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塵一身劇痛,掙扎著起身盤腿,慢慢運氣,心中默唸天機派最基礎的煉氣法門清心訣,心思空明,雙指拈花,放於膝上,無奈這個身體資質真心差,靜脈阻塞良多,且靈根不純,京城鬧市靈氣稀薄,須知修仙之地必定是靈氣濃郁之地,所幸青塵對練氣的法門以及要點都了然於胸,雖然外在條件差,但是輕車熟路,在三四個時辰之後,下腹丹田處終於隱約有了一絲暖流。

青塵趕緊加緊聚集靈氣,不知過了多久,暖流終於凝成了一根線,青塵松了口氣,終於引氣入體了。睜開雙眼原來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看來非瑤真是受忽視的厲害,一天一夜了還無人來看一眼,但是正好方便自己慢慢修煉,運著微薄的一絲靈氣,青塵又執行一個大周天,將餘毒慢慢排出體外,慢慢修復千瘡百孔的身體,又是滿身針扎一般的疼痛,這個凡人的身體真是脆弱,運功完畢後,汗水已浸溼了青塵的衣物。

此時日已西下,暗金色的日光從窗間灑下如同流動的金光,青塵嘆了口氣,雖然是最普通不過的景色,但是已是多少年沒有見過了,雖然身體殘破了點,但是有身體---真好。雖然非瑤有做錯的地方,但是始終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並非毫無人性之人,若沒有非瑤恐怕自己早已灰飛煙滅,所以非瑤這筆爛帳,自己接下了。

動了動身子,發現身體已經可以行動了,青塵緩緩下床,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現在無比的懷念築基後的辟穀期。看來如果自己不去找吃的,六皇子的靖王府就準備餓死自己。

剛走兩步便是一陣暈眩,青塵無奈的扶著牆按著記憶走向大廳,現在應該是吃飯時間。以前青塵專心於修煉,加上天生資質好,八九歲就達到了辟穀境界,偶爾吃點飯也是師兄打理,現在這具身體的資質要達到辟穀境界估計路途還是很遙遠的,能吸收的靈氣實在太微弱了,要修復這具病弱的身體,必須用另外一種方式補充能量--就是吃飯。

細說這六王爺自從非煙成為自己的弟媳婦之後,就開始放縱自己,流連花叢,不理朝政,先是納了兵部侍郎秦浩的嫡女秦可欣為側妃,與非瑤平起平坐,住在香林院,雖不寵愛卻也相敬如賓,之後接著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了四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封為侍妾,四個美人名字中分別含春夏秋冬四字,於是聞人思遠就在府內建了個四季樓,開始了酒池肉林,美女環繞的頹廢生涯,還不時拉非瑤去四季樓觀摩自己與四美人的哼哼哈嘿的場面。

六王爺如此,四個侍妾每逢機會就欺凌這個佔著側妃位置的不得寵的女人,開始非瑤還會仗著身份反抗一下向六王爺討個說法,但是王爺府當然王爺為大,每次非瑤被欺負的事情都不了了之,偶爾六王爺佯裝教訓侍妾都暗地裡諷刺非瑤,慢慢的非瑤知道再多反抗也是沒用的,漸漸就安靜了,開始默默忍受。

非瑤出嫁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鬟一個當了王爺的通房丫鬟,一個去了火房,別的下人們當然更看不起這個所謂的側妃,而非瑤自小囂張跋扈,怎肯受下人的氣,親自扇了幾個下人耳光之後更無人願意服侍她,漸漸惡化到現在自生自滅的下場。

不過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六王爺的默許之下進行的,不然誰那麼大膽子敢以下犯上。青塵搖搖頭真替非瑤不值,雖然非瑤可能做事偏激,但是這份感情確實非常認真的,青塵醒來時遺留在身體中的那種悲傷還深刻的存在彷彿嵌到骨子裡了一般,自心臟而發的鈍痛到現在還不能消散。

一般用膳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裡,王爺麼一般用餐都是在四季軒,但是今兒個是十五,每月十五這日大家都會聚在大廳中用膳,但是半年之前非瑤酒從不出現在這種場合了,青塵掐算了一下日子,立刻直奔大廳了,等待自己的凝香小築開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再不吃東西這具身體恐怕就會被餓死了。

非瑤剛走進大廳,本來喧鬧的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眾人看到非瑤均是吃了一驚,非瑤抬眼環視四周,只見一挺拔男子坐於主廳首座,金冠束髮,上嵌四顆北海明珠,一襲白色錦衣邊角金絲勾勒三爪金龍,面若冠玉,冷若冰霜,眉毛如陡峭的俊偉的山石一般橫飛入髻,眼睛似不經心的半眯,掩住了眼中的點點精光,鼻樑挺拔如遠山,完美的唇形微微上翹勾勒出一絲笑容卻沒有讓人覺得寒冰般的面容有所融化,反而似乎比不笑的時候更加冷到了骨子裡,形容不怒自威,貴氣逼人,正是那聞人思遠。

聞人思遠右邊的女子眉目如畫,眼如秋波,五官如小雨初晴般的清新,身著嫩黃色娟衣,外披白色輕紗,頭髮簡單的輸了個流雲髮髻,上綴幾朵翠玉髮簪,整個人如同從田園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清新自然,舉止幽靜而大方,這女子並非絕色美人,並未穿金戴銀卻生生的將另外四個盛裝打扮的美人比了下去。青塵推測這就是六王府另外一個側妃秦可欣了。

