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差點就信了呢,畢竟我可真好騙啊。”凌央伸了伸痠痛的雙臂,隨便找了張沒電腦的桌子坐了上去。

紀一雪本來對八六一的其他人就一直是個比較冷淡的態度,現在也如常保持著距離感,“你來做什麼?”

“是你做了些什麼,導致了我來找你,嗯?”凌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她沒有穿制服,套的是一條深色的工裝褲,褲腿扎在基地標配的黑色筒靴裡。

傷口包紮得應該不錯,暫時沒有出血的跡象,凌央抬了抬左腿,皺了一下眉頭。

紀一雪注意著凌央抬腿的動作,也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房間裡的監控,左手不經意地操作了一下桌上的介面,把整個通訊室的收音裝置都關了。

“嗯,是救援不及時,對嗎?這回大部分隊員都是第一次在居民區應援,調配起來就有些顧此失彼了,我也沒有辦法。”紀一雪好像沒有漏底的打算,講出來的話都留著周旋的餘地,大有想跟凌央慢慢拉扯的準備。

凌央不能指望紀一雪嘴碎得跟電視裡的反派一樣,亦沒空指責這個人居然欺騙祁成的感情,而且還是自他入隊時就開始有計劃地接近人家了。

她只想在自己有限的時間和耐性裡,問出蕭氏旁支對於万俟皇陵所知多少,他們搶了那塊永晝碎片的吊墜,是想用在什麼地方。

至於紀一雪和洛安邦的父女關系,凌央正在努力忽略掉,她受的打擊已經夠大了,沒辦法再承接另一波衝擊。

“我剛才說了,咱直接點,我都知道你叫洛雪了,當然是想問你們蕭家的事。”凌央其實不太理解,紀一雪是寄養的,不姓蕭之餘還沒有蕭氏血脈,真不知道她在養父死後,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地想要搞事情。

“......好。”紀一雪依然平靜,“不過,旁支想做的事,大多與你無干,你知道得太多,也沒益處。”

又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凌央只能追問,“為什麼處處針對我們,到底我們有什麼礙著蕭家的地方?”

若有,是不是董朝也知情,所以故意把他們幾個人安排在一起,企圖好好膈應膈應旁支呢?

凌央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理智,她沒辦法把董朝的意圖往好處想,就像是她做不到認清洛安邦對自己並非善意一樣。

紀一雪語調依舊清冷,“本不想這麼刻意,不過都到這個時候了,動作大點其實也沒關係。”

“那幹嘛留我一個?”凌央聽得出來,對方太過慢條斯理,正在拖延時間。

“意外罷了,金淺蕁多管閒事,給你撥了後援。”紀一雪笑了一聲,“但是她又給我解決了另一個麻煩,倒是沒法怪她。”

本來這個人還是比較棘手的,因為他既不多管閒事,也不聽任何人的命令,身手又好得過分,很難困得住他。

結果金淺蕁直接找人把他喊到了陸霄所在的地方,有隊友在場,能脫身也不會走,一石二鳥簡簡單單。

凌央突然間懂了,周不渡掉了耳機,所以紀一雪就順便利用了他,以其作餌,把凌央引到了酒店頂樓,然後安排了投放。

但也還是因為周不渡,凌央意外地被送離了現場,加上不久後被金淺蕁找來的隊伍,那裡的投放口便沒有再增加。

其他隊友也一樣,都得了因人而異的安排。

紀一雪被凌央盯得頗不舒服,開口掩飾不安,“後來又有蕭寂救你,那就算了吧,反正我父親在你身上留的那點東西,我也想看看後續。”

“你是旁支為祁成準備的人,對嗎?想利用他做什麼?”凌央知道對方是故意提到洛安邦的,所以明明很在意,她卻沒有問自己身上被留了什麼,反而提到了祁成。

紀一雪果然有了不一樣的反應,第一次沒有看著凌央說話,“他跟我們預想的不一樣,根本就沒有多少可用之處。”

紀一雪是在洛安邦離開基地的那一年加入的,和蔣迫是同期,而那一年只招了一批新人,所以凌央很清楚這個人進基地的時間。紀一雪比蔣迫大一些,入隊的時候已經快成年了,沒有跟凌央他們一起培訓,互相之間根本不曾接觸。

想起來,確實是祁成加入八六一的時候,他們的認知裡才有了紀一雪這個人,而旁支大概也為蕭絡準備了洛曉,但洛安邦的突然去世,讓洛曉脫離了他的干預。

“不夠瘋也不夠痴情嗎?噢我明白了,你們瞭解到主家有一個蕭絡,天賦極高,所以你們旁支就費盡心思,也找了一個天資卓越的祁成,想要擁有自己的永晝宿主,用於對抗主家的那個。”

但是不巧,祁成雖是結界力豐富卻信奉著科學,這種有錢不花的人在結界手裡大概找不到第二個了。而且他理智,條理清楚,不像蕭絡一樣容易受外界影響,紀一雪就算是得了他的喜歡,能做的也很有限。

“旁支,不是主家的影子。”紀一雪好像有些情緒波動,這一句答非所問,而且帶著語調起伏。

“那怎麼還老學人家?”凌央的耐心已經差不多耗完了,這位紀女士顯然是個慢性子,八百句都繞不到主線上,“不不不,這句話送你的,不用回了。”

她單腿跳下了桌子,避開了左腳著地,卻還是疼得哼了一聲。

紀一雪捕捉到了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你難受嗎?我其實也聽說過,你跟我父親感情頗深。”

明明是腿疼,非要扯到洛安邦,凌央忍不住翻白眼,“我難受很正常,我又不姓蕭,我只是個有情緒的常人,討厭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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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之前對付黃亞爾的方式,把洛安邦跟自己的關係剝離了出去,將他當成一個陌生人處理。把一個外人擇出腦海,居然比把住在自己腦子裡的人隔離開去還要難,凌央忍不住又出了口氣,表情苦澀。

“按你剛才說的,其實我父親,也是旁支為你打造的人。”紀一雪像是看到了對方的漏洞一樣,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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