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我怔住了,腦海裡還在回憶著蘇老師的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蘇老師說話,溫柔得像是對情人說的,只是話語的內容有點瘮人。

“找到我的手?”

“蘇老師的手在哪裡?”

“蘇老師當初被分屍,屍體被人分開藏起來,手又會藏在哪個地方?”

腦海中的疑問紛至沓來,我看著面前的血裙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血紅色長裙當中的蘇老師目光柔和的看著我懷裡的女孩,隨後人影微動,消失在原地。

“踏,踏踏……”地上的紅色高跟鞋自動向我走了過來。

我找到揹包把紅色高跟鞋裝了進去,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蘇媚與蘇眉,到底有沒有關係,兩個名字幾乎一樣,而且兩人的長相似乎也有些相似。

“啊……”忽地,蘇眉張嘴尖叫了一聲,甦醒了過來。她臉色煞白,表情寫滿了驚恐。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死了?變成鬼了嗎?”

我一呆,這小女孩挺可愛的啊。隨即咧嘴嘿嘿笑了起來,“這裡是陰間,蘇眉,快點跟我去投胎。”

蘇眉揚眉道:“你救了我?”

她聰明伶俐,一聽我這麼說,就意識到自己不是死了,再加上看到周圍的環境,很快就確定應該是被人救了。

而這裡能救她的人似乎只有一個。

“算是吧。”我敷衍道,把蘇眉放開。

蘇眉發現我剛才摟著她,目光帶著審問的看著我:“剛才有沒有佔便宜?比如摸我的胸什麼的。”

“沒有,我是那種人嗎?”我擺了擺手,這個蘇眉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是正人君子,摸胸怎麼夠?當然屁股也要佔佔便宜。

“真是廢物,一個大美女在你懷裡連摸也不敢,看來是性無能。”蘇眉不屑的道。

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她的話驚倒:“這麼說我還是非得佔便宜不可?那我現在佔佔?”

蘇眉不屑的瞪了我一眼:“現在不行了,剛才我昏迷了,你就算把我上了也可以,現在敢亂來,我分分鐘切了你。”

我沒有繼續理踩她,先是把黑色斂服脫下來,裝入揹包,然後看向了面前的傴僂屍體,這具屍體被死人手指釘住這後,真的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我瞪視著屍體右手的青銅古燈,那是一盞類似於民國時期的銅燈,表面都生滿了銅鏽,銅燈中原本應該添著燈油,此時的銅燈沒有燈油,卻因為靈異之力燃燒著青色的火苗。

“這是一件靈異之物,說不定是很高階的道具。傴僂老人每次襲擊都吹了一下燈芯,這就是襲擊方式嗎?人死如燈滅,燈滅則人死。不過……是這盞青銅古燈賦於了屍體靈異之力,還是屍體賦於了青銅古燈靈異之力?或者兩者都是?”想了想,我嘗試把青銅古燈從屍體手下取下來,可惜傴僂屍體抓得太緊,根本拿不下來。

我乾脆拿出匕首,想把屍體的四根手指割斷。

匕首接觸屍體時,卻如同觸到花崗石,別說割斷了,就算留下個痕跡也很困難。

“沒辦法割下來嗎?因為屍體現在也屬於鬼?”

我從揹包中哭喪棒,試著用力砸在屍體右手上,一聲脆響,屍體的右手直接被砸折,就像樹枝一樣彎了下去。

“有用?”我心中一動,又砸了一次,屍體右手頓時扭曲到一個常人做不到的角度,我再次用匕首把屍體右手割下來,然後掰右手五根手指,順利拿下青銅燈。

青銅燈拿在手上,彷彿拿到了一塊冰,陰冷的氣息刺激得我差點鬆手,心中立馬肯定一件事:“這盞青銅燈絕對不比哭喪棒差!”

蘇眉看著我對傴僂老人動手,暴力地搶奪它手上的燈,不禁嚇得冷汗涔涔,要知道,那可是鬼啊!幾乎無解的厲鬼!雖然不知道我用什麼辦法釘住了這只鬼,但這樣直接搶鬼手上的東西,萬一鬼重新活過來了呢?

