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公子哥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著,有的要去下注,有的要會員卡,個個精神煥發。

丁寧不由暗自咋舌,足有上萬平米的地下拳場裝修的金碧輝煌,光是這些裝修沒有幾千萬都下不來。

如同米國的摔角場似的中央搭著一個用鐵絲網圍起來的拳臺,四周則是數百個座位,給那些來看拳賽的富豪和權貴們準備的。

南面的那堵牆壁上裝著一面巨大的液晶屏幕,除了那如同鬥獸籠一般的拳臺,一切都像極了正規拳賽。

數十個穿著性感的兔女郎端著裝著紅酒的托盤在客人間穿梭,屁股和胸脯時常被揩油也不生氣,反而露出媚笑一副任君採劼的模樣。

拳臺上是一名肌肉油光發亮的黑人拳手正在和一名白人拳手打到激烈處。

一個個非富即貴的男女們此刻毫無形象的瘋狂嘶喊著,震耳欲聾的加油聲、歡呼聲、怒罵聲和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白人拳手一個左勾拳,狠狠的打在黑人拳手的臉上,黑人拳手抗擊打能力很強,身體被打的側向轉身之際右胳膊肘順勢一個肘擊打在白人的下巴下。

白人拳手被肘的一個後仰腳下踉蹌不穩,黑人拳手原地一個旋轉,揮起左拳重重的砸在對方的眼眶上,隨後一套密不透風的組合拳接連不斷的把白人拳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連裁判都沒有?”丁寧有些詫異的嘀咕著。

白大少輕聲一笑,解釋道:“這種拳賽是沒有裁判的,除非認輸投降,否則生死勿論。”

丁寧神色為之一凝,“打死人不負法律責任嗎?”

“拜託兄弟,這裡是地下黑拳場,這些拳手都是為了鉅額的出場費才來的,在比賽之前都會簽訂生死契約,就算被打死打殘也是他們自願的。”

白少突然覺得丁寧有些天真,根本看不到這個世界的黑暗面,好笑的耐著性子解釋道。

丁寧若有所思,或許是以前他從來不覺得錢有多重要,才會覺得為了錢來打黑拳或者犧牲一些在他看來很珍貴的東西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可在經歷了白青漣、葉歡姐妹和小牛戰友們的事情後,他就意識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把這個世界想象的過於美好,根本不知道有一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在殘酷的現實裡是如何苦苦掙扎的。

五年平淡的大學生活,讓他過的太過於懶散和清閒,根本沒有真正的接觸到這個社會的陰暗面。

只有經歷過,才能認識到生存的不易和艱難,他無法改變現實,只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一些他能夠幫助的人。

也正是這種啟發,讓他豁然開朗,意識到之前給葉歡姐妹買房買車的做法是錯誤的,幫助她們的方法很有問題。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應該做的是給她們一個努力奮鬥獲得成功的平臺,而不是給她們大筆的錢財任由她們揮霍。

這樣下去,時間一長,她們會養成好吃懶做的惡習,甚至會變成對社會毫無貢獻的蛀蟲,這絕不是他的初衷。

看來得抽時間去和她們談一談,看她們有什麼理想和願望,他來提供她們發展的平臺,讓她們為之努力完成自己的夢想。

“白少前來捧場,蒼瀾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啊。”

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打斷了丁寧的遐想。

聞聲看去,一群肌肉虯結的漢子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迎面走來。 那男子長相頗為英俊,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飛揚的眉毛和略帶鷹鉤的鼻子顯得極為桀驁不馴。

“看你說的,我就是隨便來玩玩,搞這麼客氣做什麼。”

白少似乎和這個男子很熟,臉上掛起了真誠的笑容。

“哈哈,堂堂白少來給兄弟捧場,我秦蒼瀾再不懂事也得過來打個招呼啊,這些席位可不是白少該坐的位置,跟我來,咱們去貴賓區。”

秦蒼瀾爽朗的一笑,和白青把臂而行。

丁寧敏銳的發現,這個秦蒼瀾的氣場很強,也確實很狂,那麼多人跟著白青,他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那些人還不值得他重視的樣子。

跟隨白青而來的那些紈絝們似乎對他也都有些畏懼,沒有繼續跟著白青,而是各自尋找位置下注。

“來,兄弟!”

白青誰也沒招呼,唯獨喊了丁寧一聲,讓秦蒼瀾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那些紈絝們更加確定丁寧必定身世不凡。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隨便轉轉。”

丁寧對那個秦蒼瀾印象不怎麼樣,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聞言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白青也不勉強,笑著道:“那你隨便轉轉吧,有看好的拳手也可以下注。”

丁寧點了點頭,也就不再搭理他,轉身看向拳臺,這種層次的拳賽他實在提不起來什麼興趣,打算看兩場就先行離開。

“白少,你那位朋友蠻有個性的嘛。”

貴賓席裡,秦蒼瀾饒有興致的看著四處晃悠的丁寧試探著問道。

白少諱莫高深的一笑:“是個很有趣的朋友。”

“有趣?能得白少這樣評價的人可不多啊。”

“呵呵!”

