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塵斜眼瞅了聞人思慎一眼,只見他瞪大眼睛,也顯得略微有些吃驚。

忙上前道:“今日我看春光大好,六哥您又諸事繁忙,所以就擅自去找非瑤出來踏青,還望六哥見諒。”

青塵掃了聞人思慎一眼,這稱呼,這是擺明了抹黑自己和他的關係了。

六王爺聽到聞人思慎的稱呼後臉也黑了一下,冷著臉一句話不講。

十一皇子輕笑道:“三位皇兄怎麼今日都在這裡?”

三皇子聞人思儀五官清雋,但透著一股狠厲陰鶩之氣,笑道:“十一皇帝,步側妃,真是巧的很,皇祖母壽辰將近,我們今日也是想來雲浮寺替皇祖母祈福求平安,想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遊山玩水也是一件美事。”

青塵從不信巧合,何況是這麼巧合。諸皇子奪嫡位,其中最有資格的恐怕就是面前的三位,一位嫡長子,一位前皇后嫡子,一位背景深厚的蕭貴妃的兒子。現在六王爺雖然沒有母族扶持,也算是屬於蕭貴妃一派的,這三皇子不找自己的同母弟弟,卻找了兩個敵對勢力的弟弟出來,是何原因呢?若是十一皇子有意為之,為何要帶自己來見十皇子,還恰好與這三人碰面呢?

青塵沒反駁,抬眼偷瞧六王爺,六王爺臉色有點黑,冷冷的站在一旁,卻並未反對,青塵便走到六王身後,距離秦側妃與六王爺三步遠的距離。

步非煙見到步非瑤自然是心中不痛快,前幾日的羞辱她依然歷歷在目,第一次有個男人眼中只有步非瑤而沒有她。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必須是眾人眼中的中心,如果失去了這種地位,心中就會不平衡。步非煙自認為出了出身之外,沒有一點不超過步非瑤百倍,所以凡事絕對不會輸給她。畢竟非煙只是十六七歲的小女人,雖然心眼多,修煉卻不夠深,藏不下這澎湃的情緒,一路上並不和以往假裝親近的姐姐打招呼。

青塵更懶得與步非煙虛與委蛇,所以樂得清閒,只在身後打量著這看似平靜溫馨,內裡卻波濤洶湧的四個人。幾人各懷心事,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知不覺天色已傍晚,三王爺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咱們先在這雲浮寺中歇息一晚,也好秉燭夜談!”三位皇子附和。

幾位皇子自然不能隻身前往這雲浮山,所有侍衛均在山腰處等候,如今皇子要夜宿雲浮寺,自然團團將雲浮寺守住,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只剩下原本廟中的和尚。

青塵被分到了東三間,東一間是六王爺,東二間是秦側妃,九王爺夫婦和十一皇子則是住在了西一間,西二間,佛門聖地,自然不能讓他們同房。三皇子夫婦身份算是最尊貴且年紀最長,住在了客房正廳。

夜已三更,忽然青塵聽到了門外有人敲門。這雲浮寺現在守衛森嚴,而且料想若是此刻也不會這麼規矩的來敲門,便開了門,門外卻沒人,只在東廂客房的後門處留下了一道淡漠的灰色影子,似乎是僧袍,青塵心念微動跟了過去。

客房後門都通向後後院,後院正廳都住的是地位重要的和尚,偏廳則是一些小沙彌。青塵追到了後園卻不見人影。中央一間房間,房門開啟,青塵走近,

只見屋內血腥味四溢,床上躺著一人,蓋著被子,血順著床沿絲絲落下,在地上蔓延開來。這時一個小沙彌正從偏房出來,見到立於房前的青塵,似乎有些好奇的跑上前詢問,忽見房間內滿地是血,被嚇得退了三步放聲大叫起來。

雲浮寺本就守衛森嚴,雖然已經是深夜,一點響動,侍衛們立刻包圍了上來,立刻將發生異動的後院包圍的水洩不通。

幾個王爺也聞風趕來。

“怎麼了?”聞人思儀問道。

“十皇子被害,屬下等趕到時,只有小沙彌和步側妃在場!”一個侍衛長上前一步回答道。

“不可能是非瑤,是不是這雲浮寺中混雜了刺客?”十一皇子立刻出言反駁,言下之意倒似乎是大家都認定了非瑤是兇手。

“十一皇子稍安勿躁,這雲浮寺中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被屬下趕了出去,並且屬下一直在寺外守候,並未發現任何人出入,殺害十皇子的人必定在這雲浮寺中。”侍衛長冷靜的回答。

青塵冷笑,原來是有人設了個局,想除去十皇子,順道栽贓自己,一併剷除了去。

三皇子沉吟了一下對青塵和小沙彌道:“你們且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沙彌戰戰兢兢的道:“剛才小僧起夜,見到步側妃站在了緣師叔門前,覺得奇怪,想上前詢問,卻看到滿地是血,小僧一害怕就驚叫了出來。”

所有疑點均指向青塵。

“步側妃你可有話講?”三皇子轉而問青塵。

青塵微微一笑道:“三王爺,可是有人親眼見到非瑤殺人?”

