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帶回去能幹嘛？”
這邊廂，凌央和川堂留在了石道末端，暫不知道蕭滅滅和蔣迫那頭發生了什麼。
凌央只道那家夥是怕外人進了這裡，破壞了他們蕭家的神秘存檔館，所以得去親身查驗一番，看看需不需後續做點什麼修補工作，才能回去交差。
“不知道啊。”川堂擰緊了手裡的小瓶子，然後把它順手一丟扔回了包裡。
她剛才去洞口取了一管子“深潭地下水”回來，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處。
回去檢測一下此處的環境有沒有汙染麼？
“......那還有哪裡要看的不，取幾個石頭，掃一捧土？”凌央背起自己的包裹，裡面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就剩一點隨身物品，比如手機啊耳機啊之類扔了可惜的裝置。
“隨便吧。”川堂一副興趣寥寥的模樣看了看這條石道。
她的頭髮已經從灰藍色大波浪變成了紫金色公主切了，果然不管夏國有多亂，髮型該換還得換。
凌央決定出去了以後也倒騰一下自己，她想把頭髮剪了，再染成齊沐那樣的“鴻運當頭色”。
“啊~”她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又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身上的傷恢復得很一般，但這幾日連睡覺都睡不安穩，肚子也從來沒填飽過，所以這點疼痛比起精神不振兼飢腸轆轆來說，並不算什麼。
“唉，好歹是要出去了！”凌央振奮了一下精神，她是真的沒有料到他們還可以出去，而且是在第三天的夜晚就能走。
一切有點太順利了，不是嗎？
但她偏不表現出半點喜悅，才不能讓蕭滅滅有機會嘚瑟呢！
川堂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在黑暗裡還獨有光澤的長髮，“嗯，嗯嗯。”
“你怎麼了，幹嘛一副很不適應的樣子？”凌央覺得對方的狀態有點反常，好像光站著都頗不自在。
“是嗎？好吧......”川堂聳了聳肩，“我沒事，你怎麼樣了，這幾天過的......”
“吃不飽穿不暖還睡不著覺，可難受了，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嗎？”凌央盯著對方背上的包挑了挑眉。
川堂很不自然地退了一步，“沒，出去了想吃什麼吃什麼，不著急。”
凌央點點頭，抱起手來往石道深處看了一眼，“那我們還需要去哪裡看什麼東西嗎？他們呢？又是什麼女性勿入的墳嗎，幹嘛要跟我們分開行事？”
她記起來之前的蕭家祖墳還有條規定，說的是女性禁入，而且這條規定還有個看似寬鬆的旁註，表示已有婚配的女性不在此列。
怎的，結了婚倒不算是女人了不成，這蕭家毛病不輕啊。
“我不知道。”川堂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呃。”
“嗯？”
“......怎麼不能往前走了？”川堂終於露出了一個比較有活力的表情。
這傢伙自碰面到現在都一臉的了無生趣，活像是已經被蕭滅滅壓榨得麻木不堪，懶得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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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凌央縮起脖子來，簡單跟對方解釋了一下壁窟裡的設定。
“噢，這個我知道。”川堂恢復了一臉無欲無求的散漫，“我只是沒料到它這麼靈。”
“靈確實很靈，就是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凌央這幾天已經試過好幾次了，隨便來回走走是完全不受限制的，因為她腦子裡的概念是，她還會回到這裡，她哪也去不了，所以壁窟並沒有限制她的小範圍移動。
但，若是她想要去原先走過的某個石室裡再看看，便行不通了。
而川堂剛才估計也是有目的地在往回走，所以第一時間被捕獲了念頭，行為也隨之被禁止了。
“有意義的，這是蕭家的地盤啊。”川堂聳了聳肩，“蕭家傳統，旁觀歷史，牢記歷史。”
“......這跟不能走回頭路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是，寓意歷史不能倒回的意思嗎？哇，好有意義呢。”凌央誇張地拍了拍手，可惜川堂根本就不配合她，還又後退了一步，索性貼著石牆站著。
這傢伙剛才不怎麼說話倒也還能理解，畢竟蕭滅滅是她的上司，領導在側，稍微收斂一點也很正常。但這會子那煩人傢伙又不在，川堂幹嘛還是這副拘謹的模樣，難不成......
“你怕黑嗎？”凌央歪著腦袋不懷好意地試探，“不會吧？”
“......”川堂沒有馬上回應，只是抿了抿嘴。
她跟凌央其實還挺熟悉的，雖然不是同區，卻是同僚中的同僚，性格也有相像的地方，所以每次見上都能嘮上好一段時間，怎麼今天反倒有些生分了。
凌央皺起眉頭，莫名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為了跟蕭滅滅慪氣，強壓下了快要脫身的興奮，導致這一次的經歷頗沒有實感，活像是腳還沒踏出這座山，頭頂還沒曬到外面的太陽，她就不算是真的獲救了。
“你今天怪怪的。”凌央不想委屈自己揣測太多，便直接指了出來，“是不是外面情況很糟糕？還是說......基地出什麼大事了？你的隊友......”
她沒仔細問，但川堂已經搖了搖頭，“沒事。”
“那你為什麼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是咩咩出什麼事了？”凌央實在是鬱悶，見對方依舊一臉很無所謂、連應付都懶得的模樣，突然背脊一涼，“唉，等等。”
“......怎麼。”
凌央喊蕭滅滅【咩咩】，川堂每一次都要訂正的啊，這回怎麼不在意了？
頭兒，蕭老大，滅總......川堂對自己上司的稱呼十分的豐富，但凌央剛才也沒有聽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代稱，反之，這傢伙還沒有正面喊過蕭滅滅呢。
她轉起眼珠子回想，打一開始川堂就有些語塞，開口說出來的好像是......【那個誰】？
哪有喊自家領導【那個誰】的。
不對勁，凌央話鋒一轉，直接試探，“上次見你頭髮可長可長了啊，怎麼捨得剪啊？大紅毛不是挺拉風的嘛。”
“噢，隨便剪剪。”川堂心不在焉地點了一下頭。
凌央眼睛一眯，“唉，你確定嗎，你留過長頭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