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公子眼見火焰襲來,料定自己必死無疑了,可惜多年的隱忍與抱負,以為終有一日可以一鳴驚人,洗脫自己紈絝子弟之名,不想今日卻命喪於此,也罷,人生中有一死,但願來生再展抱負。於是在火焰來襲之時,緩緩閉上雙目。

卻沒想預期之中的疼痛沒有來到,反而懷中多了一個軟香溫玉的身體,吳三公子睜眼一看,心跳漏了一拍,這步側妃竟然撲進了自己懷裡,見火焰在自己四周居然無法蔓延進來,而已自己為中心,沿著一個弧度奔向身後,他明白了步側妃大概是身懷什麼躲避法術的異寶,剛才是救了自己的性命,這已是今天她第二次救自己了,可笑當初自己還怕她拖後腿,若不是她,今天自己恐怕好好幾次再世為人了。

青塵衝到吳瑞文懷裡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衝力太猛,事態緊急也來不及急剎車,金光罩順利在此啟動,灼熱的威壓仍然讓她幾乎無法執行靈氣,金光罩雖然可以反彈法術,但那鬼嬰本就是火煞凝結之物,還怕火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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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塵強忍著丹田的疼痛支起身子,抬眼看了看吳瑞文的寶劍,這寶劍雖然不是神品,也是一流鑄劍大師鍛造而成,此時在怪物的怪力只需竟然出了幾道裂紋,刀刃也打了卷。

青塵瞅瞅吳瑞文,再這烈火之下,倒是當做照明了,啥都看的清清楚楚。剛才在昏暗中沒看清楚,這人現在看起來很慘,本來翩翩貴公子,現在全身滿是髒汙,如同在泥地裡剛打完滾,而且散發著腐臭的味道,胸前的衣服還被扒光一塊,胸膛上還有五道發黑的抓痕,傷口雖然不流血了,卻高高鼓起,透出紫黑的顏色,應該是中了那怪物的屍毒。

“你還能用內力嗎?”雖然這人看起來情況不好,但是如今只能依靠他的力量了。

吳瑞文強行運氣,試了一下,苦笑道:“應該還可以,但是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我的金光罩也快到時效了,咱們都快支撐不了了,若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掉這血嬰,我們都只能死。”

“需要我做什麼”吳瑞文咬咬牙道。

青塵逃出冰魄和兩張凝水符遞給吳瑞文道,

“一會兒怪物停止攻擊之時,你離開我身邊,我們兵分兩路,我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你將這符插在劍上,想辦法執行內力刺進那怪物的眼睛裡,或許咱們能弄死這怪物。”青塵猜想所謂的內力大概也能引發寒冰之氣。

“若弄不死呢?”吳瑞文對也許兩個字很無力。

“那咱們只有一起死在這裡了。”青塵嘆了口氣

吳瑞文接過冰魄仔細一開,此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晶瑩剔透,毫無雜質,拿在手中如寒冰一般寒冷刺骨,身上的灼熱之感倒是小了很多,但是此劍比尋常寶劍短了三四倍不止,如同一把大點的匕首,用這個來攻擊那怪物的雙目確實有難度。

抬頭見火勢漸小,依稀還剩些火星子,青塵估計這怪物的一口氣的時間也快用完了,撤了金光罩,擋在吳瑞文面前,剩下的火星字如數砸在青塵衣服上,雖然打得生疼,卻沒有什麼傷害,青塵慶幸,還好四師兄送自己的不是假貨,還真的不怕火,當然也就是這種小火青塵敢拿身子去擋擋,要真是剛才那種大火,估計衣服沒事,自己會被烤成灰。

青塵抽出七八張落雷符,卻不一起用了,先打出一張落在怪物腦門上,又濺起了一朵血花,怪物大怒又要重新噴火,青塵又打出一張,落在怪物腦袋上,怪物被震暈了,一口火沒吐出來,呀呀的叫著向青塵撲過來。這次青塵不是一起將符打出去,而是一張一張的破壞怪物噴火的時機,沒被符打到一次,怪物都會愣神半晌,所以青塵還是有躲避的時間的。

