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為嫡出,母親卻是繼室。

而溫言卻是上一任夫人所生,在家中向來受寵。

“都好。”

二人歡喜應道,母親面容優雅精緻拉住秦歡歡的手,上下看著只覺得女兒瘦了不少,看起來是瘦了不少的罪,宮內的爭鬥可不比前朝的要弱。

“哼,皇上呢?怎麼還不來。”

溫言直接詢問,面對秦歡歡的時候竟然是有些不屑。

她笑了,在這裡擺嫡女的譜子?

父親直接拉了下溫言,皺眉看著她,溫言才收斂了點。

“皇上一會便到。”

秦歡歡說完,直接離開這裡。

皇上,很快就來到宴席。

首先一眼望下去,花枝招展的嬪妃服飾差不多的大臣以及女眷,一群人之中坐著一身淺青色復刻淺淺花紋妝容淡雅的秦歡歡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說了兩句之後,便把秦歡歡叫上來,皇后就坐在一遍笑道:“柔貴人果真聰明伶俐懂事可人。”

顧涼晟笑笑沒出聲,在秦歡歡的服侍下吃了點東西。

底下酒肉相交歌舞不斷,各家想進宮的女兒們需要引薦才能上去表演。

父親對著秦歡歡使了下眼色沒想到卻被皇上看到,頓時縮回去有些心驚。

秦歡歡看著溫言躍躍欲試的樣子,笑了。

“皇上,臣妾對琴音一知半解,臣妾的姐姐自小乃名師教導,琴技了得,不置可否為皇上彈奏一曲,讚揚皇朝過度永垂不朽?”

她眉目婉轉,輕言道:“臣妾,最近苦練歌舞也是為了今日。”

“好一個永垂不朽!準了!”

溫言趕緊上前行禮,神色興奮無比。

接著優美的曲聲,秦歡歡當真一舞驚鴻,驚豔四座雙眼。

宴會結束,溫言果真進入後宮封為才人,同時進封的還有羽美人她被封為貴人。

但是讓秦歡歡沒想到的是,她也被封為正七品:溫婕妤。

算下來進宮不過一年接連上封,如今坐上了婕妤不知道又會礙了誰的眼,秦歡歡只覺得這深宮之中又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但是,秦歡歡沒想到的是因為一舞得罪了趙婕妤。

她的舞姿曾被皇上做讚歎,如今秦歡歡直接壓過她自然是被恨上了。

秦歡歡聽了之後神情淡淡。

首領太監小木子走了進來:“小主,言才人拜訪。”

溫言?

眼睛轉了轉,閃過光芒坐正身體,擺了擺手道:“請她進來。”

“是。”

哪知,她進來邊擺著衣服嫡姐的架子,張嘴閉嘴庶出上嫡不配承寵皇帝云云。

秦歡歡看著溫言,連說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

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否認三連。

‘哪裡有’‘別亂說’‘瞎掰’

最後,還拿走了皇帝上次的玉翠鑲金步搖。

她走之後,不幾日秦歡歡去了尚書房陪伴皇帝,穿著素雅頭戴幾隻髮飾於皇帝賞花,二人低聲說花,說著說著秦歡歡便道:“在家內,這等美景臣妾的院內從未有,到是時常喜歡去姐姐那賞花,姐姐雖說嬌蠻了些,但還是對臣妾很好的,不如,叫姐姐過來一同賞花?”

眼中帶著點點委屈,顧涼晟眉毛一挑,讓小順子把溫言叫過來。

她高興至極,有聽聞是秦歡歡搭的話頓時黑了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但是在小順子面前有些收斂,卻也讓這個宮內的老人精看了出來,暗暗附道:也不是溫婕妤說的那樣可人親切,看起來倒有些蠻橫粗鄙。

她打扮了一會,穿的花枝招展面容精緻無比的站在御花園內靠近顧涼晟,秦歡歡自覺站遠賞花,聽著溫言不知道咋說話說啥話在哪裡亂找話題,皇帝臉都黑了,她心裡悶笑。

慢慢地,顧涼晟發覺不對,轉過頭來回看看二人,故意開口道:“你們二人一向喜歡這樣打扮?”

