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現在還記憶猶新,當時救顏小小時,她還是個大丫頭,如今不到兩年的時間,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眉眼都漸漸長開了,雖然還有些青澀,但再過幾年,必然是傾國佳人。

怪不得皇后周湘雲會設計陷害,這樣的美人做執筆女官服侍養心殿,的確很危險。也怪不得蕭一恆會被迷住了眼,也就只有蕭銳會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小小真是越長越漂亮了!”蕭銳稱讚道。

顏小小笑容更甜,眼睛眯成了月牙,這句話讓她心中猶如吃蜜一樣,興奮、歡喜、雀躍,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開心,考慮蕭銳還在這裡,只能強忍著激動沒有跳起來。

她還挺胸抬頭,似乎是想讓蕭銳看到她的長成,似乎再說,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殿下,我都十七歲了,宮外像我這般歲數的女子早就成親生子了。”顏小小說道。

蕭銳點點頭,笑道:“將來不知哪個男子那麼幸運,能迎娶小小!”

如果陛下不臨幸顏小小,她到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嫁人。

顏小小低著頭,撅了噘嘴,道:“小小誰都不嫁!”

蕭銳以為她害羞,笑道“你還小,到時遇到良配,就不這麼說了。”

顏小小真想大聲說出心裡話,但是又不敢,只能在心中發苦。

“這幾日,皇后有為難你嗎?”蕭銳問出了心中擔心的事。

顏小小搖搖頭,道:“最近皇后正在擔憂熙國公的事,哪還有心思管我,殿下放心好啦。”

說著巧合,顏小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偏殿門前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看去,竟然是皇后周湘雲進來了。

和往日的高傲不同,今時的周湘雲神情憔悴,看來熙國公和楚王府發生的事,深深煎熬了她,讓她這幾日茶飯不思。

與此同時,周湘雲也看到了蕭銳,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立即眉頭蹙起,喝道:“蕭銳!”

說完,興匆匆衝進偏殿後,又看到了蕭銳身旁的顏小小,怒氣又加一倍,低吼道:“好啊鹹王,你竟然敢在偏殿私會宮中女官!誰給你的膽量!過會本宮定要稟明陛下!”

蕭銳冷笑道:“私會?皇后娘娘這話就嚴重了,我前腳剛進來,皇后娘娘隨後就進來了,這就是私會?難不成顏小小離開,我和皇后娘娘單獨待在一這裡,也是私會?”

“大膽!”周湘雲氣得渾身發抖,她貴為一國之母,此時竟然被皇子羞辱,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周湘雲怒道:“鹹王,你沒有一點尊卑規矩,而且還口出狂言,等會見到陛下,定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蕭銳給了顏小小一個眼神,讓她不用害怕,也是直面周湘雲,笑道:“皇后娘娘執意告狀,那本王也無話好說。公道自在人心,陛下看得清楚,皇后娘娘也心裡明白。”

“本宮難道說錯了嗎?本宮自然心裡明白!”周湘雲怒道。

就在這時,蕭銳的笑容突然變得燦爛,安慰道:“皇后娘娘千萬別大動肝火了,聽說已經急火攻心昏迷了一次,若是再來兩次,那可怎麼辦了?如果因為是兒臣揭穿了熙國公的醜惡面目,惹怒了皇后娘娘,兒臣知錯了,要打要罰,全憑娘娘做主,只希望娘娘保證鳳體啊!”

“蕭銳!不要對本宮花言巧語,本宮豈會相信你的嘴臉?”周湘雲怒氣衝衝,道:“你以為你汙衊熙國公的詭計能得逞?等白虎侯回京,必然面聖揭穿你的偽善,到時候你就是下跪向本宮道歉,本宮也絕對不會饒恕你!”

蕭銳深深一鞠躬,慚愧道:“還望娘娘保證鳳體!熙國公倒行逆施,兒臣也是實話實說,還請娘娘寬恕!”

“閉嘴!閉嘴!”周湘雲吼叫道,挑眉怒面,哪有端莊皇后的模樣?

那麼……蕭銳為何突然裝孫子了?

因為他看到陛下站在了偏殿門前,而且周湘雲還不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蕭銳裝孫子的原因。

而就在周湘雲怒斥蕭銳閉嘴後,殿門前的夏皇終於抬腳邁了進來,冷哼一聲:“皇后好大的威風,竟然在朕的養心殿訓斥皇子。另外,白虎侯回京,熙國公的罪行就能消除了嗎?他是要逼宮嗎?”

正在怒頭上的周湘雲身軀一顫,回頭望去,不知何時陛下竟然站在了眼前!她立即明白,自己又被蕭銳耍了,他故意求饒,竟然是在陛下面前演戲!

周湘雲連忙行禮,急忙道:“陛下,臣妾並非此事,只是想說,等白虎侯回來,他會協助三司查清案件始末,若是熙國公是被冤枉的,便能換他清白。”

夏皇告誡道:“皇后,你乃一國之母,要分得清大局,知道分寸。你若執意守著熙國公女兒的身份,反而忘了一國之母的含義,那朕可以成全你!”

