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刃帶著人匆匆趕往天一派,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只是一派寧和的景象。

看門的幾個弟子見是天機派來人,立刻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一個金丹修士便走了出來,揚聲道:“不知天機派道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晚輩金萬,見過前輩,不知前輩來此所謂何事?”

方宏刃有些詫異,扭頭怪異的看了夾在一群弟子中間的君流月,神色微微有些惱怒。但又不變發作,於是黑著一張臉道:“最近貴派可有事情發生?”

那金萬臉上顯出一些迷惑的樣子,搖搖頭道:“不知前輩此話何意?”

“貴派有人前來送信,說天一派已糟滅門之禍!我們特來支援。”方宏刃雖已認定那個君流月在說謊,但是並沒有放鬆戒備,不過他有著高位者的通病,輕敵,方才他已用神識探查過天一派內,只有一個元嬰祖師和四個金丹修士,其餘全都是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弟子,切人數很少。他帶來的這些人的實力遠遠高於天一派的修士。所以他雖然奇怪天一派為何只有這麼少的人,但是卻並未太往心裡去。爽快的將目的說了出來,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藝高人膽大。

金萬顯出詫異的表情,“說道,我一直在天一派中,卻不知此事。”

方宏刃向身後微微點頭,一個弟子立刻走向隊伍後方,將君流月叫了出來。

“這可是貴派的弟子?”方宏刃問道。

君流月臉色有些慘白,忐忑的看了看金萬,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剛剛流出的冷汗,如同慚愧一般低下了頭,似乎不敢用睜眼去瞧金萬,弱弱的喊了一句:“師叔祖!”

金萬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君流月是誰,便問道:“你是誰門下的弟子?”

“回師叔祖,我是門內的雜役弟子,還沒有師傅!”君流月小聲道。

金萬呵呵一笑,對著方宏刃恭敬的說道“天機派視我派為手足,我們下感激不盡,只不過這個弟子既沒有拿結盟令,甚至還算不上本派正式弟子,竟敢去天機派胡言亂語!還請前輩將此人交給我,本門必當重罰他。”

方宏刃看了眼君流月,忽然眼中升起一絲疑問,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怡然自得的容樂,眼中滿滿寫著質問二字。

容樂喝了口酒,咂咂嘴道:“金修士稍安勿躁,最近魔道猖獗,蠢蠢欲動,我們也是擔心貴派的安全,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去見一下雲華子掌門,我與他也是多年的至交。”

金萬面露難色,道:“掌門師尊正巧前段時間閉關修行,衝擊化神,恐怕今日無緣與前輩相見。”

“無妨,只不過你這個弟子毫無禮數啊!”容樂感嘆道。

金萬一驚,抱拳連勝解釋:“晚輩哪裡敢!”

“我們千里而來,路途勞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的待客之道便是將我們攔在這大門外嗎?”容樂吹鬍子問道。

金萬忙行禮道歉。說:“本門正在大興土木,貴派前來救援的人數太多,晚輩不知道往哪裡安排,一時情急,竟忘了招待前輩。前輩,請!不過這個弟子可否交給晚輩,晚輩需重罰此人,”

容樂點頭道:“此事跟我天機派也息息相關,此人此舉甚為可惡!我看他倒是挺老實的樣子,還需細問問有何隱情,我修仙派中人不可濫用私行,還請金修士引貴派眾長老於正殿一同審問這個弟子!若是他有意戲弄我們兩派,老夫第一個不饒他!”

說罷,伸手提起君流月向門內走去。

金萬臉色一白,向阻止已是來不及,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如何能抵抗的了容樂。只得向身邊兩個弟子打了個眼色。自己追在容樂身後道:“前輩,請准許晚輩帶路!”

被甩在身後的方宏刃一臉迷惑,皺眉道:“這老家夥又在搞什麼鬼!”

容樂豈容金萬耽誤,只一眨眼,便超過了金萬數丈,片刻便來到了大殿門前

容樂老實不客氣的筆直的闖進了大殿,只一揮手,幾個上前向來阻攔的弟子便被歪歪斜斜的吹到了一邊。雙手向前一推,一股巨大的氣流突然迸發,大殿正門上的禁制立刻化為烏有。一丈多高的古樸的木門立刻應聲而開。

這座大殿一半是用木石建造,後面的一片卻是利用天然的洞穴,巖壁雖然已經經過細心打磨裝飾,仍然與前殿的風格詫異巨大,不過也因為這座大殿依山而建,也比派內其他建築物磅礴了許多。

在最後方的洞壁下方,防著一排整齊的座椅,大殿本就在天一派的最北端,天一派也是道修之派,雖然小,但是格局嚴格遵守四靈之位修建,對風水的講究比那六王府還講究。

而這座大殿就是玄武位,整個形狀如同背了一座大山的玄武,所以這座大殿又被稱之為玄武殿。

而現在容樂就置身於這玄武的肚子當中。

“你看看有何異樣?”容樂忽然小聲對身邊的君流月說道。

君流月一反方才猥瑣的樣子,直起了腰背,模樣顯出了幾分如女子般的秀麗,這竟然是青塵。歩非瑤與那君流月本來就是表親,長得有兩三分相,加上容樂的施法,那連君流月是誰都不知道的金萬如何能分辨的出來,方宏刃倒是瞧出了些不妥,但未揭穿。