白青打了個哈哈,也不再多說。

秦蒼瀾知道白青在敷衍他,就是拒絕介紹給他認識,也識趣的轉移話題:“來,給你介紹幾個燕京來的朋友。”

“燕京來的朋友?”

白少明顯有些吃驚,他是知道秦蒼瀾的性格和身份的,跟燕京的那幫子大少們根本尿不到一壺去,能讓他鄭重其事介紹的,絕對來頭不小。

秦蒼瀾呵呵一笑,“我也是透過錢老三剛認識的,是和他表妹在一起玩的圈裡人,好像來頭不小。”

“錢家老三的表妹?”

白青若有所思道:“那來頭確實算不小了,錢老三的姑父可是省部級幹部,也算很不錯了。”

“確實,但她明顯還不是主角,似乎還有個來頭更大的,姓戴,我看她們好像都以他為主。”

秦蒼瀾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那個文質彬彬的傢伙竟然有這麼大來頭。

“姓戴?我知道是誰了,燕京八少之一,早有聞名但一直沒機會見,也不知道能不能玩到一起去。”

白青似乎對上號了,淡然說道。

秦蒼瀾眉毛揚了揚,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什麼狗屁燕京八少,一群靠著家裡的風光作威作福的二世祖罷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燕京八少雖然不能說個個出類拔萃,其中不乏魚目混珠之輩,但還真有幾個名副其實的主。”

白青很實事求是的說道。

“切,他們再名副其實,也不可能比得上你這寧海第一少。”

秦蒼瀾不置可否的恭維道。

“行了,你就別磕磣我了,什麼寧海第一少,傳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白青搖頭謙虛的笑道,秦蒼瀾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說,白青雖然低調,但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他的背景有多硬,副國級還真嚇不住他。

丁寧百無聊賴的看了兩局,正想先行離開之際,卻被剛剛出場的一個拳手吸引,頓時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赤裸著上身,只在腰間披了件獸皮,脖子上還像拴狗似的掛著粗大的鐵鏈,限制著他的活動範圍。

少年披散著一頭長髮,面龐俊秀如女子,身體很瘦弱,說是皮包骨頭也不為過,面有菜色似乎營養不良,但眼中卻閃爍著狼一般的兇芒。

吸引丁寧的正是他眼中的兇光,這讓他想起自己十五六歲時獨自在落川山脈裡狩獵時的日子,讓他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他的對手是一名泰拳高手,一身牛犢子般的肌肉,腳步沉穩,進退有據,和少年瘦弱的身形形成巨大的落差。

這讓觀眾們噓聲一片,大罵拳賽組織者瞎搞,這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比賽,勝負根本沒有懸念。

但丁寧卻知道,這個少年身手不凡,擁有著可怕的狼性,那泰拳選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果然,比賽一開始,少年就露出森森白牙,喉間發出示威性的咆哮,身形快如閃電,只是一個照面,那泰拳選手就被少年咬斷了喉管,捂著脖子抽搐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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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拳場雅雀無聲,被這血腥的一幕鎮住了,足足過了三分鐘,才歡聲雷動,就連輸了錢的賭客也癲狂的為他喝彩。

一招秒殺,再加上鮮血刺激著他們的腎上腺素,讓他們忘情的吶喊嘶吼著,這麼精彩的比賽足以讓他們值回票價。

和之前比賽勝利者可以休息不同,獲得勝利的少年並沒有退下,他如同拳臺上的王者,挑釁的向某貴賓室伸出一根中指。

秦蒼瀾臉色鐵青,冷冷的在耳麥裡吩咐道:“既然他想釋放野性,那就給他加點料,上四個人。”

“怎麼回事秦大哥?這少年是誰?怎麼脖子上還拴著鐵鏈?”

小夭有些憐憫的看著少年,若不是之前少年表現的太血腥暴力,她都想要央求秦蒼瀾放了他了。

“小夭妹妹,這傢伙別看表面清秀,其實就是頭野獸,他是個狼孩,被狼群撫養長大的孩子,後來不知道怎麼來到人類社會,被一個老頭收養,老頭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又沒錢看病,這狼孩對老頭很孝順,為了給老頭籌錢看病,就來到我們這裡打黑拳賺錢。”

秦蒼瀾勉強一笑,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可誰知道這傢伙野性難馴,事先說的好好的,結果一上場就把我們精心培養的賺錢拳手給打死好幾個,當時我不在這裡,手下的經理又不會辦事,就用麻 醉 槍偷襲他,把他鎖了起來,結果耽誤了老頭的病情,老頭死後,這小子就發狂了,就是拴著鐵鏈也硬是殺死了我們好幾個人。”

“所以你們就把他像狗一樣栓起來當做賺錢工具?”

小夭有些不滿的說道,令秦蒼瀾臉色一寒。

“好了表妹,秦老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是不知道培養一個拳手得花費多少代價啊,被那小子殺死了那麼多人,總要賺回來才行。”

錢老三悄悄瞪了小夭一眼,唯恐惹惱了秦蒼瀾這個混不吝的傢伙,他也罩不住小夭,連忙從中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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