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唐陰嗎?”陸霄問道,他沒把自己開槍的舉措當回事,因為他幾乎每天都要摸槍,就算不打異獸,也要上課或者練習。

習以為常的事,並不會因為換了個地方而在意。

凌央也是一樣,之前在基地散漫慣了,平常應援的時候,遇到煩人的新手或者礙事的低階,她也是直接把人調走的,省得其他沒做錯事的隊員要為他們的愚蠢負責。

可現在歸根結底,他們確實做法不對。

“唐陰不是小綿羊啦,大家以後跟他打交道注意點。”祁成嘆了口氣,其實他跟這個人交情還是可以的。

“等等,暴瀑,暴瀑她們有什麼事情嗎?”蔣迫想起來問。

“有的話現在估計也查不到。董孝蓮之所以讓我們快走,肯定就是因為還沒有下定論要問責,不然避開一時也沒什麼用。”祁成比較聰明,知道蔣迫這麼問的意思。

估計是暴瀑和八六一在午城出了風頭,讓南方分部剛剛建成就立住了位置,可卻又剛巧都不歸唐陰這個總指揮管。如果暴瀑的小姐姐們同樣被找了茬,那基本可以確定,唐陰想要藉此找點事,或跟他們交換利益,或限制他們的行動。

哪有舞臺設施給你們備好,卻不收點場地費用的?

“我猜可以論她們失誤咯,燒了兩棟居民樓呢。”凌央指出來。

“那唐陰之所以兩天了沒有正式定責發通知,是留著餘地要和我們商量什麼?”蔣迫有點頭疼,這些高層利益,真是游來游去等著讓你觸一下再把你牽進去。

“他現在屬於被放出來單幹了,就全夏國如今的局勢來看,基地的地位還有很大的空間爬升,那麼他一個南方分部的頭,不就是分了半杯羹的原始富豪嗎?”祁成往四周看了看,或許這個時間因為外頭有基地隊員在巡邏,居民們倒是不怎麼出來走動。

“所以,他需要有人幫他理財投資嘛。”凌央挑了挑眉表示拒絕。

“大概打算拉攏不成就限制一下。”蔣迫忍不住揉了揉沒有紗布的那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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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管了,先去玄武堂吧,看看底下到底通哪裡。”

午大慶很快就出現了,感覺住了兩天家裡,他變得更加春光滿面了。

其實他真的一點也不胖,連壯都壯得十分符合現代審美,可惜八六一自從頭一眼見到他以後,就沒停下來嫌棄過他的體格。

除了蕭絡,大家齊步往後一退,既學了凌央縮脖子,又和祁成一樣嘖了一聲,統一搖了搖頭,嫌棄著不說話。

“又胖了?”午大慶被嫌棄慣了,在體型問題上十分敏感。

“唉。”凌央伸手把自己的胳膊遞給午大慶看,“你自己說有沒有吧。”

“阿慶,問你個嚴肅的問題,不是開玩笑。”祁成突然想到這兩天,他們總是有事沒事地聊到午家人跟村子裡的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你說。”午大慶的情緒很容易受影響,見祁成一臉認真,便也正色回應。

“你說你外婆家不是午城人,那是哪裡人,有誰知道嗎?”祁成一邊問,一邊帶著大家換了個方向,往玄武堂那頭去。

“是北方的。”午大慶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可以去問問,我記不得了。”

午大慶的外婆還在,連曾祖輩的老人都還有兩位尚且建在。

“嗯,先去玄武堂。”祁成的手習慣性地想撥劉海,就像經常戴眼鏡的人,不戴了也老是要憑空推一推一樣,是下意識動作。

卻讓祁成想起來扔自己一刀的李錫,那個人可是戰鬥員,肯定知道這一刀扔過來或許會致命,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等這邊的事忙完,還要找那小子算賬。

“真是奇了怪了,你看看我們,本來覺得都是零蛋惹事我們跟著遭殃,是吧?”祁成開口,然後提前抬手摁下凌央的反駁,“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一起倒黴的,還各有各的方式。”

凌央大眼珠子一轉,來回看看所有人,指了指總結,“除了他。”

“我人生一半的時間是跟你過的這還不夠倒黴嗎?”罕見地回了話,還是個長句。

“有道理,本庭採用你的辯護。”祁成朝自家隊長點點頭,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半。

幾個人一起進了玄武堂,這一回並沒有人攔,他們直接上了頂樓。

“辦公室放在頂樓陽臺嗎?”祁成雖然不認識龔凡,但連自我介紹都沒有,見了面直接就問了一句,“你是想離底下的東西遠一點嗎?”

龔凡一日不見,好像又黑了一個色號,臉色沉了沉,還在考慮對方這話裡有話是什麼意思。

陸霄先坐不住了,“什麼東西?底下?”

祁成哪裡知道,地下室聯通的路通往哪裡,是什麼,可不可怕,跟永晝又是否有關,他完全沒把握,這麼問話,不過是想假裝知情,要對方坦白罷了。

“待會帶你長長見識,那可是十分神秘的文化遺產。”凌央把話一接,知道祁成是在探話,但比他更加大膽地把問題具象了一番。

反正他們之前討論過,這海邊的藍夏跟其他人所知道的先聖有衝突,大概屬於森林村的獨特文化理解。底下的東西之所以神秘,或許就是因為與世俗不同。

但說到底,沒把握,不過瞎猜這件事凌央已經十分熟練了,說出口來非常篤定,神情自然。

龔凡像是拿不定主意一樣,見祁成和凌央一副知情的樣子,十分地糾結。

他站起來,嘆了口氣,“基地派你們來接手的嗎?”

“不然呢,你倒是弄出個結果唄,那還用我們來嗎?”凌央感覺龔凡這個人應該是屬牙膏的,不擠他連個屁都沒有。上次見他,聊了好幾輪才說自己也是基地隊員,又兜了好幾圈才把自己在村子做什麼說出來。

可就是沒說底下有什麼,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吾之問題啊,鄙人又進不去。”龔凡無奈地搖頭,“現在去何處找......”

他說話間打量了每一個人,然後把目光停留在了蔣迫身上。

“啊,閣下說不定可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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