青銅燈上的火苗還未熄滅,但是火光縮小,似乎快要熄滅了。

“沒有鬼持著,青銅燈就會熄滅嗎?”我喃喃道,將青銅燈舉起來對準了蘇眉,瞬間,我感到青銅燈上的靈異之力湧進我的體內,讓我一瞬間有如墜冰冷地獄的感覺,胸口似乎壓抑著一股氣,使我急切地想要吐出去。

“喂,你想幹什麼?”蘇眉眼皮直跳,這一刻,她又感到了危機的降臨,彷彿死神的鐮刀就架在脖子上。

我急忙低下手,放下了青銅燈,目光微微閃爍:“人也可以拿著青銅燈做到厲鬼襲擊嗎?”

我有預感,剛才要是我對著蘇眉吹燈,蘇眉絕對也會倒地斃命!這是近乎無解的襲擊方式!

如果沒有蘇老師這尊頂尖的紅厲,我也早就死在青銅燈下。

“鬼吹燈?燈滅人死。”我又看向了傴僂老人,死人手指還在它的額頭上,不收回來我不甘心。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厲鬼這種襲擊來自青銅燈,因為即便是我,只要舉著燈對著人,能也做得到這種襲擊。

右手抓住死人手指,我用力扯了出來,同時後退兩步,防止屍體向我襲擊。

但意外的是,這具屍體直接向後栽倒,再也動彈不得,此時就是一具真正的屍體!

“果然嗎,屍體是因為青銅燈才會產生變化,會屍變也是因為青銅燈。只要取下青銅燈就能破局。不過……如果沒有蘇老師,誰能頂著厲鬼襲擊,去厲鬼手上搶燈?只怕厲鬼吹一口氣人就沒了。”

我將死人手指收回褲兜裡,向蘇眉揮揮手:“蘇美女,搞定收工,我們走。”

身後的陰人越聚越多,開始忌憚著傴僂老人不敢上來,現在傴僂老人被我幹掉,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再留下來很有可能出事,我快步向前跑去,蘇眉也緊跟而上。

看著我的背影,蘇眉忽地道:“你為什麼有我姐的鞋子?”

“你姐?蘇老師……”我剛想說什麼,揹包中的蘇老師卻給我傳遞了一種拒絕的情緒,似乎不想我把她的存在告訴蘇眉。

“蘇老師以前是我語文老師,我暗戀著她,一直藏著她的高跟鞋……”

“撒謊,我姐兩年前就死了,而她教的是高三英語,當時你最多就高一吧?怎麼可能是你老師?”蘇眉冷聲道。

“既然是你姐,那你為什麼叫蘇眉?媚和眉好像太過相似了吧?”

“誰規定姐妹的名字不能相似?別扯開話題,快說,為什麼你有我姐的高跟鞋?”

我乾脆不說話了,一路狂奔而去,跟這個聰明的大胸女說話,一不小心我就會被她套出真相的。

接近盜洞時,我忽地道:“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逃離莊園,經歷鬼村事件,出來後坐上靈異公交,路上司機被殺,那司機當時死得很奇怪,我一直在懷疑是我們同學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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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蘇眉挑眉道,“想問就直接問,我可不像你,什麼都不肯說。那個司機就是我殺的,原本想救你們這群瓜娃子,最終還是沒救成。”

“瓜娃子……你才是瓜娃子。”我嘴角一抽。

“別廢話,快點告訴我為什麼有我姐的鞋子,你和我姐有什麼關係?”

“不是說了嗎?你姐是我的老師,她給了我一雙眼睛,讓我看見了真相,我很感激她,又有戀物癖,所以一直帶著她的高跟鞋。”我無奈的道,紅色高跟鞋就在我揹包裡,我可不敢亂說什麼。

忽地,我放緩腳步,看著前方盜洞前的一行人,緩緩地走了過去。

……

陸秋風,司馬仲秋他們好不容易逃到這裡,很快就發現滿山遍野都是陰屍,陰屍的數量實在是多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他們來到盜洞前,正一臉沉重地商議著接下來怎麼辦。

“這個遊戲基本無解,秦風,卓龍瑩都死了,接下來的半個晚上怎麼過?”司馬仲秋皺眉道。

“還能怎麼過?找個棺材鑽進去,說不定陰屍就不會襲擊人了。”陳平冷笑道,他這句話倒也不是開玩笑,棺材中充滿了死人氣息,如果躲到棺材裡面,陰氣遮擋住人氣,的確能避開一部分陰屍的襲擊,但萬一棺材主人回籠了呢?

