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總共有八千左右的金軍,已經被這幾天的不眠不休折磨得疲憊不堪。

使得他們在陸戰隊員們的步槍和手榴彈射擊下毫無還擊之力。

可是當他們這些人被驅趕著衝出城外之後,發現等待著他們的,卻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包圍圈!城外的金軍已經發現自己落入了羅網,而城裡不明真相的金軍,還在拼命的向外推搡著猛衝。

在陸戰隊員們有意的驅趕之下,他們很快的就從徽州城內被盡數趕到了城外。

於是,這八千人和另外的兩千投降的金國士兵,就被涇渭分明的包圍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圈子。

此時城內的金軍絕大多數都在這裡,城裡的陸戰隊員們也在挨家挨戶的肅清殘餘的軍軍。

不過此時大局已定,這場徽州攻防戰,最終還是以陸戰隊和徽州百姓付出了極其輕微傷亡的代價,取得了勝利。

而這時,那位嘴角和耳朵不住淌血的黑罕也被人倒綁著雙手,送到了吳俊的面前。

“你猜我會把你怎麼樣?”

吳俊看著跪在地上的黑罕,臉上露出了一絲冷森森的微笑。

“我已經傳信給黃河那邊,我們自己的部隊。

讓他們把萬夫長黑所屬的家族無論老幼良賤,一概斬草除根。”

“至於你……”這時的吳俊說到這裡,他眼中的目光也漸漸冷厲了起來。

“現在該到咱們倆好好聊聊的時候了!”

……此時的黑罕依舊是面色猙獰,雖然他疲乏已極,又被人生擒活捉。

但是這位金國大將的眼神,依然像是一頭籠中野獸般桀驁不馴。

“你們這次取勝,不過是靠著詭計而已,又算得什麼本事?”

黑罕咬著牙,像一頭受傷的狼一樣兇狠的盯著吳俊說道:“有本事咱們明刀明槍……”“你可算了吧!”

就見吳俊冷冷的笑了一聲,隨後將身子向後一靠,就靠在了那艘底朝天的舊船上。

吳俊兩隻胳膊纏在一起,神色淡淡的看著黑罕道:“要是像你說的那樣,你就不應該用城中的無辜百姓當做盾。

就憑你,也配跟我說明刀明槍四個字?”

“再說了,你手中兵力一萬,是我的五倍,而且還憑藉著徽州城牆佔據了地利優勢。”

“這樣的情況下,你都能幹的出這麼下作的事,還想敗得體面?

真是痴心妄想!”

說到這裡,吳俊不屑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隨後就招手讓自己的衛兵拿了一個東西過來。

這東西用紅布蓋著,被衛兵擺在了吳俊身後的船板上。

可是那上面卻蓋著一塊布,讓人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就見吳俊冷笑著說道:“這一仗讓你打的這麼難看,無論是軍隊的戰鬥力還是主將的智謀,你哪裡配做我的對手?”

“更何況,你怕是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敗在何處吧?”

黑罕一臉惱恨的說道:“還不是你詭計多端!”

“看看!我就說你死了也是個糊塗鬼!”

還沒等黑罕的話說完,吳俊隨即冷冷的撇了撇嘴。

就見他用手抹著船身上流淌下來,已經乾涸的血跡慢慢說道:“到現在為止,你還以為你是敗給了我,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這一萬大軍,是敗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上……就是他!”

說著,吳俊伸出手來,將船板上那件物品上面的黑布徐徐揭開……當黑罕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他立刻就大吃了一驚!只見那上面是一個,血跡早已乾透的人頭!……“你不認識他,可能你沒仔細看過他的臉……這是我們的人。”

吳俊聲音低沉的說道。

“他到底是誰?”

聽到了吳俊的話,黑罕又看了那顆人頭一眼,還是覺得不認識。

“這就是昨天帶頭引動逃亡,帶百姓逃跑的那個白衣青年。”

吳俊緩緩說道:“你可能還沒想到,你就是敗在他的手上。”

然後,吳俊靠在舊船上面,一字一句的把三天以來這位優秀密諜的行動,說給了黑罕聽。

“原來就是他!”

這時的黑罕聞言面色猙獰,狠狠的咬住了牙關!原來他的徽州被人攻破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樣一個年輕人!就見黑罕頭上的青筋蹦起多高,又難以置信的向著那顆依然瞪著雙眼,還未瞑目的人頭上,死死盯了一眼!這時吳俊回頭過頭,看了看城牆外那一大一小兩個包圍圈。

那裡面各自圍困著城西的兩千投降軍,還有從城裡跑出來的八千名金國俘虜。

這時他們已經被兩千海軍陸戰隊手持著手榴彈和步槍,緊緊的包圍在南北兩處。

吳俊看了黑罕一眼,隨後向他說道:“你說的沒錯,就是那個年輕人。”

……“你想一想,當他在第一天白天,知道我們城外的友軍遇到困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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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絞盡腦汁才拼命想到了一個破局的辦法,可是他自己卻會九死一生……在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把計劃寫在了十幾張信紙上,然後用鋼臂弩變換著方向,一箭一箭的向著城外射去……當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心裡又在想著什麼?”

“就在當天晚上,在夜幕來臨之際。

他曾經站在自家院子裡仰望著天空。”

“他知道只要城外向他發信號過來,就代表著他計劃的開始,還有自己的死亡……在那時,他又是怎樣的心境?”

說到這裡,就見吳俊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微笑,臉上卻帶著遺憾之色道:“我真想知道,最終他看到信號彈在徽州城上空亮起的時候,那時他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後來,他成功混入了人質隊伍。

再後來,他開始向著自己必死的方向狂奔……”“當他跳上了船,看到船底鑽出了幾個戰士,接著煙霧的掩護成功匯入了徽州百姓之中。”

“在這之後,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了他……他眼睛裡帶著微笑!”

“他是一個普通的通州諜報員,之前我甚至沒聽過他的名字。

他是我們中間的一員,我真恨我自己,沒有早點和他成為朋友!”

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吳俊一邊笑著,眼睛裡卻一邊閃動著淚花。

他的手掌輕輕地拍的船梆,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了面前跪著的黑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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