溫言一愣,見有了話題很高興,看了一眼秦歡歡,有些嫌棄但是沒有標明,只是口吻略帶不爽,道:“皇上有所不知,妹妹生來喜歡素雅,加上姨母乃是繼室自然沒有過多的裝扮來打扮。”

口帶貶低處處拿捏著秦歡歡出身庶出,哪知顧涼晟變了臉色,就連小順子臉都不怎麼好看。

秦歡歡笑了,心道作死。

“哦?”顧涼晟笑道:“我看你頭戴玉翠鑲金步搖如果沒記錯,朕前幾日剛把這上次給歡歡。”他甩手拉過秦歡歡,道:“那可是你的?”

“是……不過,是臣妾贈與姐姐,姐姐初次入宮……”

“別說罷。”顧涼晟不願聽了,轉身離開這裡留下二人。

溫言一臉懵的看著顧涼晟的背影,轉過頭看著秦歡歡。

只見她笑了,道:“姐姐你可知皇帝生母乃一歌*。”

她說完,看到溫言蒼白的臉色,嬌俏一笑離開這裡。

翠兒只覺得渾身發寒,沒想到只是普通一事,卻被秦歡歡狠狠那捏住讓溫言永無翻身之地。

剛出御花園,就碰見一黑衣男子。

秦歡歡迎過去行禮:“參見二皇子。”

“嗯。”那人低聲應道,儼然是前些陣子聽琴的那黑衣人。

“二皇子,臣妾還有些要事,先行離去。”

秦歡歡趕緊找了個機會就要溜走,二皇子眉毛一挑,看著她背影只覺得有趣至極。

秦歡歡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豔紅的梅花,怔怔地出神。

這時,有人在殿外唱道:“聖旨到!”

秦歡歡微微一愣,身後的翠兒開啟了門,司禮太監端著聖旨,進來輕聲道:“娘娘,皇上請您去乾龍殿。”

思一會,秦歡歡緩緩點頭,站起來拍打衣襟跟隨司禮太監前往乾龍殿。

司禮太監幫秦歡歡開啟了門,便站住了腳步,恭敬地請秦歡歡一個人進去。

秦歡歡雖然遲疑,但終究還是進去了。

殿中拉上了層層緯紗,顯得有些昏暗無光,就連裡面的人影也稍微有些模糊。

淡淡的龍涎香瀰漫在空氣之中,微微抬頭輕嗅只覺得安寧至極,撩開龍紋金紗幔,終於,看到了多日不見的帝王。

他臉色有些蒼白,長髮挽好,穿著淡黃色龍袍,披著杏黃色的龍騰暗紋袍,躺在踏上安靜地看著西北傳來的兼文。

這段時間,顧涼晟清瘦了許多,比上次在御花園看到的那個人,他還要虛弱上很多,秦歡歡仔細瞧著他的眉眼,劍眉如飛狐目微挑面容俊美凜冽,認真的時候薄而淡的嘴角會抿起一個微微上挑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格外文雅。

這樣的他,或許是世家中鮮衣怒馬俊美無濤囂張肆意的風流公子,或者是書香門第縱馬觀花抬頭望月博覽群書的文雅詩客。

秦雨河畔與友人交談美人如玉傾國傾城亦或笑言廟堂…………

這樣的他,怎麼回事那個殺伐果決殺戮縱多,傳說中帝王一怒血流千里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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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歡看著他,似乎出了神。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歡歡的目光,他看過來,淡淡的笑了。

“怎麼不過來?”

初春風寒露重,秦歡歡怕披在身上的外裳帶了寒意,便細心的脫了下來放在一旁,走了過去。

秦歡歡走過去,自覺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顧涼晟抱著秦歡歡,似乎是笑了,問道:“不怕朕過了病氣給你?”

“怕得很,可是有時候,就不怕了。”

秦歡歡輕聲回應道,她神色淡淡帶著依賴。

皇帝將下顎壓在秦歡歡的肩上,笑道:“有時候,是什麼時候?”低頭看去,只見那人半睜著雙眼,伸手捏著他的衣袖,眼中滿是依賴和愛意。

秦歡歡手上的動作一頓,微不可聞的低低道:“你在的時候。”

顧涼晟沉默了一下,抱緊了秦歡歡。

二人互相擁住,淡淡的情愫在周身緩緩地流動,宛如炎熱時的微風雖然眷戀但卻也消失得狠快,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會消失放,反而會不斷的提升這溫度,從而讓彼此更加的親暱。

秦歡歡看著正前方微微開啟的窗,有些奇怪,輕輕地動了動身體調整下姿勢,在看過去,一抹沁人心脾的紅引入眼簾。

“你可喜歡看梅?’

