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告知唐年的那一番話, 讓唐年整個晚上都在輾轉反側, 難以入睡。

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做了一場噩夢。

他在夢中看到唐家莊被幾大門派攻陷, 他的父親本就深受重傷, 最後因為過度消耗內力而亡。而他還年輕, 尚未成長起來, 根本不是那些江湖老手的對手。當利劍沒入他身體又抽出,失去支撐的他緩緩倒下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嬌俏動人的妹妹被那些賊人劫走。

以她的姿容那些人自然捨不得殺她, 可對她而言, 在那樣的境遇下活著,反而是生不如死。

唐年是生生被這一場噩夢驚醒的。

夢裡的一切太過慘烈,以至於夢中那股絕望與殺意一直瀰漫在唐年心頭,即使他清楚知道那是一場夢依舊不能消散。

誰知道這一場夢將來……會不會成真。

不, 他怎麼可能讓這一場夢成為現實!

睡是睡不著了,唐年乾脆從床榻上坐起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意識稍微回籠後, 唐年穿好衣服下了床,隨手把枕頭邊上放著的配劍操起來握在手裡,出了門去練劍。

這時候外面還是一片黑暗, 雖然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但可視程度也不高。

還好習武之人有內力加持,在這種黑暗中也能視物。

唐年把劍出鞘,隨手一甩將劍鞘扔到一旁。

鋒利的劍在黑暗中閃著淡淡的光澤。

唐年覺得他心底有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 那團火像是在蔑視著他護不住自己親近的家人,又像是他對這俠以武犯禁的江湖的蔑視。

這團火在他心底越燒越烈,唐年的劍越舞越快。

劍影逐漸練成一片,在這夜色中化為一片虛無。

然後,唐年一舉衝破了自己的瓶頸,踏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拂柳劍法》共分九層,每三層之間都有一個大瓶頸。前面六層都是基礎境界,後面三層每能上升一層都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唐年自六歲起磨練根基,八歲開始修煉《拂柳劍法》,之前他早就在第六層那裡停留了兩年多,一直窺不見踏入第七層的門檻,誰知如今因為心情激盪,他竟然得見第七層的大門。

唐年努力揮完所有自己能揮出的劍招,越是揮舞到後面,他揮出一劍的速度越是緩慢,直到最後,他的劍停滯在虛空之中,不能在前進寸毫。

這一過程不過短短一刻鍾,他卻渾身都冒出了汗。

唐年終於收回了劍,把扔到地上的劍鞘撿起來,劍歸入劍鞘中。

做完這一切,他整個人都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裡衣已經溼透了。

被這夜晚的涼風一吹,唐年整個人下意識顫抖起來,如果不是常年習武身子硬朗,怕是被這麼一吹,明日就要病倒了。

可唐年現在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他反倒覺得非常暢快。

這種境界得到突破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而此時,他也終於完全冷靜下來,不再受到剛剛那場噩夢的困擾。

唐年換了身衣服,又回了房裡眯了一覺。

他鬧出的動靜並不大,以至於院子裡陷入熟睡的其他下人根本不知道昨晚上他們的少爺突然起了床到院中舞劍,並且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突破。

用過早飯後,唐年方才尋了條小路去了唐威的院子裡。

他到的時候唐威剛剛用完早飯。

唐年先將自己劍法突破的訊息告知唐威。

唐威激動地拍了拍唐年的肩膀,“好,好。為父當年是在二十歲的時候方才窺得第七層的門檻。在江湖中闖蕩時,憑著第七層劍法已經足夠在江湖中來去自如了,如今吾兒能在十七歲就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出乎為父預料。”

雖然唐威知道唐年的資質比他高,但也認為唐年起碼得再過一兩年才有可能達到這一地步,誰知道他的進展竟然如此之快。

唐年苦笑,“父親,且聽我告訴你為何我會突然突破。”

他將昨日衡玉說的那一番話全都複述給了唐威聽。

只不過他做的那一個噩夢,唐年下意識隱瞞了。

父親如今有暗傷在身,現在不過是強撐著身子,那樣的噩夢他怎麼可能對父親說出口。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唐威沒有察覺到唐年心緒的變化,他正輕聲複述著這句話。

“如今的江湖,蠅營狗苟之輩太多了,哪裡還當得起這句話啊。就連少林寺和墨袖閣這兩個鼎鼎大名的門派都混入了許多烏煙瘴氣之輩,更何況是其他門派呢。”唐威突然輕嘆出聲。

“父親?”

