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被拘留了。

也許是愛斯蒙德家族兇名在外,即使是警局裡面的警官,也不敢對雪萊不好,生怕等他出來後,遭到愛斯蒙德家族的報復。

警官們特意給雪萊安排了一個單人的牢房,牢房裡面很乾淨,雪萊被關進去的時候,整個牢房被打掃得彷佛是新的一樣,好似一點灰塵都看不到。

他在床邊坐下,看著外面乾淨的警局牆壁,雪萊的大腦,在快速地排查著剩餘愛斯蒙德家族裡面有可能背叛的人。

這個過程,他已經做過二十多遍了。

只要是有一丁點可能的人,都被他抓進了愛斯蒙德的地下室,審問了一番,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那些被抓進來的族人便都被放走了。

究竟是誰,可以將愛斯蒙德的內部消息,洩露給警察,卻不留一絲痕跡的?

雪萊想著想著,天便黑了下來。

紛亂的警局也隨著夜晚的到來,逐漸安靜下來。

雪萊躺在鐵架床上,他確實沒有怎麼睡過這樣的床鋪,蓋過這樣的被子。

只覺得後背冷硬,就連被子都不是特別的舒服。

本來就睡不著的他如今更是毫無睡意,他看著鐵窗外的天空,無聊地數星星。

這邊是單人牢房,雖然清靜了些,但是周圍的圍欄都被封上了。

他就連兩邊的鄰居都看不到是誰,只能聽到一邊是個低沉的男聲,一邊是個聲音粗啞的老婦。

夜裡,兩邊都不約而同地打著呼嚕。

雪萊直接拿過了一旁的衛生紙,團了兩個紙球,塞在耳朵裡面。

隔音效果不怎麼好,聊以安慰。

他正數星星數到了第五百顆的時候,賀逸安忽然間聽到了自己的牢房,被人用鑰匙開啟的聲音。

轉過頭去看,便看到了門推開,有個穿著警官制服的男人,拿著一把刀,氣勢洶洶地從門口走進來。

“雪萊·愛斯蒙德,快為了我的哥哥償命來!”

一邊說著,這男人一邊撲向了雪萊,他面目猙獰。

一身警服,手中卻拿著一把刀,在陰暗的室內,刀身上泛著金屬色的銀白色的光。

雪萊翻身躲過了警察的攻擊,諷刺地看著這公報私仇的警察,冷笑道:“難道比國的警察就是這般嗎,竟然要動用私刑,逼我招供?”

警察雙目都是通紅的,看向雪萊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我今天拼著沒命,都要給我哥哥復仇!是你們!是你們愛斯蒙德家族的人,在十年前將我哥哥推下了水池,他在那邊活生生地淹死了!即使有目擊者,也因為愛斯蒙德家族的原因,不敢和警察說真話,我哥哥的命,便這樣毫無意義地沒了,愛斯蒙德家族的人該怎麼樣囂張,還怎麼樣囂張,沒有一個人付出代價!”

“今天!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一邊說著,這殺上了眼的警察又嚎叫一聲,往雪萊的方向撲去。

在狹小的空間裡,雪萊盡力地在躲閃。

即便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可是雪萊卻仍然精神抖擻,招式連貫。

這便是能在愛斯蒙德家族的權力鬥爭中活下來的人。

愛斯蒙德家族的家訓之一,弱者不配生活在這世界上。

有這樣的家訓,愛斯蒙德家族兄弟之間的鬥爭更為嚴重。

從小到大,雪萊的生活可以用兩個詞語來概括。

殘忍和爭鬥。

他的兄弟們被其餘的兄弟們謀害,在小時候沒有能力的時候,雪萊也曾有過喪命危機。

之後,他從來自東方的母親那邊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能力。

在愛斯蒙德家族,站得越高,死得越快。

如果站在了那個位置上,不想被殺,便要殺別人。

雪萊學會了隱忍和放棄,直到遇到了賀逸安,他才有了爭奪家主的念頭。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保賀逸安的絕對安全。

想到賀逸安,雪萊出手的速度更快了。

即使對面的警官手裡拿著刀,卻無法對他怎樣。

雪萊正想著究竟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忽然聽到對面的警察,忽然間冷聲嘲諷了一句。

“你該死,愛你的人都該死,你愛的人更該死!”

他話音剛落,雪萊的綠眸便冷了下來。

他好像站在窗臺上冷冷往下俯視的黑貓,目光冰冷疏離。

他招式一變,直接噼手躲過了警官手中的刀。

扔到了一旁。

只聽“噹啷”一聲,刀被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響聲清脆傳播的距離也很遠,剛剛被這復仇的警官支走的兩名看守的警衛,很遠處便聽到了這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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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是拘留所的方向,他們連忙趕了過去。

等到兩名警衛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見雪萊正騎在一個男人身上,拳拳到肉,他墨綠色的眸子中透著一抹恨意,下手沒有任何的保留,警衛的臉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就連露出來的臉都這樣了,更不用說被雪萊重點關照的腹部......

手電筒的光線一晃,這兩個守衛便看清了在雪萊身下的警服。

“住手!不然我要開槍了!”

兩名警衛幾乎同時拔出了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雪萊的腦袋。

雪萊這才停下了手。

他喘著粗氣,從那已經昏死過去的警衛身上站起了身,退到了牆壁旁邊,舉起手來,默然不語。

因為雪萊舉起手,警官們甚至都能看到,他拳頭的骨節處,甚至已經血肉模煳。

這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其中一名警衛還舉著槍對著雪萊,另一名警官連忙叫人過來,幫忙撥打急救電話。

等到救護車將傷患帶走的時候,雪萊已經坐在了審訊室裡。

他衣服微亂,眼神卻是兇狠的,綠眸的他,好像一匹離隊的野狼。

像是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下一瞬間便能拼命似的。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警官冷聲地將一把刀扔在了審訊室的桌上,看著不知好死的雪萊。

難道這愛斯蒙德家族的族長真的已經囂張到了這種程度,在警局裡,便帶著刀,要對警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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