怪物的仇恨值此時已經完全被青塵吸引了,絲毫不顧及周圍,只是一心想弄死青塵。

又在被雷擊中一愣神的功夫,吳瑞文已舉起冰魄向怪物左眼刺去,內力催化,冰魄寒氣大盛,怪物反應迅速,雙手企圖抓住冰魄的劍刃,不想這次手指卻剛觸及刀刃,卻嗚哇的叫了一聲,指甲應聲而斷,卻是冰魄散發的劍意斬斷了這怪物的指甲,冰本來就是水所凝,所以在某種程度上,這把劍也算是這怪物的剋星,但是憑青塵現在的功力,這種劍意是無法使用出來的。

武功的內家心法與修真心法也有相同之處,修真中也有以劍入道的,所以青塵剛才才敢讓吳瑞文冒險一試。

吳瑞文沒想到這把劍居然如此厲害,心中也是大喜。順勢將插著凝水符的劍深深的刺進了怪物眼中,青塵立刻催動了凝水符,水汽受冰魄寒氣影響,都在怪物身體中凝成了水。怪物的噴火之術再也無法用了,青塵趁機將剩下的七八道落雷符全數打在了怪物身上。水乃導電之物,雷電之力藉助水,威力更甚。怪物在嘶吼中漸漸化為了一灘血水。

血水中隱隱有一物散發著紅光。

青塵走近吳瑞文,伸手撕下他胸前的一塊碎布,本就無甚遮掩的胸膛變得更一目瞭然了,吳瑞文面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問道:“你,你想幹嘛。”這女子怎的如此大膽。

“別緊張,借你塊布而已。”青塵淡定的說。然後走近那珠子,用布條裹著拿了起來,放進懷裡,能讓鬼嬰能聚集火煞之力,必定是好東西。

吳瑞文擦擦額頭的汗,自己想多了。

吳瑞文從臺子上抱下了碧桃,碧桃仍然昏睡不醒。青塵低頭看看黑衣人。此時這人口吐鮮血,全身經脈俱傷,胸口十個洞咕咕的留著鮮血,脖子上還少了一大塊肉,血肉模糊,氣管都隱隱可見,就算沒死離死不遠了。

那人看了一眼被融成血水的血嬰,低聲嘆了口氣道:“我八年來的心血已毀於一旦。”

青塵聽這聲音,驚道:“陳總管。”

地上的人微弱的回答:“正是老奴,沒想到你竟然能跟來,早在你查下人記錄的時候,我就該留心提防的,只怪我大意了,沒想到我八年來的傑作就這麼毀了。”黑衣人的小眼睛迸出一絲憤慨。

“你養這個鬼玩意兒做啥,養鬼之事有損自己的陰德,而且還是這麼個邪鬼,養在身邊又危險又損耗自己的壽元。”青塵問道。

“我自然不會告訴你。你毀了老夫幾年來的心血,老夫也命不長了,如今側妃娘娘你也別想離開這個石室,給我陪葬吧,哈哈哈”陳總管在地上陰測測的說,說道得意之處不免笑了起來,卻被自己的鮮血嗆到了,乾咳了幾聲。

“那我就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吧!你為啥突然變得這麼苗條。”青塵不解的看著地上清瘦的身軀,和陳總管那饅頭般的身軀簡直是天差地別。

吳瑞文在邊上差點沒摔倒,現在還有心情問這個嗎?應該想辦法套出怎麼出去才是正事吧。

“這邪物也會吸收身邊之人的元陽,我自從開始煉製此物,就開始消瘦,就是想胖也胖不起來”陳總管聲音有絲傷感,看來還挺喜歡那個饅頭身材。

“煉製這邪物又需要大量的鮮血,身上難免會有血腥之氣,所以你乾脆在身子外面裹上厚厚的阻隔之物,連臉上也做了手腳,一來不讓人發現你突然變瘦而疑心你再做什麼事情,二來可阻隔身上的血腥邪祟之氣,三來麼就算有人目擊你擄走了丫鬟,也不會懷疑這個身材消瘦的人就是你,對嗎?”

