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婭氣沖沖的來到父親面前,便是要與父親理論,“爹!您怎麼可以這樣呢!人家大老遠的到咱府上,你卻是這種態度,你想想人家能不走麼?你難道把老鄰居的情義都忘記了麼?”

老璇放下手頭那繁忙的事務,抬起頭,看了看女兒那惱怒的神情,便是心平氣和地說:“孩子!這件事情我想不會是你所說的那麼簡單吧?你的心思,爹難道還猜不出麼?你與展融自小要好,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你對他有感情,便是要先斬後奏的把他們一家先接過來,然後再跟我提及你二人大婚之事,你這小如意算盤,我能不知道麼?”

言罷璇婭這臉一紅,自己的想法讓爹爹識破,不覺有些尷尬,“爹爹!你不是曾經說過麼?待我倆長幾歲就把我們的婚事操持了麼!你不是對展融一直很滿意麼?怎麼現在又對人家這個態度?”

“不錯!展融這孩子確實不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我也曾經很看好他,然你有沒有為爹爹想過呀!爹爹寒窗苦讀幾十年無出頭之日,今朝終於可以金榜題名,入朝為官,這一路走來談何容易呀!

如今爹爹在朝廷之中擔任要職,一無根基二無人脈,然這諾大的朝廷又是盤根錯節,結黨營私,稍不注意就把人家給得罪了,像我這樣的一無背景二無錢財之人,最終只能淪為人家各個派別,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的犧牲品,我難道就是命裡注定的羔羊,坐以待斃,任人宰割麼?當然不甘心了。

我得想辦法在這諾大的朝廷上,佔有一席之地呀!將來還可平步青雲,步步高昇,在這朝廷之中如魚得水!”老璇掏心掏肺的跟女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雖然未說得很明確,然聽話聽音,璇婭又不傻,她當然能聽出父親的弦外之音,定然是嫌棄展融的出身與背景,看來展融的猜測是正確的,他早已料到了父親的想法,人家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提這個問題,看來還是自己忽略了這件事情。

然父親話裡話外什麼平步青雲、步步高昇、如魚得水的,難道拒絕她與展融的結合就可以實現其升官發財的夢想了麼?她反覆思量著,方恍然大悟,父親不會是用她來作為其仕途進步的犧牲品吧?想想心中不覺難過,父親曾經是那樣慈愛,女兒的幸福也曾經是被她視為最最重要的事情,他曾經是如此尊重她的想法,事事徵求女兒的意見,而現在,父親卻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令他尊重的,充滿信任的父親了,變得令她不可理喻,令她感覺到如此陌生。

“爹!您說得一點不假,我就是想跟您說,我與展融的婚事,我倆的感情您最清楚,無需我多言。我今生已認定他了,不可能嫁與別人,希望您能成全我們。”璇婭也是晾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你倆的婚事我絕不答應,現在你的身份可是禮部尚書之女,乃官宦之家,他算什麼,不過是一個窮小子!社會最底層,你倆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是有著天壤之別,我絕不會允許我女兒嫁給一個窮小子的,那樣對你不公平!

梁王曾來過,刻意為了其子圓玉的婚事,那日其子見到你

,便被你深深吸引,對你一見傾心。想與你結為連理。

孩子!人家梁王可是皇帝的親兄弟,乃皇親國戚之軀,況且他可就圓玉這一個兒子,對其又是寵愛備至,你若嫁給其子,那麼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一生都如同在那蜜罐裡一般。那幸福便是沒有止境了!”老璇苦苦勸慰,希望女兒能夠想清楚。

璇婭聽罷此言,方知原來父親竟然要將自己許配給那梁王之子,那日梁王前來拜訪,其子圓玉就在其身後,那雙眼睛色色的狠命盯著自己,那樣子猥瑣不堪,令人作嘔,儼然與那禽獸無異。

她便覺此人玩略不堪,乃一紈絝子弟,言談舉止,粗俗不雅,儼然與其尊貴的身份極不相稱,她對這一類官宦子弟極為厭惡,知道其定然是沾花惹草,妻妾成群,感情並無專一可言。

父親令她嫁與此人,便是相當於將女兒往火坑裡推,這乃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她回憶著剛剛說的那些什麼平步青雲,步步高昇,如魚得水之類的言語,這才對上號,父親哪裡是為了女兒幸福著想呀!儼然就是拿女兒當作犧牲品,來攀龍附鳳般的攀上樑王那皇親國戚的高枝兒,以便為了其以後能在朝廷呼風喚雨,加官進爵打好基礎。他未免有些太自私了吧!

