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9看著自己的所有佈置被對方一一擊潰，機械眼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它沒想到自己的本源意識黎徴楓會將自己的所有看家本領都告訴陌生人。
在它的綜合計算裡，是不會出現這個結果的。
黎徴楓在被剝離意識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剔除了人類的情感，可是，他卻仍然惦記著人類，擔憂著人類。
這一點M9想不通。
他為何會執著於為愚蠢的京素戰鬥，甚至將自己的技能悉數相告？
主人不應該會留著黎徴楓的情感才對，這和他的性格不符。
就算它在這裡計算了無數遍，也得不到準確的答案。
眼前的危機已經無法解決。
對方將它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了沒有一絲誤差。
這會，M9的艦隊前後都被圍堵，如果它無法突圍，今日就會葬身在這片星海。
不過，它並不擔心。
主人那裡應該不止它一個備份，就算它死在這裡，下次仍然還能和京素人戰鬥。
它是主人最忠實的戰士。
黎徴楓看著自己的意識備份被息繡和卿之勳聯手攻擊，還是有很多感慨的。
他沒想到這倆將自己研究得這麼透徹，私底下肯定花了很多精力。
在戰鬥的尾聲，M9的艦隊只剩下了一艘完整的。
就是它所在的指揮艦。
息繡徵求黎徴楓的意見，是徹底毀去，還是將對方抓過來，黎徴楓讓息繡看著處理。
在他看來這些備份沒有存在的必要，它們的存在對於聯盟來說是很大的威脅。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贏過他的備份，如果這些備份去了別的星系，對那些星系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所以，遇見一個就毀掉一個是目前他們能夠做到的極限。
最好的辦法是將所有備份都摧毀，可是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對方準確的位置，這件事一直擱淺。
聯盟衛士沒有停止過搜尋，可是秦鴻鈞最終的那個基地愣是沒有找到。
那些他曾經使用過的基地倒是找到了很多，聯盟也在這些基地獲取到了一些資料，可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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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黎徴楓溝通過後，息繡和卿之勳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M9所在的星艦在好幾次轟炸後解了體，它的軀體漂浮在星空中，周圍全是星艦的殘片。
息繡從監控螢幕看到了它的機械眼，裡面寫滿了探究。
隨後，息繡按下了武器發射鍵，將M9的軀體摧毀。
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
M9綜合計算過後，發現以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避開對方的炮彈。
對方的炮彈鎖定了它的意識，應該是它的原意識提供了便利。
沒想到黎徴楓能為京素做到這種地步，到底是為什麼呢？
M9找不到答案。
索性不找了，反正它重新上傳了意識，這會新的自己應該已經誕生了。
M9的從容息繡並不驚訝。
這些永生機器人對於死亡不會再懼怕，因為它們已經沒有死亡這種說法。
只有消亡。
很快，炮彈就到了M9的身邊，隨著武器發射出去的，還有一個擷取裝置。
那是安維爾專門用來蒐集這些備份意識的裝置，能夠最大程度的保留原有的資料。
這個裝置是為了防止它們開啟自毀裝置，清除資料。
有這個裝置在，就算它們提前開始自毀程式，也能蒐集到一些有用的殘留資訊。
看著監控螢幕上煙塵四起，等待了十分鐘左右，星空恢復了平靜。
息繡派烏木將裝置拿了回來。
打算迴流寧後將裝置交給實驗室，這些備份多少能為他們提供一些資訊。
秦鴻鈞的尾巴藏不了多久了，終結了他之後，剩下的那些就會容易很多。
而這一次流寧遇襲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將在戰爭中度過。
在戰鬥結束後，黎徴楓特意檢視了M9的意識殘留。
實驗室成功剝離了機器軀體裡的意識，從殘存的資料上看，秦鴻鈞所在的基地沒有準確的位置。
M9也不清楚秦鴻鈞的真正所在，因為每次秦鴻鈞都會在實驗室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一個聯盟年裡，他在實驗室的時間大概會有三分之二。
餘下的三分之一時間他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黎徴楓看著自己的意識備份，從資料上來看，那其實已經不是他了。
因為這個意識從前的所有記憶，關於生活的，工作的，情感的，全都被清除了。
可以說這個意識備份只是一個擁有他黎徴楓技能的軀殼。
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來處。
從它甦醒過來後，就只知道秦鴻鈞這個人，存在的意義也是為了他的偉大基業。
息繡和卿之勳都看出來了這一點，息繡低聲說道：“前輩，這個意識應該已經不能稱作是你了，完全沒有可比性。”
秦鴻鈞為了讓這些意識更聽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在後期將它們曾經作為智慧生物的所有記憶刪除了。
它們成為永生機器人，就註定了以後都是一臺機器。
即使秦鴻鈞做出了空白軀體，可以將這些意識塞進軀體裡，它們也不會再是他們。
黎徴楓點頭：“看來我之前還算幸運，沒有被他清除記憶。”
要不然的話，他肯定無法衝破那麼多重枷鎖，重獲自由。
卿之勳眉頭舒展：“既然這樣，接下來的戰鬥就好打了。”
就算秦鴻鈞手上再多的備份意識，也經不住這樣霍霍。
更何況，這些意識每上傳一次就會丟失一些東西。
至於會丟失什麼，沒有固定的，隨機得很。
只不過聯盟的人手有限，而且戰士們會睏倦，只這一點比不上永生機器人。
處理完星空中的殘餘還有星艦殘骸後，息繡他們回了流寧要塞。
經過了將近兩個人的時間，流寧的戰鬥取得了勝利。
可是大家的心中都十分清楚，接下來的戰鬥會殘酷。
黎徴楓和萬又麟停在星空中，他們會離開流寧一段時間，去支援其他星系。
息繡在送走了他們之後，讓自己的隊伍閉關訓練。
其他的瑣碎事全被放到了一旁，只能趁平靜的這段時間進行針對性訓練。
回來的阿里維克帶著西區的戰士每天只休息六個小時，其餘時間都花在了訓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