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岑霜被關緊閉的時間終於到了,她這一個月之後頭一次走出房門。
外頭的空氣真是新鮮。
天空一片的藍。
朵朵白雲懶洋洋的,隨心所欲地飄著。
這讓岑霜憋悶到有些發瘋的心情,瞬間就得到了紓解。
可當她看到家裡的一切如常,似乎有她沒他都沒有任何的影響的時候,這種心情立即就又低落了一些。
再當她看到岑雁從房間裡走出來時,她的心情就又發生了變化。
像是一顆石子,原本只是投入心湖,起了一圈淺淺的漣漪。
然後,瞬息間一團大火突然燃燒起來。
她心裡的憤怒,就是這一團突然在湖面上燃燒起來的大火!
“岑雁,這一個月來,你得意壞了吧?”岑霜惡狠狠地盯著岑雁,張口就道。
“那這一個月,你反思好了嗎?”岑雁皺了皺眉頭,反擊道。
“反思?我反思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錯!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一想到上個月她被岑雁反將一軍,被禁足,她就氣惱得又要發瘋。
“哼,自作孽不可活,你得到的都是你應得的報應,岑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一個月雖說是過去了,可並不代表你與人私通的那檔子爛事,爺爺已經忘記了!你若還敢嚷嚷下去,讓爺爺聽到了,你倒是猜猜他會不會繼續罰你?”岑雁不想跟她多做糾纏,當即冷著臉威脅著說道。
一聽到岑老漢可能又會罰她,岑霜那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撕了的氣勢,就又弱了下來。
可她不肯認輸:“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了你!”
“岑霜,我們好歹也是一家的姐妹,你為什麼總要如此仇視我?難道就為了魏贊?那我可以告訴你,在你被關了禁閉之後,我就已經當著全家人的面表態,我和魏贊的這門親事我是退定了!你想嫁給他,還有機會,只不過,恐怕三嬸看不上魏贊,不會同意……”岑雁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真的要和魏贊退親?”岑霜一聽到這些,對待岑雁的態度,就又變了,語氣裡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當然。”岑雁的語氣十分堅決。
“可是為什麼?明明魏贊哥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岑霜蹙眉,似乎對此感到十分不解,還有些懷疑岑雁是在欺騙自己。
“岑霜,你應該懂的,魏贊他心裡的人是你,並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心裡根本沒有我的男人呢?這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還不如退了這門親事,也好成全了你,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妹妹。”岑雁眸光一閃,故意這麼說道。
“哼,你能夠看清楚魏贊大哥心裡的人是我,就證明你的人還不是特別的蠢。”岑霜才聽不進她扯什麼一家人姐妹情,只一心她這番話,只有前面幾句倒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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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岑雁也根本不在意這些。
她這麼說,無非也是為了慫恿岑霜纏著魏贊。
這樣她才能夠順利退親。
“不過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執意要退親的事,都是一個月之前說的了,看你的樣子卻一直不知道,說明三嬸不願意讓你知道,可見她根本不會同意你和魏贊在一起,若是三嬸實在不同意你嫁給魏贊,我勸你還是聽三嬸的話,因為這世上只有她這個當娘的,一定不會害你。”只有這幾句,岑雁才算是說得大實話。
魏贊是什麼人,他的家人又是如何,這些俞氏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
怕只怕岑霜跟前世的她一樣,豬油蒙了心,什麼也看不透,只一心以為魏贊真的是一個良人,歡歡喜喜地嫁過去,卻發現是噩夢一場……
但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已經提醒過岑霜了。
說完,岑雁便也不再去管岑霜什麼反應,徑直打水洗漱了。
岑霜盯著她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扭頭又進了屋裡。
這會兒家裡早飯還沒有做好。
她之所以起這麼早,完全是因為早就被憋壞了。
可聽到岑雁的話之後,她第一時間想衝到屋裡大聲地質問俞氏,為什麼要隱瞞岑雁要退親的事。
但岑雁的那些話,又在她耳邊不斷地回想。
這世上只有俞氏這個當娘的一定不會害她……
孃親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所以,她不能再像上次那樣魯莽,而應該一步一步來,想辦法讓俞氏同意把她嫁給魏贊!
這時候,俞氏也剛剛起身。
此時一出裡屋的房門,正見到女兒坐在外頭,她還是腦袋一懵,想著女兒不是還在被關禁閉嗎?怎麼大著膽子出來了?
可接下來就又突然想到,今天好像剛好到了女兒禁閉解除的日子……
“霜兒!今天終於不用再把自己關在屋裡了!”俞氏十分高興地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兒。
“娘……”岑霜把嘴邊那些話給咽下去,也回報住俞氏。
岑霜縱使心裡有千言萬語要說,也知道,為了她一輩子的幸福,必須要忍耐住。
母女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就一起走出洗漱。
早飯風平浪靜地吃完。
這一段日子家裡都很平靜,讓岑老漢十分地滿意。
而就在這樣平和的氣氛之中,岑芳再次帶著夫君和孩子,回了孃家。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鬧得太厲害了。
這一次,一見到這個大女兒進門,岑老漢就突然覺得腦門一陣陣地疼著。
“今天怎麼回來了?又沒錢了?”岑老漢張口就問道,他這嫌棄的語氣,簡直不要太明顯。
特別是說完,他還特意瞥了趙無延一眼。
雖然這一眼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趙無延就是覺得,好像自己被鄙視了一樣。
“爹,你這說得這是啥話?這不是想著天氣越來越熱,想著回來看看你?”岑芳聽到岑老漢這話,則是臉上原本帶著的笑意都一下僵住,繼而又擠出一絲很明顯不怎麼高興的假笑,說道。
“是嗎?往年天熱的時候,也沒見你往家裡跑這麼勤快。”岑老漢冷哼一聲。
他這一而再的地這麼話裡帶刺,叫岑芳臉上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