“你本應在東間休息,為何會跑到這後院來,後院都是和尚,你若不是來殺人,難不成還是來私會情郎?”三王妃在一旁接話。

青塵道:“三王妃這話真好笑,非瑤夜遊於此見到房門大開,好奇前來看一下又有何奇怪。若說殺人的機會,只怕在場的人都有份,疑兇何止非瑤一個,為何你們認定我就是兇手”

“休要狡辯,你若不是兇手為何會在現場。”侍衛長發文

“你又為何會去殺害素未謀面的十弟?是否有人主使?”三皇子一連串的發問,只差沒讓青塵說自己的幕後主使就是六王爺了。

青塵微微一笑道。“若我說我親眼看到這個小和尚殺人,三王爺是否相信?”

三王爺微微一愣,沒想到步非瑤是這個反映。

“原來在三皇子心目中,非瑤說話的分量竟然比不上一個山野間的小沙彌!”

三皇子顯然被青塵這番無恥的言論梗的無話可說。臉色微微有些發青,本來以為這女人沒見過大場面,微微一嚇便手足無措,只想著為自己脫罪,有罪的人都會說自己無罪,三皇子不怕步非瑤辯解自己沒有殺人,但是稍加引導,就可以讓這女人陷入困境,畢竟所有證據都對步非瑤不利,自己也可趁機將其抹黑,並將幕後主謀退給六王爺,不想這女人如此冷靜,居然會反咬一口。

小沙彌倒也聰明,見到這種場景,忙趴下來,磕頭道自己深信佛祖,必然不敢說謊。

青塵嘲弄的看了小沙彌一眼沒有答話。

三王爺受到了提示道“這小和尚是出家人,佛祖面前豈敢說謊?來人現將這個女人拿下。”

侍衛聽令要上前將青塵捆綁住,六王爺此時站了出來,擋在了青塵面前。

“六弟,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是同謀?”三王爺陰森森的看著聞人思遠。

青塵笑道:“三王爺,要拿人,也得弄清楚事情始末吧?青塵沒頭沒腦被拿下實在冤枉。”

“你殺人在先,又被小沙彌正巧撞破,還有何冤屈?”三王爺有絲絲戾氣。

六王並未答話,神色冷淡。

青塵也不急微微一笑,對著趴在地上的小沙彌道:“方才黑燈瞎火,你我都沒進房間,你如何確定是我殺了十皇子?”

小沙彌微微一愣道“這房間是了緣師叔的,我見到房間一大攤血,才做了這個推測!”

“房間是十皇子的你就認定裡邊的人一定是十皇子,那你穿著十皇子的僧衣是不是你就是十皇子呢?”青塵諷刺的說道。

侍衛長這才意識到,剛才把人團團圍住,只顧去興師問罪,居然沒有一人去確認,房間內的是不是真的有人身亡。

這是一個局,既定的結局,侍衛長自然是其中的一個戲子,自然知道十皇子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但是戲卻沒做足。

三皇子略微有些尷尬,派了兩個侍衛進了房間,侍衛掀開被子,均吃了一驚,臉色蒼白的跑出來道:“回稟皇子,床上的並非十皇子,而是幾隻雞!”

“我倒是奇怪為何這小沙彌都沒見十皇子的屍首便一口咬定他死了呢?除非他就是兇手!”青塵沒有點出三皇子,只說了小沙彌,憑三皇子的權勢,就算現在指認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還會在明面上得罪這位嫡長子。

“小僧沒有,小僧只是一時害怕,胡亂推測,況且了緣師叔現在確實生死不明啊!”小沙彌磕頭道。

“那麼,不知十皇弟現在身在何處,為何床上會有幾隻雞呢?莫不是你故布疑陣吧?”三皇子眼睛盯著青塵,逼問道。

“我在這裡!”六王爺的侍從中緩緩走出了一人,小廝打扮,五官卻是那生死不明的十皇子。

三皇子臉色綠了下來,小沙彌也戰戰兢兢。

“來人,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小和尚拉下去重責五十!”三皇子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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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陷害皇親國戚的罪責這麼輕,難怪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指認一個王妃是兇手了!”青塵不冷不淡的在一旁插話。

三皇子頓了頓,狠道“把這個妖僧拖出去斬了。”

小沙彌被兩個侍衛架了出去。

“皇子饒命,皇子饒命,是有人指使小僧這麼做的。”小沙彌嚇得口不擇言慌忙討饒。

“現在還豈容你胡言亂語。”侍衛長自然不能允許小沙彌繼續說出更多地事情,連忙打斷拖了出去。

“十皇弟,你為何會在六皇弟那裡?”

“了緣很久未與六王爺見面了,今日前去一敘,不料路上衣物被樹枝刮破,遂借了六皇子身邊小廝的一套衣服。”了緣平靜的回答。

三皇子咬牙切齒,心中暗恨,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提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糖糖第一次寫文,寫的不好希望大家見諒。

如果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哈,以後我盡力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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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萬別吐髒字哈。

感謝各位看我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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