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神識？”
辰風隱約明白了過來。
季阿公的神識是完好無損的，而身體卻是殘缺的，這樣看來，昔日辰風的陰氣傷及了季阿公的身體，但沒有觸及到季阿公的神識。
所以季阿公實力出現問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身體和神識銜接不上去。
“季阿公，那是不是只要幫您把身體恢復完整，就可以恢復您的修為了？”辰風問道。
季阿公瞥了辰風一眼，搖頭道：“如果真有那麼簡單，你以為我不會找一件靈器來修復身體嗎？”
世間用於治療的靈器數不勝數，必然有一些靈器有斷肢重續的能力，就算季阿公沒有，老爺子也應該會去尋找到幫季阿公解決這個問題。
但到現在季阿公還是這個樣子，這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季阿公繼續說道：“你的氣訣，並非是單純意義上的把人身體傷到。簡單來說，當我被你的氣訣導致失去了手臂，那麼就等於我天生沒有這只手臂，並非受傷或是斷掉，也就談不上斷肢重續。”
當季阿公被辰風傷到，對他的身體而言，沒有左手，才是正常的樣子。
而治療的靈器，大多是把人的身體恢復到曾經的狀態。可是對於季阿公而言，沒有手臂就是健康人的特徵，並不算受傷，治療型靈器自然不會起效。
“我這能力也太詭異了些。”
辰風自己都忍不住詫異。
完完整整地毀掉，不留任何餘地。
連季阿公曾經那種實力都沒有辦法消除麼？
“純粹的生，純粹的死，不然怎麼說你特殊呢？”季阿公微微嘆息。
生機強盛到極致，就是被撐爆，死亡凋零到極致，也是被撐爆。
辰風思索著自己的能力，忽然問道：“季阿公，如果是我用陰氣毀掉您的左臂，那是不是意味著我能夠用左眼讓它重新生長出來？”
季阿公微微一愣，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說道：“你修為還不夠，在你沒有修煉出神識之前，你沒有那麼精準的掌控力。”
辰風精神一振：“那就是可以辦到了！”
要是能夠讓季阿公恢復修為，以季阿公的實力，執天者和九州人也許就不敢亂來！
當然，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便是穿越回去，去阻止辰風失控，這樣可以改變歷史。
只是這個辦法太難做到，因為穿越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藉助靈器！
辰風必須正好找到他失控的那個時期所形成的靈器才行，但靈器復甦時間都是不固定的，他也不知道那個年代復甦了什麼靈器。如果穿越的時間不對頭，有可能會在歷史上浪費很長一段時間。
眼下最方便的事情，就是辰風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踏入化竅期，修煉出神識才是最重要的。
——
“我們回來啦！”
空空和妙妙兩人蹦蹦跳跳地出現在辰風身邊。
“情況如何了？”
辰風正在吃飯，對於兩個到處亂跑的小家夥也不是很在意。
這陣子他一直都在認真修煉，所以收集靈器的事情就交給了空空和妙妙，兩個小家夥在蘿蔔論壇上看到什麼地方有靈器出現，就跑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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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巡的牙齒，好傢伙，這件靈器也太牛逼了，賊會罵人！”
空空把鎮靈袋子扔到桌子上，伸過手抓了一個包子，塞嘴巴裡。
“張巡的牙齒？是張雎陽齒嗎？”辰風問道。
“沒錯，文天祥叔叔提到的‘為張雎陽齒，為顏常山舌’，不過我們只找到牙齒就是了。”空空說道。
張巡，唐朝名將，曾經為抵抗造反的安祿山，死守雎陽，每次督戰在城頭怒罵安祿山，恨得牙齒都咬碎了，後城陷遇害，嘴裡只剩下三顆牙齒，是大唐忠義之士。
顏常山，指顏杲（gao3）卿，也就是顏真卿的堂兄。安史之亂時，鎮守常山，他怒罵安祿山，後被安祿山割去舌頭，仍然含糊不清地繼續罵著，最終遇害。
文天祥的《正氣歌》裡曾經提到：為張雎陽齒，為顏常山舌。
這兩人是不屈忠義的代表，廣為流傳。
妙妙說道：“其實它只是二品靈器啦，不過附著在了一個老頭子身上，那老頭把所有做過壞事的人罵了個遍，被他罵過的人有點慘，嘴裡牙齒都掉光了，只剩下了三顆牙齒。”
“那你們怎麼收服的？”辰風問道。
“跟他對罵！”
空空興奮地說道，“好傢伙，我足足和他對罵了十個小時才罵過他的！”
“……”
辰風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直接收了它？”
辰風現在是煉神期，空空和妙妙兩人能發揮的實力也是煉神期，要收拾二品靈器綽綽有餘。
但沒想到空空居然會無聊到這個地步，和人家對罵了十個小時。
“那多沒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他有多能罵。”
空空拍了拍胸脯，頗為服氣地說道：“話說回來，他罵人十個小時都不帶重複的，感覺把華夏所有罵人的語言都使出來了，差點我就罵不過他了。”
“是啊，好險！好險！他一人罵我們兩個還遊刃有餘，要不是後來他體力不支了，我們還真不一定罵得過！”
妙妙也認真地點頭，對張雎陽齒這件靈器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來你們這兩個嘴強王者這次遇到對手了啊！”
辰風也是忍俊不禁，讓這兩個小家夥出去尋找靈器，他們淨是能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行為來。
“誰說不是呢？妙妙，下次要是遇到‘顏常山舌’靈器，我們再去和他堂堂正正一戰！”空空摩拳擦掌地說道。
“沒問題！”
妙妙和空空擊了個掌。
辰風微微搖了搖頭，也懶得去管這兩個小家夥，現在他們也算可以獨當一面，以他們的實力只要不遇到六卿，基本是不會有危險的。
正在思索的時候，辰風忽然發現自己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他覺得奇怪，因為工作需要，他自己手機號碼經常換，一般沒什麼人知道，估計是推銷之類的騷擾電話。
不過辰風還是選擇接通電話：“你好，哪位？”
“是我。”
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