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辰風幫忙洗漱碗筷後,這才老老實實跟著季阿公下樓。

這是這麼多天他第一次被允許下樓,踩在樓下和踩在樓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踏實多了。

季阿公拄著柺杖顫巍巍往前走著,走到一樓大堂,指著牆角的一個籃子,籃子裡有幾根奇怪的炮竹,那是真正用竹子製作的炮竹,季阿公自己做的。

“你拿著這個。”

“好。”

辰風把籃子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想要去扶季阿公,可是季阿公的左手沒有了,只剩下右手,他拄著柺杖,說道:“我自己能走。”

辰風無奈地跟在季阿公後面。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家家戶戶的團圓飯都已經吃完了,許多村民走出家門,在路邊放著各種煙花,小孩子在嬉鬧著,老人在旁邊笑呵呵地看著。

黑夜被煙花照亮,到處洋溢著團圓的氣息。

季阿公繞開了那些放煙花的人,踏上小路往後山走去。

辰風大概知道季阿公要去什麼地方了。

辰風拿著手機開啟閃光燈在旁邊照明,生怕季阿公等下踩到什麼石頭摔倒了。

“季阿公,要不我背您?”

辰風看著崎嶇不平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這座山每一塊石頭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算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麼走。”

季阿公並不想要辰風幫忙,雖然走得慢,但是穩健。

來到了村莊的後山,自從上次發生了事件之後,在季阿公的堅持要求下,盤山路改道修往了另一側,不再經過土屋的位置。

土屋也被用陣法重新掩埋起來,沒有再顯露出來。

季阿公一路緩緩地走到了土屋的位置,這裡已經長滿雜草,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他用柺杖敲擊了一下地面,一道奇怪的聲響從柺杖裡傳出去。

咚!

沉悶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山石滾動一樣。

隨即地面的沙土開始不停地翻滾起來,就好像在翻滾著,土屋逐漸被拱出了地面。

破舊的土屋,窗戶都已經剝落了,門上仍然掛著那把被銅鏽包裹的銅鎖。

季阿公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銅鑰匙,辰風認出這把銅鑰匙正是當初被供奉在廟裡的那把銅鑰匙。

“我以為這把鑰匙被弘祖放在了廟裡,要用香火氣供奉起來。”

辰風想起了當初廟裡的老人提起過這件事,那時候事情結束後,銅鑰匙怎麼處理辰風都沒去過問,還以為是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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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廟裡,是因為銅鑰匙需要人的陽氣維持它的能力,不斷讓它斷了氣,和弘祖沒關係。”

季阿公端詳著銅鑰匙,道,“土屋通向陰陽陣術的陰面,銅鎖鎖住極陰之氣,想要開啟需要至陽之氣,廟裡人多,陽氣匯聚得就多,所以才放在廟裡。”

“那平常銅鑰匙要是沒有陽氣的話,鑰匙會怎樣?”辰風問道。

“會毀掉。”

辰風驚訝地看著那把生鏽的鑰匙,問道:“那這陣子您把它放在哪裡了?”

“就放我這兒,但每個月初一和十五我都會帶它去廟裡透透氣,有時間我也會帶它去小學溜溜。”

自從放在廟裡被執天者偷走之後,季阿公就不願意再冒那個險了,他親自保管。廟裡每月初一和十五有燒香的習慣,那時候香客多,陽氣盛,學校也是一樣的道理。

季阿公摸索著銅鑰匙,似乎微微皺起了眉頭。

“銅鑰匙的陽氣不足夠開啟鎖頭,你把空空叫來。”季阿公說道。

辰風也沒有多想什麼,喊道:“空空,來一趟。”

噗嗤!

空空蹦蹦跳跳地出現在辰風身邊,手裡還剝著橘子皮。

季阿公把銅鑰匙拿到空空嘴巴邊,說道:“吹氣,使勁吹。”

“為啥啊?季阿公。”空空塞進嘴裡一瓣沙橘,口齒不清地問道。

“你屬陽。”季阿公說道。

“這樣啊!”

空空把橘子咽下去,然後鼓起腮幫使勁地對著銅鑰匙吹氣,“噗噗”兩下,橘子汁都噗出來,但季阿公並不嫌棄。

銅鑰匙上面的銅鏽縫裡似乎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把空空濺上去的橘子汁都給吞噬得一乾二淨。

“好了,回去吧,空空。”

季阿公似乎覺得差不多了,揮了揮鑰匙,又溫和地摸了摸空空的小腦袋,讓空空回家了。

他把銅鑰匙插入銅鎖裡,銅鎖“吧嗒”一聲開啟,一股腐朽潮溼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個銅鑰匙和銅鎖讓我想起了便利店的那副銅鎖和鑰匙,不過那銅鎖和鑰匙天天不安分地在櫃檯上跑來跑去,和季阿公您的不一樣,我們平常拿它來鎖便利店。”辰風隨口說道。

那對鎖匙就像是成精一樣,天天要做奇怪的事情。

“顧懷山可不是把它用來鎖便利店那麼簡單。”

季阿公走進土屋裡,用柺杖把地上的一些老鼠骨頭撥開。

辰風跟進去,驚訝道:“季阿公,您知道我們便利店的銅鎖和鑰匙?”

“怎麼會不知道?我都有這個銅鎖和鑰匙,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沒有?”季阿公示意辰風把土屋的門關上。

辰風頓時來了興趣,他一邊關上土屋的門,一邊問道:“季阿公您和我師父的銅鎖和鑰匙大有來歷?”

他記得兩人的銅鎖樣式並不一樣,當初見到土屋的時候,也沒有把這裡的銅鎖和鑰匙和便利店的聯想起來。

季阿公想起了什麼,哼了聲,說道:“不要多問。”

辰風覺得季阿公在隱瞞什麼,故意不讓他知道,便問道:“那季阿公,是您的這副鎖匙厲害還是我師父的那副厲害?”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這副鎖匙厲害,你師父那什麼貨色,也好意思和我比。”季阿公不屑地說道。

“可我師父上次和我提起,他的鎖匙所發揮的能力要比您的強上那麼一點……”

“他是這麼說的?那個混蛋哪裡來的臉敢這麼說?當初鎖住那座大山的時候,不是我出手,他能鎖得住那把斧頭?”季阿公怒氣衝衝地說道。

一提到辰風的師父,季阿公就跟吃了火藥桶一樣。

“那座大山?什麼斧頭?”辰風追問道。

季阿公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拿柺杖給了辰風屁股一下。

“臭小子,你故意激將我是不是?別問了,那些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省得你又不安分打什麼主意。”

辰風摸著屁股訕笑了一下。

季阿公平常是不會被隨便激怒的,但“顧懷山”這三個字顯然是例外,辰風對季阿公和老爺子的過去很感興趣,本來還指望激將一下看能不能撬出點什麼東西來,可惜季阿公警惕心強了些。

季阿公已經重新開啟了土屋的門,走了出去。

此時的土屋外面已經變了一個樣子。

辰風跟在後面,卻開始思索起季阿公的話來。

一座大山?一把斧頭?

這個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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