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去雲家提親了。

謝家最小的郎兒謝寧提親雲家雲善。

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麼?頂級士族聯手?

這對於很多人來講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訊息,但詭異的是,簡松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像是被糾纏習慣的人忽然之間發現那人不在親近自己一樣,詭異的輕鬆也帶著幾分詭異的失落,糾纏起來,竟然讓他感到幾分的不知所措。

謝寧很快從詭異的興奮中掙脫出來,開始思考雲善的意圖和意思。

“芸娘,我最喜歡素色,乾淨整潔不沾世塵。”

他猛然之間想起這句話,赫然明白雲善的意圖,她放棄太子殿下,決定嫁入身為中立的謝家,兩邊兒都不沾也都不靠,謝家和雲家有聯署關係,自然的,也是可以選擇的聯姻家族。

雙方皆為強大家族,聯姻後更加堅不可摧穩固無比,任憑多方勢力圍攻也能堅持很久。

而堅持的這段時間,也足夠讓他們尋找能夠逃過的機會和制定計劃了。

雲善很開心的同意了謝寧的提親。

她其實思考這件事情很長時間了,還特意去試探了謝寧的想法,這小少年到是乾脆利落,並沒有和其餘人那般露出那副神色來,這讓雲善的心情非常的好,以至於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自從和謝寧訂婚後,雲善出現在聚會之中的影子多了很多,謝寧只要知道雲善去哪兒,肯定都會跟著去,兩人年紀本來相差不過短短一天,交流起來自然沒有任何障礙,又從小一起長大,喜好和興趣都差不多,對方在想什麼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家世也算門當戶對,在一起也是金童玉女,被世人傳頌的美言。

雲清手持史書大步推門走進來,他脫掉鞋子,走進屋,熱氣從腳底板竄上來,瞬間全身就都暖和了。

外面寒風瑟瑟大雪紛飛,屋內熱氣上湧,宛若春暖花開的夏季,自從小妹非要把一條條管子放在地下後,屋內從來就沒有斷過熱氣,夏季更是冰涼至極,懶洋洋地躺著,讓人不想動地方,更何況是現在呢。

“找到了。”

屋內長椅上懶洋洋靠著一位神情慵懶吃這果子的少女,邊兒上坐著一位雍容高貴笑容和藹的中年婦女,仔細看這兩個女人還有幾分相似,卻都是同樣的天姿國色。

婦女下手坐著一位穿著淺綠襦裙梳著婦人髮髻眼含春水眉眼乾淨帶著幾分驚豔的婦人,她抬頭,起身行禮:“大朗。”

“阿母,阿姨。”

在這個時代,妾室被子女稱為阿姨,嫡庶尊卑極為苛刻,所擁有的的條條框框的規則,也極為的多,沒有人敢輕易的越過這條線去挑戰新奇的玩意,即使有,很快也消失了這個打算,畢竟沒有人把自己往死裡逼。

庶出是真的地位低下,和嫡出比起來,可所謂是金元寶和泥土豆的區別。

李夫人坐下,她眉眼低垂帶著幾分柔弱,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為雲善扒著葡萄,一顆兩顆遞過去收回來,時而逗得少女嬌笑不止,自己也露出十分溫柔的笑容來,和南唐對視一眼,妻妾二人相處氣氛極為融洽。

“什麼找到了?”

長椅上,雲善伸出白皙的手,一把抽出雲清手裡的冊子,低頭一看,一臉無趣的放在一旁,道:“不看。”

“看看,對你有好處。”

她翻了個身:“我不看,這根本是在為難我。”

“阿母。”

知道自己根本說不過雲善,乾脆轉頭看向阿母南康,雲清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之色,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道:“善兒,你同謝家謝寧,成親之日定在一月後。”

雲善這才坐起來,長髮垂下披散在身上,流雲釵墜下圓珠輕輕晃動帶著幾分圓潤,她眼含春水眉眼精緻動人卻又頹廢無比帶著幾分悲涼,可殷紅唇卻緩緩勾起,帶著幾分期待:“是嗎,還真是很早呢。”

“如此一來,嫁妝也要更加豐厚幾成。”

南康想起女兒要出嫁,心情自然低落,她乃王朝長公主,先後被兩任帝王捧在手心裡當著眼珠子,如今長兄先王過世,侄子更是拿她當唯一至親,身份自然無與倫比的尊貴。

李夫人淡淡一笑:“自然是要豐厚的,阿姊,我那裡可有幾件好玩的物件,就給善兒,怎添幾分。”

“你那好東西最多。”

南康笑了,輕輕把李夫人鬢角落下碎髮勾上去,眉眼溫柔動人。

“謝寧怎講?”

