分相信了。

畢竟昨天他雖然匆匆一瞥,就把這個燕白魚的相貌留在了腦海裡。在今天當他再回憶起來的時候,他那種有如回放錄像一樣的記憶方式,已經核實過了燕白魚的相貌。

所以今天這個女人,肯定是昨天跪在翠寒堂的那位御廚無疑。

而且昨天居然發生了餛飩沒煮熟的烏龍事件,導致了這個女子今天順理成章的找到了沈墨的家,還振振有詞的要進入他家做廚娘。

那麼這麼多事情合起來說,合理的解釋就只有一個。就是那位寧宗皇帝和眼前的燕白魚,兩人設了一個套子,昨天是故意騙沈墨的!

沈墨看過了這位燕白魚的素質。說實話,這也就是沈墨這麼一個現代臥底才能發現她的破綻。要是換了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沒人能瞧得出她露出的馬腳!

在這個時代,這位燕白魚娘子,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諜報人員了。

寧宗皇帝居然派這麼一個人到他家裡,難道是他發現了沈墨密謀的什麼事?

等他一想到這裡,沈墨立刻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以古代皇帝的處事方法,像沈墨這樣的人,如果一旦要是暴露的話,勢必就是有殺錯沒放過。估計沈墨就連大理寺都沒機會進去,更何況是勞煩皇帝親自派人,保密臥底到他們家了。這麼說來,這位寧宗皇帝和燕白魚故意設下這個圈套,到底是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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