唐威始終沉默,腳下步伐不停,一直在原地轉著圈子,眉頭緊鎖。

“玉兒說的是對的。”半晌,唐威眉頭緩緩鬆開,他也終於出聲表態。

唐威的話說得頗為輕描淡寫,唐年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升起,可也忍不住心頭劇烈跳動起來。

“為父只求你與玉兒能夠好好活著,若是江湖中人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便自己去尋活路,並且還要讓那些將我們逼到絕路的人,也嚐嚐我們如今的滋味。”

這種坐立難安、時刻警惕的滋味,他會還回去的。

到那時,獵人與獵物的角色就要反轉過來了。

用過早點後,衡玉便點了自己院子裡的兩個婢女,分別派她們前去火鳳門和青峰派住著的院子裡,邀請這兩個門派的師姐師妹前來她的小院一聚。

火鳳門是她母親以前所在的門派,青峰派掌門則與她父親交好,這兩個門派與唐家莊關係都不錯,就算那幾位師姐師妹與她不相識,看在唐家莊的面子上也都會應邀。

衡玉今日沒有上妝,穿的也是一身很普通的杏色長裙。

比起昨日的盛裝打扮,今天她的打扮倒是顯得普通,但縱使如此,她站在人群中也美得如詩如畫。

這種美,明明看似與世無爭,卻又奪盡眾人目光。

矛盾卻又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火鳳門這一次只有一位名叫崔靈的師姐跟著火鳳門掌門過來了,青峰派則來了一位師姐一位師妹。

三人接到衡玉邀請的時候並不算很意外,都欣然應邀了,只不過想到這位師妹的長相時,都下意識選擇回屋裡換了身更豔麗些的衣服,然後才過去衡玉的院子。

為了招待三位嬌客,衡玉命小廚房那裡做了些綿軟可口的涼糕,還取出了一罈她之前釀的桃花酒。

火鳳門崔靈和青峰派大師姐謝青涵、小師妹方穎在院子門口碰上了,三人彼此點頭示意。

她們雖然不算熟,但也都打過照面,所以都是認得對方的。

碧錦站在門口迎接三人,她俯下身子向三人見禮,“三位姑娘,我家小姐已經在裡面等著三位了。”

崔靈率先邁出一步走進院子裡。

當她看清院子裡的全貌時,眼中下意識流露出幾分驚豔來。

謝青涵和方穎都跟在崔靈身後走了進來,方穎年紀最小,性子又活潑,最為沉不住氣。

她出聲驚歎道:“這小院真美。”

院子很寬敞,正中間修了座涼亭,有蒼翠欲滴的爬山虎順著雕刻精美的柱子爬上了涼亭頂端,不經修飾,有些枝葉垂吊下來,反而帶出了幾分靜謐。四周有應時而綻放的花朵,這些花的種植都頗為講究,錯落有致,為整個院子點滿生機。院子邊上擺著幾壇睡蓮,正在風中搖曳。

這樣充滿生機又容易讓人寧心靜氣的院子,實在讓人很難不喜歡。

由院子的佈置看人,一瞬間三人對衡玉的好感都上升了不少。

“方師妹喜歡就好。”衡玉沒有借他人之手,自己抱著一小壇桃花酒從一旁走了出來。

她身上雖沒有武功,但從唐父那一輩開始算,她與方穎等人互稱師兄妹也並無不妥。

“唐師妹/唐師姐。”既然衡玉以師姐師妹相稱,三人便也沒稱姑娘,而是都改了稱呼。

衡玉招呼三人到涼亭那裡坐著,碧錦很快就將已經做好的涼糕端了出來。

一個碟子裡裝著好幾個涼糕,每個涼糕個頭都不大,很精緻小巧。

方穎看著喜歡,伸出手拈了一塊,咬了一口就吃了半個涼糕下去。

她剛嚼了一口,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口感香軟,味道獨特,這涼糕比起她在其它地方吃到的要好吃很多。

方穎幾口將嘴裡的涼糕吞下去,開口讚歎道:“真好吃,我還沒吃過比唐師姐這裡還要好吃的涼糕了。”她還催促謝青涵和崔靈快些品嚐。

謝青涵嗔怪地瞥了方穎一眼。

她是聽說過這位唐家大小姐的,也知道唐衡玉和她們這些隨性不拘小節慣了的江湖女子不同。

在來之前謝青涵還特意叮囑過方穎,要她好好注意自己的禮儀,別讓兩方人都鬧了尷尬。

畢竟她們也就只是在唐家莊做客一天,明天早上就要回自己門派了,所以方穎也答應得好好的,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方穎接收到謝青涵的眼神,不由吐了吐舌。

這不是唐師姐這裡的糕點太好吃了嘛,而且唐師姐給她的感覺很溫和,她一個沒注意本性就暴露了。

衡玉望著這師姐妹的眉眼官司心下覺得好笑,揮手示意碧瑤過來,“再把廚房裡做好的另一碟糕點也端過來給大家嚐嚐。”