顧涼晟蹭著你的脖頸,舉手投足間帶著親暱。

“喜歡,可我更喜歡沉緣宮的梅。豔麗芬芳傲骨駐村長促雪沉。”

秦歡歡喜歡那種妖冶病態的美。

“是麼……”

他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麼。

“可否覺得這梅沒有沉緣宮的梅,要豔?”

秦歡歡微微頓了下,還是輕輕點頭,的確是這樣,沉緣宮的梅妖冶散發出病態般的梅,猩紅宛如鮮血滴撒上去染紅一般。

“其實,沉緣宮原先是叫:珍藏宮,朕繼位時,下令重建翻新。”

秦歡歡愣住,若是沒有記錯,先帝最愛的便是寵妃梅貴妃,住的正是珍藏宮。

不過,後來那院毀於一場大火,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底湧上。

“當初,珍藏宮被燒燬,父皇一直沒有重建修整,直到朕登基之後,才修好了那裡,改名為:沉緣宮。”他壓著秦歡歡的肩微微加重力道,沉重的感覺從心底傳來,秦歡歡穩住自己,以免發慌。

“不過,那裡面的格局和沉緣宮一模一樣,包括梅花林,那小小的梅花林。”

秦歡歡感受到空氣中驟然升起來的危險,她微微眯眼靠在皇帝的懷裡認真的聽著,心裡則是思考著別的事情。

“當年的梅妃,美得驚人,朕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便被驚呆在原地,幾乎被她迷住。”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話題是多麼的沉重,但秦歡歡的身體略微顫抖,即使來到這裡來到古代,皇權至上只是小小秦將軍之女,正七品婕妤的你,也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消失在這宮中。

深宮之中,冰冷無情彷彿一個巨大的大怪獸頃刻之間便可以吃人。

秦歡歡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暗示他不要再說了。

顧涼晟輕輕一笑,用力的握了回來,話語卻絲毫沒有停下。

“你可知道,是誰幫我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候?是梅妃。”

他感受到秦歡歡的顫抖,忽而低笑:“母妃一朝為歌*被父皇看上,從而幸運有了朕。朕體會到了深宮之中的寒冷和無情,母妃身亡朕無依無靠,父皇是指不住了朕在他心裡不過是一個透明人罷了,只有梅妃,主動把我要到身下撫養,對朕來講,她是特殊的。”

秦歡歡眉眼溫順的低垂。

“在這宮中,是非利益便是一個巨大的旋渦,不停地轉動……轉動。距離權利中心越近,是非越多也就越危險。身為皇子身處於漩渦中心,從一開始一刻都從來沒有逃離過。”

他的神態有些陰冷,語氣起伏不定:“母妃生了我之後,被封為婕妤,而後因巫蠱之事被斬首,梅妃便把我要了去,這麼多年一直忍辱負重,終於……坐上了這天下之尊的位置。”

顧涼晟神色淡淡,輕聲嘆息,雖然沒有看到他的神色,但是秦歡歡知道,絕對不會是笑臉,這陰冷的語氣昭示著面前的人此時是多麼的危險。

性格陰晴不定冷漠無比,當真……是在講述皇帝。

“梅妃,消失了。消失在一場大火之中,梅樹殘缺不堪,父皇經常站在梅花林裡,一站就是幾個時辰,而朕也被他待在身邊親自教導,或許……是因為梅妃。”

他的笑了,笑容詭譎起來,似乎在和秦歡歡分享什麼令人愉悅的東西。

“登基之前,朕偶然看到父皇把和她在梅花林偶遇的宮女活埋在哪裡,彷彿是獻給誰的祭品。有時常常在想,如果朕是父皇,或許會把天下都獻祭給那個人,但,朕不是。”

秦歡歡輕聲應道,感受著此人胸口的溫暖氣息,緩緩地呼吸著。

他忽然捧起秦歡歡的臉,道:“歡歡,你知道的朕一直很喜歡你,希望你會一直陪在朕的身邊。”

“好……”

一聲輕嘆緩緩的落下,好似外面迎風招展的梅花瓣,落在地上好似雪白的地面上的一灘血跡。

自從秦歡歡離開乾龍殿的那天,皇上身染寒露加重風寒,秦歡歡便被皇后禁足在宮中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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