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沒意見，我又沒有工作。”凌央舉手贊成，還看了一眼有工作但還沒完成的盧若軒。
“那個......”盧若軒欲言又止，其實是想問點關於玄武堂的意見，雖然嘴上說有計劃了，但大家都一樣，常年對付的是沒腦子的異獸，對付人還是頭一遭。
“不帶女眷，抱歉。”凌央堵了一句，看來對人家楊伊蓓嗆自己不屬於女人很是記仇。
嘎啦一聲，午三花在石桌旁邊開啟了另一張折疊桌，男士們跑過去幫忙，然後發現午大慶家裡窮是有原因的。
就他們兩隊人要在家裡吃飯已經很誇張了，別說午家本來就有十幾口。
結果午大慶的父母還喊了十來個鄰里來蹭飯，據說這還是因為異變的發生，人心惶惶，所以來的人很少。
很少，行吧，院子這麼大這麼空，看來都是為了請客做準備的。
“都坐！不用幫忙。”午家老爸終於說了句聽得懂的，不斷往桌邊安排大家的位置。
桌上的食物都是自己家滷的東西或者子，方便存放，加工也簡單，還有一上上一大鍋的米飯，好像還真的夠吃。
午三花作為家裡年輕力盛的勞動力，負責做新鮮的炒菜，並來回走動於各桌之間，還沒見她坐下一回。
八六一因為位置不夠，主動請纓坐在角落的小桌。這大概是午八仙他們寫作業的桌子，依稀還能認出桌面上用鉛筆畫的塗鴉。
“那你們平時更多人來的話，去哪裡找桌子椅子？”凌央很是好奇，對於午家人喜歡請客的做法她持保留意見，雖然熱情好客是美好傳統，但這個做法是不是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呢？
“自帶啊，誰家來吃都這樣。”午大慶習以為常。
“你去幫忙，讓三花跟我們吃。”凌央夾了一顆超大的肉丸子，一口咬下，叭流出了肉汁，鮮香四溢。
午大慶搖頭表示沒有辦法，“你不懂，呼~”他吹了口湯，“我要起來幫忙，我爸媽準讓我坐回去。”
“那你弟呢？那個大的。”午四寶不在，但是午五福也十七歲了，往下還有兩個十四五歲的妹妹，都是可以幫忙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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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行，是除了三花都不行，習慣了。”午大慶好像不覺得自家妹妹有多勞累似的，口氣清閒。
“你們家這麼多口人就她一個人照顧還習慣了？”凌央乍舌，這家子不是長幼有序，也不是重男輕女，但就是除了爸媽全可著午三花一個人辛苦，還習慣了。
“我們隊六個人不也就我在照顧嗎？”祁成趁機抱怨，攔下凌央回嘴，繼續說，“你看她，是笑著的吧？”
午三花確實是舉止輕快，面帶微笑，而且塗了口紅以後，笑靨如花。
“噢，這就是差別了，你服務我們的時候就是臭臉。”陸霄提出抗議。
祁成嘖一聲，“我是說，你們仔細看，她對人笑完，轉身就變臉了。”
大家嗖一下一起轉過頭，被祁成唉唉唉喊了回來，“能不能一個一個看。”
“不能。”回答完畢，幾個人又是齊齊嗖地扭動脖子，尋找午三花。
“看不到。”陸霄最先轉了回來，因為他背對著其他桌，脖子好酸。
“我看到了。”凌央點點頭確認祁成說的沒錯，“但是，你不知道，一直笑會長皺紋嗎？”
“很乖了，這麼辛苦，就算心裡不舒服也正常，她也沒有撒手不幹啊。”陸霄指出來，他自己就經常累了就撂挑子。
“會的，這樣的人，更有可能撒手不幹。”祁成說完，看了午大慶一眼，“你自己的妹妹，我不多嘴。”
“可求你多嘴吧，不說他怎麼能懂？”凌央把手上的碗推給蔣迫，他剛好在添湯，“阿慶，不能說你爸媽不讓別人幫忙，或者習慣了讓三花獨攬，你就預設了這件事。你是大哥，你覺得你妹妹辛苦不？那你就去幫忙，你爸媽說你，你就說回去。”
午大慶一愣，好一會才消化了凌央的話，然後蹭一下站起來，拍拍屁股，拎起隔壁桌埋頭啃排骨的午五福，“起來，都起來，幫忙，把菜都上了，活幹完，大家一起吃。”
幾個人小聲抗議兩句，但見大哥態度堅決，就先後起身往廚房去了，午家爸媽正想開口，午大慶稍微升高了音調，“別管，吃吃吃。”
人多力量大，很快活就被分完了。其實無非就是把菜端給各個桌子，然後把少了的餐具去鄰居家借齊，有了大家幫助，午三花專注於炒菜，自然效率就高了。
很誇張地說，這大概是她吃上的為數不多飯菜都熱的一頓。
來蹭飯的人都很自覺，吃完了的就自己跑到水龍頭那裡刷碗，然後道聲謝就走。
平常的話，還會去他們村裡夜晚納涼的地方佔個位置，或喝茶扯皮，或嗑瓜閒聊，好不自在。
但昨天的異變讓大家心有餘悸，好多人家都目睹了異獸的猙獰面目，雖然來不及細看，可晚上還是連覺都睡不好。
不過，至少凌央沒看出過來吃飯的人神情有什麼不快活，或許是請來的人家裡都沒有損失吧，不然也不可能第二天就釋懷了，上別人家來蹭飯吃。
午家爸媽嘴一點也不緊，這一頓飯，就把午大慶基地隊員的身份揭得乾乾淨淨。
連帶他的小隊還有村民們昨天就見過的暴瀑小隊，十幾個人剛開始還能吃得自在，後來鄰里互相一聊，就陸續圍過來問東問西，對基地和異變的事好奇得很。
但奇怪的是，就算他們目睹了編號十九的樣子，也還是不太相信北郊有不少這樣的怪物，而且以後全國各地都會有。
藍夏阿會保佑我們，每個人都唸叨著這一句。
所以眾人吃過飯就出了村子，去海邊的阿宮看看。
雖然稱為宮，但實際上這裡只有一座不算大的廟，廟宇的原身看得出來經過了不少次的修繕。
所幸沒有大修大改，樣子還是很樸素，不過周圍倒是新加了不少香爐和募捐箱等物件。
“唉，不對啊，阿慶，你們拜的這個確定是藍夏塔亞瑪？”凌央見了阿宮外正中央的雕像，向午大慶求證。
藍夏塔亞的形象，向來是個少女，因為她到最後都是當初十七歲的模樣，怎麼到了森林村，就變成少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