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覺得動嘴皮子太累,影響和眾隊友搶零食吃,便把平板上的案件記錄群發給大家。

事情發生在九年前,當時陳家岑九歲,陳家十五歲。

十五歲是個比較躁動的年紀,陳家也不出意料躁動了。

青春期嘛,倒也正常,她同隔壁班的一名男生約好,晚飯後回學校見面。

陳家飯後還稍微打扮了一下,用了最經典的藉口【去同學家寫作業】,順利出門,進了學校。

夜裡的學校只有一個人,就是前門那傳達室的大爺,陳家從後門進,沒有驚動他。

男同學顯然比較慫,他沒來,據說因為家人在他出門前多問了兩句,他便不敢去了。

像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大概都比較天馬行空,可是就算想象力再豐富,陳家苓也預料不到這一次滿心期待的幽會,如期而來的驚喜居然是只在漫畫裡才會出現的怪物。

當時異獸的情況就已經被部分市民知道了,只是還不瞭解細節。但是由於基地邊防有誘捕裝置,所以本就稀少的單個異獸結界,能漏網出現在城裡並遇上人類,是件機率非常低的事情。

同時,又因為真的挺嚇人的,能夠淡定拍下照片的人非常少,而且異獸還不止一種,見過的人描述又不盡相同,導致前期相信的人很有限。

十五歲的年紀很尷尬,知道的很多,懂得的很少,看見異獸的出現,陳家直接傻眼了。所幸她在二樓自己的教室裡,那怪物暫時沒有注意到她。

她也不敢動,一直躲到了十點,男孩見陳家沒有打電話到家裡來控訴他,還算有點責任感,偷偷摸摸往陳家掛了電話,母親帶著妹妹,氣沖沖闖入學校。

傳達室的大爺已經消失了,陳媽媽和陳家岑在操場碰上了那頭編號一。

“呃......有緣千裡來相會。”凌央看到這裡吐槽一句,一樣是學校,一樣是編號一。

普通市民有所不知,但基地隊員都知道,異獸是不吃人的,它們撕咬啃拽都會,就是不吃。異獸不是自然生物,不需要吃喝拉撒,也不需要繁衍生養。

它們因為先聖做了夢,被永晝的思想力實體化了出來,本身是沒有種群習慣或者其他習性的。因為普遍體型較大,也不懼怕人類,周圍所有一切於它們都是未知,保險的處理方法就是毀滅。

它們既不嗜血,也不慈悲,只是無知無畏。

九歲的陳家岑還沒有完整的世界觀,異獸的出現對她來說是可怕,卻不是難以置信,所以她沒有愣住,而是大聲尖叫。

在二樓的陳家聽到聲響,戰戰兢兢地探出去看,見自己家人在樓下,猶豫之後沒有出聲。

陳家岑尖叫過後就站在原地哭,陳媽媽一甩手,居然自己撒丫子跑了。

這家人也是感情深厚,陳家不知道當時心裡想著什麼,大概是在不太成熟的腦袋裡自己做了個抉擇,竟然拿著自己帶的手電筒給異獸面前的小妹打了光。

她不知道編號一害怕強光,或許她這個行為,是要犧牲自己的妹妹,因為她覺得母親比較可能帶她脫離困境。

可惜編號一對光略為敏感,見了那被光環罩住的陳家岑,反而避開了,去追逃跑的陳媽媽。

小小的陳家岑並不知道姐姐的心思,見到光本能地往上找來源,然後反著陳媽媽的方向跑開,尋找樓梯要上樓投靠姐姐。

陳家的角度看不到母親發生了什麼,但陳媽媽痛苦的聲嘶倒是清清楚楚,她關了手電筒別過頭,去樓梯那頭接跑上來的妹妹。

陳家岑剛投入姐姐的懷抱還沒順上口氣,編號一從走廊另一頭飛上來,嘴裡就叼著她們母親的一半,帶頭的那一半。

妹妹剛好背對怪物什麼也看不到,陳家卻下意識一把推開了她,小小的身軀沒站住翻倒了出去,陳家岑蹭上了母親的血,居然沒剎住車,從編號一的腳邊滑了過去,摔下樓梯。

過程中正正好和自己的母親擦臉而過。

姐姐推開妹妹後轉身就跑,也沒注意到這發展,一路從另一頭下了樓梯,一鼓作氣跑出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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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發展就不重要了,眾人抬頭,互相看看,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抬手拍了拍陸霄,後者沒反應過來,“嗯?”

隊長倒是願意解釋,“在哪裡,年紀最小的都是棄子。”

“去你的!”陸霄沒想到這隊長時時刻刻想著拋棄自己,反手砍了過去。

“這一家不知道平常是怎麼維繫家庭和諧的。”凌央看完直搖頭,這事就算是沒良心如他們幾個,也覺得很乍舌。

“父母家教是子女一生的範本,顯然這一家的母親比較無情,父親又是個甩手掌櫃。”祁成正在和基地負責跟他們銜接的聯絡員交流,問清楚基地隊員叛逃這件事。

他抬起頭看向午大慶,“阿慶說過的,她老爸連自己十幾歲的女兒減肥都不管。”

祁成說完話,沒等其他人開口,就兩手攤開作安撫狀,“對對對,我知道你們就沒有父母教,但你們確實要承認,比起我們幾個,各位......比較有個性,對吧?”

“可我們沒有走偏啊,自己脫軌還要麼怪父母要麼甩鍋社會,沒骨氣。”凌央表示不屑,抬起了驕傲的下巴。

午大慶制止了其他人欲意開口的動作,“等等,別啊,怎麼討論起教育和青少年成長了?陳家岑啊!”

儘管還沒接觸上的一見鍾情物件轉眼就被定性為可疑人物,還有可能是個變態,但午大慶顯然還沒有對陳家岑失去信心。

就算看了九年前的報告,也覺得這姑娘越發可憐,甚至這一通隨後的插科打諢也沒有讓他忘了人家。

雖然這麼得出結論不太準確,但午大慶大概算是個專情長情的人。

就是有點傻。

“阿慶啊,陳家也失蹤了。”陸霄抬手拍了拍午大慶的大腿,提醒了他一句。

“我知道啊,可是她是基地隊員,她大概沒有危險,我擔心的是陳家岑啊。”午大慶拍了自己另一邊的大腿。

“對啊,那你猜,陳家叛逃出了基地,會往哪去?”陸霄循循善誘,語重心長。

“啊!”午大慶眼前一亮,答案呼之欲出,激動的兩手拍腿,“我知道,別,誰也別說......讓我想那個詞。”他幾乎從來沒有得到說出結論的機會,此刻連應對的計劃都在腦子裡蹦了出來,誰搶他的話就跟誰急。

“守株待兔!”午大慶決定丟擲這個成語,以顯他的文化內涵。

眾人抬手鼓掌,震驚的,感動的,甚至還有掩面流淚的,演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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