青塵搖搖頭,她對陣法格局她比容樂更瞭解些,容樂除了道法,不過她又不是神仙。只一眼那裡能看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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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如何能瞧出來,這裡大殿背後的山勢陡峭,若四靈之位相得益彰,便會兆形於地,若是毀了這格局,此地便是陰煞之地,古有雲,玄武拒屍者,星峰無降勢也。他們收集那多麼屍體,我覺得極有可能會是改了這格局,將此地變為陰氣所集之地。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也許這裡有些機關密道!”說道這裡,青塵突然禁了聲,一掐決,隱身在了角落。

容樂又一揮手,加了一個結界。

“前輩,切不可亂闖大殿!”金萬在後面匆匆趕來,神色略微有些慌張,在後面則是一臉陰沉的方宏刃,陰測測的看著青塵,不發一言。方宏刃身後跟著四個金丹修士。其他人則在天一派門外紮營休息。

“我被這小輩戲耍,心中氣憤。金修士勿怪!咦,天一派的長老怎的都還沒來?”容樂向金萬看看,裝作狐疑的樣子。

“前輩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東邊有些異象,還失蹤幾個前去歷練的弟子,所以我派長老大部分都去查探此時,所以我門派中人丁凋零,唯恐被魔教趁虛而入,所以此時秘而不宣,還請前輩見諒。”金萬不假思索,說出了一些早就準備好了的話。然後有幾分緊張的盯著容樂。

“咦,前輩,你帶來的那個弟子那裡去了?”金萬忽然發現容樂原本手中的人已不見了,連忙問道。

“師叔祖!我在這!”方宏刃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有些疲倦的聲音響起,正是那位君流月。

金萬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君流月,不明白他為何跑到自己身後去了。

“既然長老都不在,這裡也沒什麼好呆的!”容樂有些不耐煩的嚷道。

“是是,幾位前輩路途勞頓,我叫人準備些仙草藥膳,請前輩隨我來!金萬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兩人引離這個地方!”

容樂應了便跟隨金萬一起去偏殿休息,臨走前忽然轉身,向青塵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讓青塵頭皮一麻。幾個天一派的弟子上前將兩腿有些哆嗦的君流月帶了下去。

青塵待門關上之後,在大殿內摸索著開關。其實這個世界上神秘的機關是由自然所創造的,認為的東西無論怎麼巧奪天工,都不及自然之力宏偉壯闊。於是青塵自然先走到哪洞壁的部分慢慢摸索。

洞壁筆直陡峭,直直的戳向高空,在十幾丈高的地方,忽然蜿蜒向下,形成一個穹廬的形狀,然後接上了人工修建的屋樑。屋樑的承重基本都在這塊洞壁上。

這座大殿雖然看似正方形,但是在四角的地方都擺放了一些裝飾品,如果除去這四角,整座大殿的構成如同一個太極一般,人工修建的房屋為陽,天然形成的洞壁為陰。而陰極的陣眼正是正中的那把椅子。

青塵想到此處,心中一喜,上前幾步,開始搬動那椅子,椅子卻紋絲不動,青塵已是築基期,就算這椅子使用金子打造的,也應該能搬動,但是這椅子卻如同生了根一般。

青塵松了手,又試著轉動椅子,椅子還是紋絲不動。這椅子做工很簡單,青塵又查遍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不禁心中有些焦躁。

“這機關需先將太極圖變為八卦,方能啟動!”身後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青塵吃了一驚,心臟一跳,反射性的向後看去,只見一個雪白的人影正不聲不響的站在自己身後。

這人正是前日自己匆匆逃開的大師兄。

“你怎麼在這裡?”青塵小聲道。

“前日你離開之後,我知道你必定會來此處,而且此處危險重重,又許多禁制,我雖然能輕易制服那些弟子,但是若是闖入此處必定會被發現!”葉澤輕輕的笑了一下。

“於是你就在這裡守株待兔,直到容師叔闖入正殿,光明正大的觸碰禁制之時,你便趁虛而入!”青塵笑著替葉澤補充完後面的話。

青塵這時才體會過來容樂臨走時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昨日定下計策之時,青塵雖然不畏懼這些魔教之人,但是仍然有些好奇容樂竟然放心給她這麼兇險的任務,也不怕她修為太低搞砸了。

容樂只是轉轉眼珠子道:“我覺得你比我這老頭子還要安全!”青塵那時還以為容樂的意思是有他在外面護法,定會保自己安全。

現在想來,那只老狐狸定然早就知道師兄的去處。

但不知為何,青塵看到葉澤心中略有一絲慌亂,所以並沒有解開隱身訣,所以若是有外人看來,葉澤正在跟一堆空氣對話。

青塵按照葉澤的指示將屋內的一些飾品按位置擺好,再去搬動那椅子時,剛剛觸碰到,椅子竟自己飛速的旋轉了起來,如同一個陀螺一般,青塵只覺得腳下一空,眼前一黑,向下掉了下去。

從高處墮落的感覺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忽然想到那日的夢境,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不詳之感,這時,手臂忽然傳來一陣清涼的觸感,抬頭看去,卻是葉澤準確的抓住了隱身的她的手臂。將她大力一拉,摟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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