主桌剩下四人就是春夏秋冬四個侍妾了,容貌都嬌媚動人,各有千秋,雖稱不上絕色,但是也稱得上世間少有。

“你來做什麼?”聞人思遠看到步非瑤立刻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發問,他大約已經兩個月沒見這個討厭的女人了,不知道這女人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見過王爺。”非瑤行了個禮後理直氣壯的說“這個時辰來大廳當然是來用膳啊。”

“那倒是奇了,我記得半年前步側妃可是說永不踏足這大廳呢!”主桌一個粉衣女子掩嘴笑道。

“非瑤半年前的戲言春姑娘記得還真清楚呢”青塵估計把春姑娘三個字咬的很重,這個春姑娘眉目雖然精美,但是眉目中缺透著一種尖酸刻薄之氣,以相學來講,雙眉間距過小,眼神過於尖銳,卻目光遊離,這種人心量狹窄,睚眥必報,且見風使舵,心術不正,青塵直覺不喜歡這個女人,所以用姑娘來提點她的身份,再怎麼側妃也是比一個連夫人的名號都沒有的侍妾地位高的。

“非瑤並未犯錯,家人團聚之時非瑤豈能缺席,六皇子百忙中尚且抽空與家人相聚,非瑤何敢逾矩”想吃頓飯真心難啊,這女人還真是廢話一堆,青塵在心中腹誹。

“只怕王爺見到你就吃不下飯了呢!”粉衣女子不屑的說。

青塵未理她緩緩走上前準備就坐,面前的菜式滿目琳琅,個個都是色香味俱全,都是非瑤從未見過的,加之身體的極度匱乏,非瑤現在相當需要補充一下能量。

“慢著”一個綠衫女子阻擋住青塵前進的步伐,“步側妃你應該在那一桌,王爺看到你可是吃不進去飯了,你可別掃了王爺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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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塵掃了一眼綠衣女子,五官如驕陽般的明媚,可惜驕傲幾乎鼻孔朝天的神態將原本的明媚生生折去了一半的顏色。

扭頭看看副殿的酒席,坐的是各殿管家,嬤嬤等地位較高勞苦功高的奴僕,因為有功勞切年紀較大所以在這個日子可以跟主子一起進餐,不過卻無資格同席。但是奴才就是奴才,非瑤再怎麼不受寵也是個主子,讓非瑤去同席擺明就是折辱與她。半年前非瑤再不來大殿也是這個原因。

“我倒不知原來在王府中,聖上親封的側妃還不如一個侍妾”青塵掃了一眼綠衣女子,青塵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如此折辱與她也是掃了皇帝的面子。綠衣女子臉色一白,也擔心自己犯了大錯。

青塵倒是不怎麼在乎也沒想那麼多單純幫原非瑤發洩一下心頭的鬱結之氣。見沒人繼續刁難就走向副席。

聞人思遠聞言眼神閃爍,不明意義的看了青塵幾眼,旁邊秦側妃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麼。

青塵不客氣的坐在了一堆嬤嬤當中,很淡定的再眾人環視的氛圍內夾起了一顆丸子。正是紅燒獅子頭,咬了一口,松而不膩,肉味蘑菇的香味穿梭於唇齒之間,真是無比的享受,比辟穀丹好吃多了,也比爹爹做的飯菜好吃一百倍,非瑤無比優雅的吃完了這顆大丸子。

青塵吃飯的禮儀是自小養成的,爹爹和師兄師姐都是修仙之人,而且出世之前也都是大富大貴之家,做什麼都帶著一股優雅,所以青塵雖然吃飯次數不多,但是已成習慣,加上非瑤本也修仙,無意中做什麼都有一種仙氣,所以雖然只是吃飯這個如同拉屎一般普通的舉動,都做得無比優雅好看,旁邊的眾嬤嬤本來只是驚奇於非瑤居然真的與他們同席,所以都對非瑤行注目禮,當非瑤真的吃起東西的時候,卻發現動作無比的優雅漂亮,竟然都看呆了。

“嬤嬤,這盤綠色的菜是何名稱”非瑤指著一盤豆腐配松子上面覆蓋一層綠色蔬菜的菜餚問身邊的嬤嬤。

“玉石青松”旁邊嬤嬤不自覺的就回答了問題。

非瑤夾了一塊,含進唇齒之間,豆腐的韻味,松子的清甜,蔬菜的芬芳居然混雜到了一起變成了更美妙的味道,真是無比的享受。

“這盤呢?”

“宮門獻魚”

“這盤呢?”

“白雲流水”

“。。。。。。。。”

一個時辰之後

“這盤呢”

“麒麟松子”身旁的嬤嬤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雖然側妃吃飯很美,但是已經足足吃了一個時辰了。身邊的嬤嬤個個已經完全吃不下了,但是在這種較為正是的場合,地位最高的側妃沒吃完的話誰敢離席。

非瑤擦了擦嘴,放下碗,眾人大喜,終於可以回去了,只見非瑤目光爍爍的看向嬤嬤說“我想再要一碗米飯”眾人皆倒。

在奮戰兩個時辰之後,非瑤終於酒足飯飽,從此非瑤吃貨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扎了根切不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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