“哼哼,你很聰明,只可惜命不長了,真沒看出來,你一個深居閨中的嬌小姐居然會懂這些,身上還有驅邪的雷符,很奇怪六王爺為何會認定你是個愚蠢的女人。”

青塵輕笑,嘲諷的瞅著陳總管。“剛才問你為何會消瘦就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就是這怪物會大量吸收身邊的火陽之氣。離它最近的你自然沒有辦法倖免於難,所以日漸消瘦,鬼屬陰,若一直吸收火煞之氣則會灰飛煙滅,所以你每月都會在陰氣最甚之時,用純陰的少女鮮血餵養這鬼嬰,達到陰陽調和,不懼驅邪之物。只可惜剛才這怪物吸了你的血,你雖然是個太監,也是天生屬陽,已破壞了這種平衡,不然我們真要死在這怪物手下了,若我沒猜錯,我們現在就是在四季軒的正下方,我早發現四季軒風水不對,容易聚集火煞,這恐怕是你故意而為之,讓這些火煞正好被這鬼嬰吸收,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總管沉默了一下道,“對又如何,咱們都會命喪於此”。

“我既然猜到了這裡有異常,又怎會沒有告訴王爺,若不見我回去,王爺自會掘地三尺,找我出來。”青塵道“所以,你不說出去死的只有你,我們最多受幾天的苦而已,若是你把傳送陣的使用方法告訴我們,我自然會放帶你出去,並且放了你走。”

既然他們能跟來,陳總管就不奇怪他們已經看到了傳送陣的事情,沉思了半晌,突然笑道:“你真是狡猾,可惜騙不了我,若你真有把握出去,何必要我的幫助呢,況且出去之後以我現在的傷還不是任你們搓扁揉圓。”

青塵聳聳肩坦然的說道,“被你識破了,我確實沒把握出去,但是我卻知道你把傳送陣放在那裡的。”

說罷,青塵舉起冰魄向石臺的一角劃去,堅硬的石頭立刻被毫不費力的劃掉了一塊,一張鎮圖飄落了下來。

青塵將鎮圖拿在手上道:“這就是你的傳送陣吧?我猜想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就快要死了,要帶著我們一起死,但是言語中卻透漏出對自己外表的不滿,哪個要死之人會有心注意這個,另外我說要帶你走,你也在認真的考慮,若真的要死了,為何還想著要出去,所以我推測,你的傷沒有表面那麼重,只是想裝死,打發我們離開這間石室,再自己啟動陣法出去的,可惜鎮圖現在在我手上,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這鎮圖的位置麼,就是因為剛才我提到傳送陣時,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青塵露出了微笑。

“現在我再來猜猜你的目的,對付一般的人根本不需要煉製這種不懼驅邪之物的血嬰,所以你要對付的人必然一般邪魔無法侵害的人,例如皇帝或者皇子,最可能的還是離你最近的六皇子,我說的對嗎?不知道是何人主使你的呢?”

陳總管咬牙不語,眼中流露出一絲懼意,雖然只是一瞬間,青塵卻看在眼裡。

“你不說也沒關係,六王爺只需放出風聲說你已經歸順於他了,你猜你那個主子會怎麼對待你的家人呢?”青塵笑道。

陳總管心下一橫道“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你說以六王爺的聰明才智,若咱們三人同時失蹤,他會不會猜出你就是兇手,會不會猜出你潛伏在這王府之中必然是有人主使,你人已經失蹤了,死無對證,還沒有完成你主子給你的任務,你說六王爺會不會用一招反間計讓你們自相殘殺呢?”

陳總管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咬牙道:“事已至此,若你們有辦法保我一家性命,我就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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