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鄧論課上倒了一大片,同學們紛紛熟睡著,老師操著低沉聲音講解著,小玲連連問我“走嗎,走嗎?”“就是走,也得等點完名再走呀,出勤可是要算平時成績的呀!”她無耐的又扒到桌上睡去。

我倆閒庭信步的走在後街的小路上,她推著車,我跟在旁邊,每晚下課後的攀談早已司空見慣,她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境況與我講述著,講到高興處,我們放聲大笑,講到悲苦處,我便操著溫柔的言語寬慰她,女孩子一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總是要找個人講一講的,她還喜歡在我面前哭鼻子,每次哭到傷心處,我總會開導她,並借她一個肩膀讓那張滿面淚痕的俊臉在我肩上靠一靠,當然回到家我就會立刻將拈滿脂粉與淚漬的上衣洗乾淨。今晚卻有些不同,她是那樣的傷心,她姥姥病故了,就在故去的前幾天,她還因為一件小事與姥姥吵了一架,這使姥姥的病情越發嚴重,對此她非常內疚,每每想到此事總會感到心裡空蕩蕩的,她又哭了,哭得面色通紅,哭得抽噎不止,哭得眼淚一對對,像斷了線的珠子,哭得讓我心碎與難過。我不顧一切的又一次擁著她,將她徹底抱在懷裡,那張臉貼著我的胸膛,聆聽著我的心跳,她用雙手死死的摟著我的腰,儘量將自己的全部軀體貼緊我。我半開玩笑的安慰著她道,“你可知道林黛玉是怎麼死的呀?”,她抽噎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又在賣關子了。”“告訴你林黛玉可是哭死的呀!你再哭,那也像林黛玉那樣了。”她捶著我的胸膛道:“去死吧你。”後又睜著一雙紅腫的大眼,好奇的問:“林黛玉不是病死的嗎,她身體一向不好的,我看過電視劇呀。”我笑著說道:“電視劇會改掉作者的初衷與主旨,我可是聽一紅學專家講的。說賈寶玉本是西方靈河岸三生石畔赤瑕宮的神瑛侍者,因他每天用雨露澆灌一株絳珠仙草,那仙修成女身,要用一生的眼淚,來報答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那神瑛侍者就是賈寶玉,那絳珠仙草就是林黛玉。”她不住點頭。我又神秘的問道:“那你知道是哭了多長時間死的嗎?”她搖頭道:“快告訴我呀!”“整哭了一年死的。《枉凝眉》那首曲子最後一句是什麼呀?”她想了想說道:“怎盡得秋流到冬去,春流到夏。”“對就是這句,秋冬春夏整哭了一年死的。”她終於露出了笑臉,面若桃花,笑臆燦爛。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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