周湘雲一個冷顫,嚇得朝後退了兩步。

陛下這話說的夠直白了,周湘雲是一國之母,熙國公貪贓枉法,她不僅不能鬧,而且還得建議陛下秉公執法,這才是皇后應該的操守。但若心中還牽掛著自己的家族,那陛下可以廢后,讓她好好關心。

廢后...

這兩個字瞬間縈繞周湘雲的腦海,揮之不去,猶如噩夢。

“臣妾知道錯了。”周湘雲蹲下身子行禮,語氣顫巍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夏皇並沒有繼續為難她,畢竟還是皇后,需要給她的面子!

“起來吧,你來此的目的朕知道了,所以還用朕告訴你答案嗎?”夏皇問道。

周湘雲搖搖頭,道:“臣妾明白,臣妾這就告退。”

說完,周湘雲匆匆離開偏殿,不敢多看一眼。

等她走後,蕭銳拱手行禮,道:“父皇,兒臣之罪,還請父皇責罰!”

夏皇上前坐在上首,問道:“免禮了,朕知道你懂分寸,皇后關心熙國公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朕也只是訓斥了她兩句。對了,你不在鴻臚寺招待齊國使團,跑到朕這裡幹什麼?”

蕭銳笑道:“父皇,兒臣正是要稟告齊國使團的事情,兒臣發現齊國這次來訪,說是為了結盟,但完全沒有誠意,更像是走個過場,所以兒臣懷疑這是齊皇的陰謀,其目的是為了試探齊國朝堂上的勢力分佈,當然,也有試試水,為將來夏齊兩國結盟開個好頭。”

“很好!你判斷的很準確,齊皇的確是這個用意。朕之所以答應齊皇來訪的請求,也沒期盼兩國結盟,不過只要夏齊兩國交流了,必然會引起趙皇的猜忌,一旦不信任的想法滋生,趙國和齊國的親密關係就會一點點斷裂。”夏皇笑道。

蕭銳恭敬道:“父皇早就料算清楚,兒臣慚愧。”

夏皇擺擺手,道:“別拍馬屁了,你這次進宮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白虎侯進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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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父皇太厲害了,一猜就中。”蕭銳笑道。

夏皇道:“白虎侯已經回兵部述職,不過那裡已經埋伏好了禁軍,算算時辰,應該已經卸下了白虎侯的武器,並將其控制住了。皇后來煩朕,想來也是等白虎侯進宮的。朕已經命令三司調查,如果白虎侯真的通敵賣國,那就沒有必要進宮了。”

現在不是夏皇相不相信白虎候通敵賣國,而是成王敗寇,就算他沒有,但是如果無法自救,也是輸掉了一切。

這也告誡了蕭銳,凡事需要處處小心,一旦被人陷害而無自救之法,恐怕現在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兒臣明白了,那兒臣告退了。”蕭銳行禮說道。

夏皇沒留蕭銳,便點點頭讓他出宮。

出了宮後,蕭銳派人去兵部盯著,靜等白虎候那裡的進展。

接下來幾天,蕭銳依舊往返於鴻臚寺,和齊國的商談並不順利,蕭銳已經明白齊國的意圖,所以也不在意結盟。

另外就是白虎候的審訊也有了結果。

白虎候剛回到兵部述職,就被禁軍卸去兵甲,然後被控制住了。

當時的白虎候是懵逼的,他吼道:“你們想幹什麼?本侯乃三品軍侯,你們不要命了嗎?”

郭子儀對這位志大才疏的白虎候聞名多時,自然毫不畏懼,便冷笑道:“白虎候,你通敵之事已經洩露,本官奉陛下之命,將你控制住並徹查。你若反抗那就休怪本官無情了!來人啊,刀斧手準備!”

命令一出,兩側禁軍刀斧準備。

白虎候立即停止了掙扎,不過嘴上卻罵道:“本侯回京就聽到我大伯遭受牢獄,必然是陛下聽信了讒言!本侯要見陛下,本侯要見陛下!”

“壓下去!”郭子儀懶得理這廝,揮揮手,將人壓了下去。

而接下來的審訊都在賈詡和郭嘉的意料之中,白虎候承認了和趙匡名聯絡,但是卻否認賣國行徑,更沒有透露常勝侯的排兵佈陣。

事實也許是如此,但是真真假假摻雜在一起才是最難自證清白的罪證!更何況蕭銳要弄他,郝雲、宋慈、郭子儀都是自己人,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最終,審訊的公文送到了陛下的龍案上。

因為是秘密審訊,京都的文武大臣只知道白虎候回京了,但是卻不在周府,就連楚王蕭一恆找舅舅,都沒有找到。

我的舅舅去了哪裡?

陛下看過公文後,雖然白虎侯不承認賣國,但卻承認了通敵,並且有口供和物證,豈容他抵賴?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言。

白虎侯的罪行立即公佈於眾。

楚王得到訊息後,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舅舅去了哪裡,原本以為只是外祖父一人出事,卻沒料到白虎侯來了個王炸!

通敵賣國,自古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楚王嚇得冷汗直冒,他立即明白,周氏完蛋了!

後宮中,周湘雲還期盼著仰仗白虎侯的軍功,向陛下進言,陛下能網開一面,誰曾想得到的訊息竟然是白虎侯的罪行!

周湘雲頓感頭暈目眩,竟然又急火攻心,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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