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前攀常年呆在工地，性格直爽。
前不久在咖啡館和林祥聚過，兩人還一起跟混混幹了一仗，交情自不必說。
走到林祥跟前，他掏出包華子遞到林祥面前。
林祥擺擺手，吳前攀自個兒點了一支，笑咧咧道：“聽清清說你當大老闆了，咋還沒學會抽菸捏。”
林祥正想開口，餘婉清也已走到面前，截話到：“老吳，剛趙麗在找你呢，好像是有事兒。”
“哦！那我先去——林子，我在包廂等你啊，你快點！”
吳前攀屁顛屁顛的跑遠了。
林祥愣是沒機會開口，便被餘婉清低聲質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吃飯啊。”林祥回了句。
“聽同學說你開了家網咖，我以為你沒時間呢，所以沒叫你。”餘婉清不自然道。
林祥看了眼吳前攀跑遠的方向，那裡是一個包廂，趙麗和一群年輕人坐在裡面。
包廂距離林祥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距離，透過窗戶，看到幾張略有些熟悉的面容，林祥心中感慨萬千……
他明白了，原來是同學聚會。
“何元跟劉東正好在這邊，所以倉促了點，要是時間來得及，我一定會問你的……”
林祥抬抬手，示意不想聽她藉口般的解釋。
雖然不再對餘婉清抱有幻想，但起碼大家還是同學吧，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
餘婉清連同學聚會都懶得叫他，讓他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我過去坐坐，不介意吧？”林祥問道。
“可以啊，就是……就是你能不能……”餘婉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說，沒事。”
“是這樣的，吳前攀不是有你微信嗎，之前我以為你很忙，沒打擾你，跟他們說的是你去外地了……”
餘婉清支支吾吾說完，林祥笑了：“在本地開網咖，跑去外地？”
這藉口，估計也只能糊弄下吳前攀吧。
“還有……希望一會兒你別說我們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
餘婉清貌似下了很大決心，一咬牙，一口氣說完這番話。
林祥皺眉看著她：“我們什麼關係？”
餘婉清把頭別到一邊：“同學都知道你在追我，現在你混的這麼好，你說他們怎麼想！”
“所以呢？”
“我沒跟他們亂說，要是他們開玩笑話，你別接嘴就行了！”
林祥無語地看著她。
她什麼意思，林祥當然懂！
無非就是愛慕虛榮那一套，含沙射影的讓人猜測，她跟自己有曖昧關系，享受旁人羨慕的目光……
是啊，網咖老闆的女朋友，對於他們高中同學這個圈子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了吧。
老實說，餘婉清大可不必這樣，或者說沒有虛榮到這種地步，只是高中同學都知道林祥追求過他，而林祥現在算混的好了，如果再跟她沒關係，她害怕被人背地裡嘲笑。
林祥能理解她的心情。
並不生氣，只是有些感慨，有些好笑。
原來他跟同學圈子的差距，已經如此之大，大到他覺得有些心理很可笑的地步。
不過，除了餘婉清的小心思，林祥倒是覺得這個圈子更純潔。
至少沒有一群花枝招展的粉牆美女，虛情假意套關係、也沒有一群所謂的大佬笑裡藏刀攀交情……
“走吧，我只想單純的跟老同學聚聚。”
得到林祥的答應，餘婉清松了很大口氣。
林祥的人品，她還是非常信任的。
走在餘婉清身後，林祥給非語發了條訊息，讓他和楊春寶等一下自己。
……
這是一間比先前那個還要大的包廂。
甚至它已經不能稱之為包廂了，而是這家農家樂專門用來接待公司團建，所設計的一片區域。
面積足以容納七八十個人，且不會感到擁擠。
餘婉清和林祥一進來，角落那張大圓桌立刻傳來吳前攀的大嗓門：“看看，這不來了嗎，剛才誰說勞資吹牛逼來著，自己抽耳巴！”
餘婉清恢復從容姿態，笑著解釋道：“難得聚聚，他非要從外地趕回來，攔都攔不住。”
一個大咧咧的女同學說道：“捶啊！男朋友不就是拿來捶的嗎？”
幾個男同學立即幫林祥解圍。
一群人嘻嘻哈哈互相打趣，顯得格外幼稚，但很美好。
不一會兒，何元和劉東把話題扯到了工作上。
何元問趙麗：“麗姐，你現在在哪兒發展啊？”
“哎！別提了，說到工作就來氣！”
趙麗的打工經歷非常曲折，畢業幾年，沒一份工作超過半年。
前段時間剛辭職，猶豫著要不要換地方發展。
吳前攀接茬道：“讓你跟我去福建，你不聽，我在那邊做工地，你隨便就近找個班上，見面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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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老吳的，外地打工遲早得回來，乾脆留在本地算了，我有門路……”
何元不知是真傻，聽不出吳前攀和趙麗的關係，還是有其他意思，說道：“我跟劉東都在本地一家大企業，薪資待遇很好，主要是工作自由。”
趙麗自個兒也在猶豫，不由問道：“哪家公司？”
劉東接話道：“vivo手機知道吧？嘿嘿，我們公司是做山寨的，叫viov！”
趙麗當然知道vivo，但viov嘛……山寨公司本來就是悶聲發財，哪敢高調，知名度並不高，趙麗沒聽說過。
何元又道：“公司總部就在城東區中心，辦公樓可氣派了，只要你來，隨便給你安排個文員工作不成問題。”
趙麗心動道：“工資多少？”
“有三險一金，月薪拿到手5000左右。”
一群同學均是詫異：“這麼多？”
何元嘿然道：“還行吧，好歹是全國性的大企業。”
有個女同學問道：“那你跟劉東呢，是做什麼崗位，收入多麼？”
劉東笑道：“不提這個了，在林祥面前說收入，顯得咱們很土鱉好嗎。”
“切，說下又不會少塊肉！”女同學抱怨了句。
餘婉清也幫著轉移了話題。
再繼續聊下去，同學聚會就變味兒了。
其實大家都感覺得到，何元和劉東，在隱晦的秀優越感，但適可而止。
整個過程，林祥低調的默不作聲，只是聽說趙麗工作很不順，他默默看了下手機，在微信通訊錄裡搜尋“趙麗”，確認趙麗是自己好友，便心裡有數了。
回頭，幫趙麗一把吧，月薪五千的工作，對林祥來說，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