並且伸出手將碟子往謝青涵和崔靈面前推,示意兩人也嘗一嘗。

謝青涵和崔靈也沒客氣,都伸手拈了一塊糕點品嚐起來。

“綿軟可口,卻也不膩人,難怪方師妹覺得好吃,我也從未吃過這般可口的涼糕。”崔靈出聲讚道。

謝青涵也出聲誇獎起來。

三人這也不僅僅是客套,這碟涼糕的確當得起她們的誇獎。

很快,碧錦又把另一份新的糕點端了上來。所幸這些糕點做得都很小巧,崔靈等人也都繼續品嚐起這份新的糕點。

衡玉取了四個小巧精緻的杯子,往每個杯子裡都倒了大半杯桃花酒。

桃花酒的色澤偏黃,酒壇子剛一被開啟,就有淡淡的桃花香味撲鼻而來。還有些桃花瓣在清澈的酒液裡沉浮,最後慢慢沉到杯底。一杯普普通通的桃花酒也因此而顯得高雅了幾分。

尚未品酒,謝青涵等人望著這個酒杯,便已經在心中下了這酒一定很好喝的定論。

實在是顏值高,聞起來又香。

衡玉這身衣服的袖子有些寬大,她倒酒的時候動作小心,以免袖子沾到了酒水。同時她也在輕聲給三人介紹著桃花酒的製法。

“開春之時,我命院子裡的婢女採摘了不少桃花,採摘之後還要將花瓣清洗乾淨並且曬乾。然後要將曬乾的花瓣裝入酒罈裡,放入特製的酒麴,再配上清泉水,埋於地裡一段時間便可以取出來飲用了。因為此酒加入了桃花,所以取名為桃花酒。桃花酒味甘甜,又有滋養身體的功效,女子飲多了還能夠美容養顏。三位可以嚐嚐。”

衡玉話說到這裡,四杯酒也倒完了。

她將酒罈放在一旁,重新將酒罈蓋好,不用她多說,謝青涵三人都伸出手取了杯桃花酒,細細品嚐起來。

“不僅僅是聞著有桃花的清香,就連飲下去也覺得在酒的清冽中帶了幾分桃花的清香。”謝青涵對酒顯然有一定瞭解,她抿了一口,抬頭望著衡玉誇道。

“唐師妹心思當真靈巧,竟能想到以桃花為釀酒的原料之一。我在江湖中多年,還從未喝到過這般滋味的美酒。”崔靈已滿了二十,從十五歲開始她就在江湖中闖蕩,這麼多年過來,別的不說,這杯中物她是嘗過不少的。

方穎不過十四歲,沒有兩人這麼會說,不過她眯著眼,喝得非常歡快的樣子也很有說服力。

衡玉見三人喜歡,又給她們都倒了酒。

桃花酒度數不高,一罈酒量也不多,飲完酒後四人之間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謝青涵等人望著衡玉頓時覺得很是親近。

既然親近了有些話謝青涵就好意思問出來了,“唐師妹的皮膚保養得真好,唐家堡的胭脂水粉在江湖中一向有名,不知道師妹經常用的是哪一款?”

比起閨閣女子,江湖女子要不拘小節許多。

但大凡女子都是愛美的,即使是這些門派的俠女也不例外。

謝青涵的問題正中衡玉下懷。

她會邀請三人過來也是有其他打算的。

衡玉乾脆邀請三人進了她的廂房,把三人帶到梳妝櫃前,細細為三人介紹了她梳妝櫃上那幾樣東西的用處。單是介紹還不夠,衡玉還請三人坐下,她手上動作極快地為三人上了妝。

眉若遠山,唇若點絳,色若桃花。

原本容貌就不差的謝青涵與崔靈如今上了妝後更是豔色逼人。而方穎年紀尚小,衡玉給她選的妝容則偏淡些。

替三人上完妝之後,衡玉也沒有說什麼虛話,直接把自己的用意說出來,“還要麻煩三位多幫忙宣傳宣傳了。”

謝青涵望著銅鏡裡倒影的人影,手不自覺撫上臉龐,“這是琳琅閣新出的產品嗎?”

衡玉也不否認,“最近就要在琳琅閣裡推出了。而且我打算過段時間把琳琅閣的分店開到其他地方,還希望兩位師姐和方師妹能夠替我在你們師父面前美言幾句。”

琳琅閣雖然也開有幾家分店,但大都是在唐縣範圍內。

對衡玉來說,她更傾向於將琳琅閣開到其他門派勢力範圍裡。

不只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方便打聽到訊息。

如果唐家莊消息來源更快一些,那些想要對唐家莊動手的人反而有可能成為唐家莊的甕中之鱉,結局最後是鹿死誰手都很難說。

而且賺女人的錢其實很簡單,把琳琅閣開到各門派所在地絕對不會賠了本,反而有可能大賺一筆。

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衡玉自然是樂意做的。

崔靈聽衡玉這般坦然把自己用意說出來,倒沒有什麼被利用的感覺。

相反,她倒是覺得衡玉雖然無法習武,但卻有著江湖兒女特有的豪爽,不然也不能這麼坦然就承認了自己的用意。

“也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三人也不打擾唐師妹了。”崔靈起了身與衡玉告別,“火鳳門與青峰派住的小院距離其他門派都不遠,若是有師姐師妹對我們三人臉上的妝容感興趣,我們也會為琳琅閣好好做一番介紹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衡玉將三人送到院子門口。

