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滅一邊走著一邊略微低下頭,走道裡的燈光不太亮,明滅的影子晃過他的臉龐,顯得不太真實,他語調輕鬆地繼續問到,“你還是不是我嫂子?”

他跟凌央之間也就差了五公分左右,不頷首也照樣可以交流,不過這是蕭滅對待女士的禮貌動作,已經習慣了。

凌央表情突然僵住了,對噢,在非基地隊員的那些蕭家人眼裡,凌央她是蕭寂的物件啊。若非如此,蕭清這麼孤傲的人,又怎麼會捨得去給一個無關的外人延續性命呢?

“呵呵,對,對.....”凌央看向前方,心虛地回答。

“那......”蕭滅欲言又止,還回頭不知道看什麼,掃了了一眼。

走道很短,通往外頭的門一開啟,時代廣場上嘈雜的人群聲就闖入耳膜。

這個廣場雖然名字很大氣,規模卻很小,空地部分也就比凌央上次去過的鎢城大學的操場大一點罷了。平時估計就是個散步的地方,也是因為離基地近,所以被選中了。

凌央略略掃了一下場上的觀眾,來的人卻是不少,其中包括大部分的基地隊員。這場活動是臨時的,上午十點的時候才發了通告,所以餘下的市民能來這麼多,估計都是蕭滅的號召力起的作用。

她側過頭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這個穿西裝的彩虹頭,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一點蕭滅滅的影子。像是要隨時咬人的挑釁目光?沒有,蕭滅的眼睛明明跟蕭滅滅一模一樣,卻柔和中泛著流光,是帶著點勾人意味的狐狸眼。

“那就可惜了呢,我沒機會了啊。”蕭滅迎著凌央的目光傾身過去,還加大了音量,讓她能在嘈雜之中聽得清楚。

凌央本來還以為,這蕭滅眼神那麼好,看得出來她跟蔣迫的關係,結果這傢伙前腳撩完董孝蓮,現在又來勾搭她嗎?

娛樂圈的底線呢!

凌央習慣性地一縮脖子,“吶,知道就好,叫嫂子。”

便宜不佔白不佔。

“嫂子請。”蕭滅一點也沒看出來可惜,嬉皮笑臉地引導凌央上臺。

他往中間的位置坐好,凌央和蕭滅滅坐在他兩側,臺子不高,底下的人都站在不遠處,視線跟臺上的人基本上是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基地把表演的時間安排得很雞賊,先讓蕭滅上臺唱歌之後,才安排了別的歌手表演,然後現在再讓蕭滅返場做宣傳,時間卡得剛剛好。

熱度有了,市民的聚集度也因為時長而增加了,先來的那一些知道蕭滅還會再出現,也都不捨得走,待在現場一直搬運著相關的影片,等於免費幫基地宣傳了一波。

蕭滅也不負眾望,果然把基地需要說明的問題講解得十分通俗易懂,不管是異變發生的原因也好,基地九年來默默做出的貢獻也罷,明明不是很容易快速消化的這些事,經由他的嘴裡說出來,莫名其妙地就變得十分好接受了。

凌央在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蕭滅說的東西她都爛熟於心,不必再聽一遍,她稍微保持了坐姿,腦袋越過蕭滅的肩膀,打量了一下那頭的蕭滅滅。

這個昔日見面就掐八字不合的傢伙,今天看起來好安靜,整個人彷彿縮水了一樣,萎靡不振,莫名冒出了一股滄桑感。

在一個二十三歲的人身上看出滄桑感,這事雖說不常見,但凌央倒是見過,龔凡不就是這副模樣嗎?想來失戀對一個人的打擊確實夠大的啊,難不成基地的男隊員,個個都是用情至深的寶藏?

基地的人大多年少,愛來愛去的其實不少,但是大家忘性都很大,畢竟有活命的事要操心,戀人出軌或是物件變心什麼的,都變成了小事。

奈何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名專情之至的蕭滅滅,朱辭鏡卻是個留不住的,凌央嘆了口氣,要說初見鍾情的話,這兩人也是有五年的感情了。

第一次喜歡上的人也是最後一個能愛上的人,這份真摯放在凌央反感的蕭滅滅身上,真叫她無法直視。她只能晃晃腦袋不去多想,手上拾起桌子上的紙筆把近幾日的人事物草草畫了個圖。

剛才一起開會的那一圈人,幾乎有三分之二被凌央畫到了紙上,而但凡家族有點背景,或者親戚裡有些厲害點的人物,也都牽扯進來了。

到底是巧合還是佈局呢,如果是有人設計好的,設計者是局外人,還是自己也處於這蛛網之中?

場上說話的人換了一個,凌央側過臉看,是蕭滅滅在說話了。她懶得聽,埋頭繼續畫,心裡還想著有關朱辭鏡安排龔凡守著森林村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等下就開口打聽。

蕭滅滅話很少,草草講了幾句就把發言權丟給了凌央。

凌央跟他一樣,都是臨時被拉上來的,也沒想過要說什麼,掃了一眼臺下的人,正了正話筒,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她根據話筒傳遞出去的效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調,儘量顯得有活力一點,“吶,安撫市民的事情,已經有蕭ko和他老弟完成了,我就來盡我所能,就此機會,跟我的同僚說一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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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基地隊員一愣,沒想到這場活動裡自己居然能有姓名。

“你們多少應該都是上過戰場,至少也是知道異變真正代表著什麼的傢伙,所以我就直接說好了,這場戰鬥呢是沒有勝利的。”

董孝蓮在後臺直接倒吸了口氣,她錯了錯了錯了啊,她怎麼會想到把凌隊長安排上去呢,這位高階向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凌央把手撐上桌面繼續說,“我不是傳播消極思想,也不是叫你們不要懷抱希望,但要清楚一點,我們的對手是一群怪物,是藍夏塔亞這位未亡先聖睡不安穩,做夢想象出來的怪物。”

“異獸,它並不存在,是夢魘實體化後的投放罷了,而我們是人,真實存在的人。”

“那些怪物的由來是夢境,而這裡,則是大家世代生存的家園。這場戰鬥,死一個人,失一寸地,我們就是輸了。”

“所以各位同僚,千萬活著,我們不能輸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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