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是想瞭解向灼的死,還是想挖坑讓我跳?”

“身正怕什麼影斜呢?”魏章旗沉聲反問。

“喲,那你也知道啊,哪怕身正,也會有影斜的時候。這怪什麼,這怪光打得不好,這位同行,要做正道的光啊。”凌央一本正經地提醒。

“不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魏章旗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不必把事做得這麼難看吧?”凌央身子前傾,保持微笑,“放輕鬆,別有反抗心態,這只是正常對話。”

魏章旗磨了磨後槽牙,低下頭翻了下一頁紙,“好,那我們就直接聊聊蘇鈿鈿的死,你有什麼想說的?”

“這你得問法醫,我不專業。”凌央語氣十分謙虛。

魏章旗繃緊了臉部肌肉,“跟我說一說你們之間的關係。”

“同事。”

“她是你的下屬?”

“......全基地也就領導層那十幾個不是我的下屬。”凌央抬手指了指關於她的那張檔案,“我以為你看過呢。”

“你們兩人的交情好嗎?”魏章旗眯著眼睛繼續問。

“沒有交情。”凌央又開始保持微笑,提醒自己平和一點,儘量別表現出對蘇鈿鈿的厭惡。

“據我們調查,你們兩人的關係並不融洽,甚至是交惡的。”魏章旗又抽出一張復印件,上面滿滿的全是字。

“是嗎?我完全不知道耶。”凌央誇張地眨了眨大眼睛。

“......油腔滑調,浪費的是你自己的時間。”魏章旗敲了敲桌面。

“這怎麼就算油腔滑調了,你問我耶,我不能覺得我自己平易近人魅力無邊跟誰都好嗎?既然你都做了調查,為什麼還要問我?這種才叫浪費時間——啊不是——光陰。”

魏章旗清了清嗓子,再次無奈地往下,“蘇鈿鈿是你方叛逃隊員,你是在遇上她之前還是之後得知她叛逃的訊息?”

“之後。”

“那就是說,你並不是去抓捕她的。”

“......”凌央不得不頓了一秒,她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坑,便仔細地解釋了一下,“當時鎢城機場正遭受投放,我是去應援解決異獸的。”

她避開了對方的問題,但魏章旗也頗懂套路,依然咬住不放,“所以你不是去抓捕她的。”

他問了兩遍,他很需要這個問題後面銜接的是凌央的否定答案。

那她就偏不否定,“我是,這當然是啊。”

凌央在魏章旗的錯愕表情下繼續回答,“身為高階,身為總隊,我無時不刻都在防備著這種事情的發生,你們賦予了我基地外執務的權力,我當然就要盡心盡責地時刻準備著啊!”

強調權力,強調責任,凌央快速地過了一遍腦子,繼續強調危險,“一個叛逃基地隊員,甚至是高階結界手,這多可怕,好在是你們有先見之明,否則我還要等個審批再下手處理的話,遭殃的可不就只有向灼一個了。”

凌央說完,滿意地又扯起她越練越熟悉的微笑。

魏章旗又咳了一聲,“噢,那便是說,你打一開始就決定殺她了。”

“你能不能自己回放一下,就前一句話而已,問的是抓捕,換詞了便是另一個問題噢。”凌央的情緒越來越穩定,頭腦也越來越清晰。

“......”魏章旗大概是沒做好對方這麼能說會道的準備,又沉默了兩秒,放棄了這個問題,繼續往下走流程,“說一說你與蘇鈿鈿的衝突過程。”

“不太記得了,這是幾號的事情?”凌央反問。

“六月一號,鎢城機場靠海那一面的倉庫。”魏章旗提示一句。

“你六月一號做了什麼,還記得嗎?”凌央繼續反問。

“現在是問你話呢!”魏章旗又敲了敲桌子。

“啊,那你們做審查的,要是有什麼指控的話,是不是還有一個審查審查,來審查你們這些審查?”凌央一臉真誠地求解。

“回答問題。”魏章旗板著臉不悅,“六月一號,蘇鈿鈿與你在機場倉庫裡發生衝突的時候,具體是什麼過程?”

“倉庫沒有監控的嗎?”凌央再一次不答反問。

“有沒有,都不妨礙你回答。”魏章旗眯著眼睛,“除非你是打算說謊。”

“我,特別正直,求你別給我打歪光就好。”凌央端正了一下坐姿,“這都快七月一號了,你得給我提示一下,你需要什麼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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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鈿鈿殺害向灼之前還是之後,被他推出了窗戶,掉到了室外?”魏章旗選擇採取問答的方式確認這個過程。

“之前還是之後......大概是同時吧,她要揍我,向灼推了她一下,她飛出去的過程裡,打出了致命一擊,這樣。”凌央一臉誠懇地分析,“然後向灼又跟我說了說話才走的,嚴格嚴謹地來論,這算之前?”

“好,那麼她回來之後,又是因為什麼跟你起了衝突?”魏章旗記下什麼,又繼續問。

“立場啊,她叛徒,我在職,需要因為什麼嗎?信仰。”凌央拍拍自己,一臉虔誠,“而且才不算衝突呢,她偷襲我。”

“她偷襲你,證據?”魏章旗抬起臉問。

“記錄儀。”凌央咧了咧嘴,主動提了這一茬。

“噢......既然你提到了這個,那麼就回答一下吧,為什麼損毀它?”魏章旗翻了一頁,打了個勾在某一行。

“它是塑膠的,我都摔骨折了,它還堅挺的話,我面子往哪擱。”凌央把手搭在肩膀上,“習慣性脫臼,檔案裡應該寫著吧,可疼了。”

“記錄儀的損毀,跟你脫臼又有什麼關係?”魏章旗搖了搖頭,“它是整一個掉出去的。”

“噢,那肯定是蘇鈿鈿啊,雖然她叛了,應該也不是肆無忌憚,毫無顧慮吧?她可是要殺我啊,這畫面曝光出去,於人家的形象有損,是吧?”她學著對方的用詞問。

“她要殺你,證據呢?”魏章旗順著凌央的話問,又好心提醒,“沒有證據的話,你回憶一下細節。”

“細節?我被打的細節嗎?人類對於丟臉的回憶總是會主動淡化,甚至美化,你確定要問?”凌央歪了歪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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