推開院門的時候,衡玉眉眼含笑往外一瞥,對上宋恆的視線時她臉上笑意微頓。

緩緩收了笑,她與宋恆頷首示意,然後與崔靈三人話別,身影又消失在院門了。

宋恆望著那個窈窕的倩影又消失在院門口,面上不自覺帶出幾分失魂落魄來。

謝青涵路過宋恆身邊時腳步微頓。她偏過頭,勾唇笑起來,與宋恆打了個招呼,“宋少俠怎麼過來這邊了,若是走錯了路可以問唐家莊裡的下人。”

謝青涵雖然沒有經歷過兒女情長,但是她也見得不少,宋恆看到衡玉時臉上下意識的驚喜以及現在的失魂落魄都太過明顯,實在容不得他人猜不出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不過想了想衡玉那副姿容,以及她的剔透玲瓏,謝青涵倒是覺得宋恆這年輕一輩中極有聲望的人栽在衡玉手裡並不算難理解。

宋恆臉上的失魂落魄立馬收斂起來,他微微閉眼,再睜開眼時,臉上已經恢復了一派淡然的神色,“多謝謝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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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涵點了點頭,腳步不停,隨著崔靈一道離開了。

倒是宋恆,目光落在衡玉院子裡,但那道院門緊閉之後再也沒有開啟。他心底苦笑,卻也只能轉身離開。

他的師父昨晚非常不滿他在壽宴上的失態表現,在院子裡安定下來後,便把他尋過去教訓了一頓,還非常明確地告訴宋恆,他不會去向唐威提出婚事,而且宋恆與林雅在一起才是對他最有利的事情。

宋恆倔強地抿著唇,始終沒有說話。

最後墨袖閣大長老實在是氣急敗壞了,他冷聲道:“唐家莊以後還不知道存不存在呢,你娶了唐威之女,對你以後能有什麼助力,恆兒,為師對你寄予厚望,你要好好想清楚啊。”

宋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大長老住的房子的,但是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宋恆仍然覺得腦袋有些亂糟糟的。

他想要給自己倒杯茶水冷靜冷靜,可卻手忙腳亂將茶水全都灑在了地上。

“唐家莊以後還不知道存不存在”,這句話從他師父口中說出來一定不簡單。畢竟墨袖閣大長老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宿老,他說話從不會無的放矢。

可……明明唐家莊有這等危機,為何他的師父卻坐視不管。

是他想錯了什麼東西嗎。

宋恆覺得頭有些疼,又覺得心底的認知正在被顛覆。

他抱著頭蜷縮在一起,一夜無眠。用過早膳後他就出了門,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衡玉的院子外邊,然後他就一直站在院子不遠處,靜靜望著院門那裡,也不知道自己該期待那道倩影的出現還是不該期待。

若是唐家莊出了事情,她會怎麼樣。

可他能做什麼。

他甚至……他甚至不知道唐家莊未來之禍他的師門有沒有在裡面插一腳。

宋恆終於挪動步子離開,心底卻沉甸甸的。

而此時,在唐家莊正院,唐威用過午飯後,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滄浪閣掌門前來拜訪。

唐威眉梢一揚,滄浪閣掌門一直伺機拿下唐家莊,他真不知道如今這人是怎麼有臉單獨與他見面的,難道是想要試探他的傷勢如何嗎。

“傳話給滄浪閣掌門,就說我身子不適,不方便見他,還請他見諒。”

他如今就是在給那些對唐家莊起了心思的人放迷霧彈,一時表現得自己身子很好,一時又說自己身子不適,如此交替反倒更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院外,滄浪閣掌門聽說了大管家傳出來的話後神色立馬帶了幾分關切,不過心底卻也正在琢磨。

“原本我來是想要商量我的徒弟與唐兄之女的婚事的。我那徒弟性子溫和,一身武藝在同輩人中也算難得。以唐兄之女的相貌,就該找江湖中有名的才俊方能相配,倒不知唐兄可看得上我那徒兒?”

大管家把滄浪閣掌門這番話傳回給唐威後,唐威差點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滄浪閣掌門行事未免太過囂張!

一面想要蠶食下唐家莊的勢力,一面又想為他的徒兒求娶他的掌上明珠。

豈有此理!

簡直欺人太甚!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麼麼噠,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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