“父親!你讓那梁王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給他那玩略之子的!”璇婭的態度十分堅決。

老璇無奈地說道:“孩子!我明白你心中怎麼想的,眾所周知,這圓玉確實是一紈絝子弟,自小嬌生慣養,讓那梁王寵得不像樣子,從我內心裡我也不願意!

然你想沒想過,人家可是皇族,梁王想要什麼,有得不到的麼?你以為你拒絕了他,咱家就沒事了?人家定然懷恨在心,爹爹雖為朝廷命官,然在人家眼裡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家找個理由便可讓咱家破人亡。

到那時可就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咱們有拒絕的權利麼?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這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這就如同皇帝選妃子一樣呀!皇帝看中的人,誰敢不從,借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呀!這圓玉也不例外。希望你能想透這事。”

璇婭便憤憤不平地說道:“難道朝廷就沒有王法了麼?”

“孩兒呀!王法本來就是朝廷定的,皇帝定的,你難道還要跟皇親國戚來講王法麼?”老璇苦口婆心地勸解著。

璇婭聽罷,沉思片刻,父親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人家梁王千歲的勢力太大了!人家想要整死個人,便是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望著父親那近乎祈求的表情,那兩鬢白髮,有些駝背地腰身,想想父親這幾十年為了養家餬口,給人家作揖磕頭掙那幾個錢。

還不忘寒窗苦讀考取功名,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麼?還不是為了讓女兒能過上好日子,擺脫那痛苦不堪的貧窮生活麼。然自己這些年又為這個家做了些什麼呢?現在父親的仕途正在上升勢頭,正如他所言,一無根基二無人脈,那

麼他又憑什麼在這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的朝廷之中生存呢?

若是其能與梁王結下兒女親家,那麼無形之中,就可以在朝廷內找到一巨大根基。那麼父親的仕途就會一路順風順水,自己做出的犧牲也是非常值得的。想到這,她這心又不覺軟了下來。

“爹!您不要再說了!我答應您!嫁給那梁王之子就是了!”璇婭語氣顯得極為平和。

這倒是令老璇大感意外,本來他琢磨著女兒定然是死活不允,沒曾想會如此痛快的就答應了,他明白女兒心中委屈,但就目前這種情況而言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得按照人家梁王的意思,令女兒與其子大婚。

老璇眼含熱淚,哽噎地對女兒說:“孩子!委屈你了!爹爹對不起你呀!”

言罷!這父女倆便是掩面而泣,心痛不已。

圓玉得到自己那夢中情人璇婭同意與其大婚的訊息後,這小子差點沒高興得從地上蹦起來,便是急急切切地問道:“父親!何日大婚?”

梁王看著兒子如此興奮,便知這小子可是對那璇婭姑娘動了真感情了,多麼漂亮的女子也沒見其如此興奮過,“看把你急的!瞧你小子這點出息!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多人專門著手此事,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你倆大婚之日便是安排在下月初八。我已命人去稟明聖上,並通知了文武百官,屆時定會紛紛前來道賀。”

圓玉聽罷,便是難掩那激動和喜悅的心情,興奮地說:“多謝父王成全此事!兒大婚後定然安心讀書,努力習武,不辜負父王對孩兒的希望!” 梁王聽罷,也是大為感動,他還從未聽兒子說出如此懂事的話語,其平日總是玩略不堪,到處惹禍,胡攪蠻纏,沒理嚼理,他最盼望的便是自己這寶貝疙瘩能知書達理,懂裡懂表,然卻總是事與願違,沒曾想今日這孩子竟能說出如此暖心之話題,證明自己這一段時間為其操心的努力沒有白費。梁王甚至期待著透過這次大婚,可以讓這孩子真正能成為一個有擔當的大人,改掉那小孩子的脾氣。如果是那樣,那麼自己這步棋走得便是正著。

這父子倆開心地攀談起來。掏心掏肺地聊得熱火朝天。

事情就是這樣,幾家歡樂幾家愁,有開心得合不攏嘴的,就得有愁得眉頭緊皺的。璇婭已然答應了父親,也就是認了這樁婚事。那麼接下來問題就來了,該如何跟展融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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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心中,根本就放不下他,換句話講,在她心目中,根本就容不下第二個男人,她與展融的感情至深,在她心裡,展融早已是她的丈夫了,這大婚與否只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即使她到那梁王府,也便是人在曹營心在漢。

她只是擔心自己的愛人會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他會理解自己的難處和處境麼?她不敢想象當自己將這件事情告訴他時,展融會是一個什麼反應,會原諒自己麼?這一切一切的疑問在璇婭頭腦中迴盪。她邊尋思著,便命人安排好車馬,便是急匆匆乘馬車前往那村口大樹下,她能想到,愛人展融也許此刻正在那大樹下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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