“秦風死是因為自以為是,那只厲鬼未必就是無解的。只要一個人扛在前面,再加上一個馭鬼者跟在後面,也未必就不能幹掉那只厲鬼。”陸秋風冷笑道。

“那剛才秦風在前面扛著,你為什麼不上?”司馬仲秋說道。

“那個時候我……”

忽地,陸秋風忽然渾身發毛,頭皮發麻,連頭髮都要豎起來,一瞬之間,他彷彿被厲鬼盯上。

“完了,厲鬼來了,他襲擊了我!”陸秋風心中既絕望又憤怒,因為那只厲鬼的襲擊幾乎就是無解的!就算他也沒有自信能在厲鬼的襲擊下活下來。

但緊接著,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彷彿只是他的錯覺。

“兄弟們,賣隊友不好吧?我在那裡和厲鬼拼死拼活,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打牌嗎?還是互擼?”我從一邊走了出來,微微皺著眉頭道。

“秦風?你為什麼還活著?”陸秋風眼皮直跳,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麼希望我死?我看你早就想殺了我吧?”我冷笑道,有種想直接用青銅燈吹死陸秋風的衝動。

“太好了,秦風,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司馬仲秋臉色微變,隨即笑著向我走過來,不過在發現我右手上的青銅燈後,眼睛一縮,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這盞燈……剛才似乎在那只厲鬼手上的啊!

不過,是不是說,那只厲鬼的襲擊也並非就是無解的。

“我就是希望你早點死了,怎麼?”陸秋風陰沉著一張臉,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還有點用處,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陸秋風從始至終只忌憚一個人,那就是擁有鬼繩的許思渺!

現在許思渺失蹤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自然不會再忌憚我。

雖然我活過那麼多場遊戲,但陸秋風有自信能夠幹掉我。

畢竟作為馭鬼者的他,普通人在他面前只是螻蟻而已。

“那我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直接幹掉你?”我面無表情的道。

“你幹掉我?你也配?很好,我原來不想這麼快弄死你的,是你自己找死!”陸秋風不怒反笑,身後的鬼影已然立起。

一瞬間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別動手,完成遊戲要緊。”司馬仲秋勸說道。

陳平冷眼旁觀,微微冷笑,我們兩個人無論怎麼決鬥,他都不會管,心中甚至考慮待會兩人拼了起來,要是一個死了,要不要殺了另一個,奪取兩人身上的道具。

蘇眉站在我身邊,抱著肩,頗有興趣的看著,雖然陸秋風是馭鬼者,但我連厲鬼也能釘得住,陸秋風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遊戲?沒有他照樣可以完成!”陸秋風獰笑著朝我走了過來。

忽地,我舉起青銅燈,對準了陸秋風,深吸一口氣就要吹出去。

在我舉起青銅燈時,陸秋風已經感到一絲不妙,心中湧現出一絲危機感,整個人更是如墜冰窖。

“厲鬼的襲擊?怎麼回事?”

其他兩人也是臉色驟變,很不講氣的離陸秋風遠一點。

“秦風,別衝動,別殺他!”司馬仲秋喊道。

“晚了!”我眼睛發紅,一口氣便要吹出,到了這個時候,我一定要幹掉陸秋風。不然以陸秋風的性格,只有有機會一定會對我動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一口氣已經吹出!這個過程本來非常短暫,但在我的感知當中,卻極為漫長,氣從我口中吹出,同時我的身體便被冰冷氣息攻佔,舌頭先是一麻,緊接著,右手也開始變得麻木……

吹出三分之一的氣時,我嘴巴裡都是死人的異味,右手肩膀已經癱瘓,彷彿在冰窖裡凍了兩個小時。

“有副作用?!”猛地,我閉上嘴巴,將青銅燈緩緩放下來。

“使用青銅燈殺人絕對有副作用,按這個程度上看,如果我把氣都吹出,滅了燈火,雖然會殺死陸秋風,但我肯定也會直接癱瘓……這盞燈損人損己,普通人根本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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