雲善撇眼去看雲清,輕輕轉著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來的一枚髮簪。

仔細看,那髮簪竟是晶瑩剔透的白玉鍛造而成,中心雕刻鏤空小心鑲嵌金銀,一點一點打磨拋光,不知耗費多少珍貴的玉料和金銀才打造出來,那鑲嵌在上由金打造而成的梅花被紅色晶瑩剔透的丹料點染鑲嵌在簪子上,更增添幾分高貴優雅和獨特的華麗。

“自然是高興的。”若是擺出一副苦瓜臉,他肯定要上去就是一拳,更別提阿父了。

“我是說,他說了什麼。”

雲清仔細想了一下:“言辭間有些忐忑,在問你做什麼,像是想要見你,他還未及冠,娶妻尚早,能這樣忐忑,也實屬正常。”

仔細想一下謝寧似乎不只是忐忑,還帶這點不確定的惶恐,也不只是想到了什麼,坐在那兒一直在冒冷汗,但對於兩人婚事的安排,異常堅定並且執著的確認好時間和嫁妝以及一些盟屬規劃問題,小小年紀城府頗深睿智無比,顯然此子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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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是個廢的,謝寧十有八九是繼承人,嫁給他,小妹吃不了虧,就是後院兒那幾個庶生女,心有不甘,若是挑一個或是挑一個奴做陪嫁,還真是難選。

“尚可。”

雲善輕輕晃著手:“我不要陪嫁。”

“善兒。”

南康和李夫人同時沉下臉,從孃家帶過去的陪嫁,對主母肯定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跟在雲善身邊兒絕對一個可靠能夠信任並且能互相幫助的人,若是有一點外心,雲善完全可以做主把她趕出去賣進勾欄院或是直接打殺這都沒人管。

可若是自己進這大宅院當中,身邊每一個可靠的幫手,任何訊息都沒有渠道得知,等於少了一雙眼睛和耳朵,對宅院的事兒掌控,肯定缺少五成力度,這可並不是一件好事,任何女郎都不會這樣選擇的。

“阿母。”

她轉頭看去,眸中帶著幾分執著,放下手輕輕落在腹前交疊,神態高雅面容乾淨,眉眼低垂乾淨溫柔卻帶著幾分銳氣和侵略性:“算是帶去陪嫁,我也會很快給處置掉。”

終究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雲善對陪嫁非常的排斥,那怕是身邊兒弄了一個過來,她就算是不理會,可有時忽然想起來,心裡也是膈應。

南康和李夫人對視一眼,不語,卻堅定給雲善送去一個陪嫁。

這陪嫁挑挑選選,最後挑了個嬌俏聰慧身段還算好的丫奴,短短一月時間,讓牙婆調校的乖乖巧巧的,直接跟著雲善進了謝府。

春宵一度不可外人言。

雲善出嫁頭三天一身紅衣,眉眼之間多了幾分嫵媚妖嬈,舉手投足間滿是對人的吸引力,她梳著婦人髮髻,紅唇微微翹起,坐在長椅上輕輕晃著嬋娟扇,遮擋半邊臉頰,懶懶打個哈氣:“起來吧。”

謝寧府內有三妾兩平妻。

主母來了,直接壓了她們不止一頭。

三妾兩平妻素裝打扮恭恭敬敬過來請安,這位主母可不是能夠任由她們折騰的,這上邊兒頂著的,可是一把懸樑刀,誰要是敢輕易出手,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聰明的已經下定決心好好服侍謝寧換得一點寵愛和安穩,不聰明的心思轉來轉去,那心眼子比誰都多,只想爬到主母頭上,生下個嫡子嫡孫。

雲善無意為難她們,隨口打發兩句,靠在椅子上,聽她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宅邸的事兒,那些庶出的小姐小心翼翼的來請安,隨後坐在自己阿姨身邊,耐心的聽著。

她面子大,沒人敢多管深管,加上謝家沒有主母,這一切都交給嫡次子兒媳搭理,而嫡長子還未成親,自然是沒有嫡妻。

這幫妻妾小姐都得老老實實的待在雲善身邊兒。

“善兒。”

謝寧大步走進,見坐在前方打哈氣眼中帶著一抹水光的雲善,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來,那雙桃花眼帶著幾分無奈,道:“一早便困了。”

“郎主。”

她輕輕靠在謝寧懷裡,晃動嬋娟扇,略微眯了眯眼:“困了。”

“那便好好歇著。”

謝寧關懷雲善,轉頭對其餘人輕輕點頭。

徐妻向來得寵,又是平妻,壓了王妻一頭,此時對郎主嬌俏略顯暗示勾.引一笑,側身壓低手帕,低頭露出白皙脖頸行禮,身段妖嬈眉眼嫵媚,紅唇微微翹起,竟帶著幾分絕豔。

“郎主。”

她聲音帶著幾分柔弱。

“嗯。”

謝寧輕輕點頭,看向徐妻的眼神略顯溫柔。

“郎主,妻午休了。”

和徐妻不同,雲善聲兒帶著幾分痴纏,也有幾分嬌軟和低柔,聽了便讓人心砰砰跳,臉從耳朵紅到脖子。

謝寧抱緊她:“休。”

其餘人自動推開,只有徐妻略顯不甘的看著謝寧摟著身子妖嬈弱柳扶風比仙女還要出挑的雲善,她拽緊手帕,低頭帶著丫奴走了。

隱約中,出門前,聽見前方來自雲善的一聲輕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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