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拿起兩塊青石,我便知她要取火,卻不知會如何來做。
便拭目以待地望著她。如果令我用兩塊青石取火,還真是甘拜下風,頂多打出幾個火星,根本無法形成火種。
眾所周知,這幹樹枝想燃起,火苗燃點會很高。即使有火種,都得外焰加熱,只因外焰燃點高。
有火種的情況下,都不是件容易事兒,更何況只用幾個火星將這幹樹枝點燃。幾乎是不可能事件。
但見她一手拿一塊,來到簡易燒烤架下幹柴堆旁,將兩塊石頭只輕輕一劃。
豈知一股巨大內力瞬時摩擦,這幹柴堆即刻被燃起,火勢甚旺。
不由使我大驚失色,如此柔弱少女竟有如此瞬時爆發之力,真令我頓感驚厥不已。
不多時烏賊這海中鮮美味瀰漫而來,令我饞涎欲滴。
“還楞著幹嘛?吃呀!”阿玉望著我那飢餓難耐的表情,斬釘截鐵地說。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鮮嫩汁滴,肉質鮮美。加之這滑絲嫩肉用火一炙,便更覺美味不可抵擋。
我一連吃了四五串,卻有些停不下。不經意間一抬頭,阿玉正微笑著看我吃東西。
我有些不解地問:“你為何不吃?單看我吃呀?”
看著我那呆呆的眼神,她臉色不由多出幾分紅暈,“人家女孩子怎麼可以像你那樣拼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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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持身材的!一發福就會變醜!人家就喜歡看你吃!那狼吞虎嚥的樣兒,有多少都不夠吃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兒,“讓你見笑了!肚子實在餓得不行,剛剛光灌水飽了。
這胃口鹹鹹的,海水一出去,感覺胃裡空當當的。
幸好有此美食充飢。這美味又是平生未遇,美妙之極!”
阿玉聽罷此言,差點笑噴,“這水飽也是飽!你今天可夠飽的。吃喝全都有!”捂著小嘴偷笑出聲。她沒想我飯量會如此之大。
這十幾條烏賊下肚,哪不到哪,肚子依舊餓得咕咕。
阿玉早已看出我是個大肚漢,從表情中看出我有些不好意思。
便立刻站起,飛身躍進茫茫大海。不多時手中便拎著兩條近一米長的馬鮫魚。
早已用海水洗淨,用長長的樹枝穿成串,反覆烤焦烤熟。這兩條大魚四十斤不止。
她將這味道鮮美的大魚遞給我,“別不好意思!大肚皮又不丟人,吃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飯量。”
起初她可能看我瘦瘦小小,以貌取人的認為我飯量不太大。
哪知我這一吃,她才覺我真食量巨大,沒多久這幾十斤魚就下肚了。
她驚奇地將那大眼瞪得圓圓,真不知面前這瘦瘦小小,肚皮癟癟的小人,吃的那些美食都跑哪去了。他吃的這些夠她吃一個月的。
“怎樣?這次總該吃飽了吧?”阿玉試探性地問。
“嗯!基本上不餓了,只能算半飽吧!”我無奈地說。
“也只能先這樣了!咱得進行下一步了!把你的衣服脫掉!”阿玉不以為然地說。
“衣服?脫掉?這……,你難道要非禮我麼?”我十分驚訝地問。
“你想哪去了!我是說把你的上衣
脫掉,我要開始給你刺青!”阿玉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好的!儘管來吧!我不怕疼!放心下針吧!”
卻見阿玉將頭上銀飾劈下一齒兒,在那火堆中邊燒邊塑,如能工巧匠一般,邊箍邊捏,不多時一根銀針便已塑成,燒製過程因用火加熱,已然消毒。
她將銀針放在一旁,從頭上銀飾又劈下一齒兒,齒頭略寬,在火堆中消毒後便沾著墨囊中墨汁。
我這健壯胸肌和八塊腹肌,包括大扇子面的上身成為這少女藝術家的畫紙。
阿玉十分認真的將一頭巨龍盤在我身體上,那銀飾與我健壯的肌肉相處發出絲絲縷縷的響動。
她輕柔氣息甚至將我這健壯的身軀融化。看著她那專注的神情,我彷彿置身於那幸福時刻。
也許這種幸福確是我從來未曾感受過的,難道這就是愛麼?
我只想將這一刻定格,讓我永遠沉浸在這幸福和喜悅的時刻。
不多時一條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巨龍便已呈現。神態表情極為傳神。將肌肉紋理平滑過度,健壯身軀更顯威猛與霸氣。
阿玉微微一笑,對自己這傑作很是滿意。隨手將剛剛塑成的銀針拿起。
“忍著點,可疼了!”說著便一針針刺進去。針刺得很密,間隔十分均勻,要說這活兒,確是一體力活兒。
不僅得有一定藝術細胞,還要有耐心。本來針扎在身體上一針兩針感覺不到什麼。
然架不住多!我卻連嘴角都不動。這使阿玉覺得我是一十足的英雄好漢。
我倆有說有笑相互交流,如什麼事情都未發生。
當這條大龍收針刺完之時,阿玉也累得熱汗直淌。
她不想鬆懈,只想一鼓作氣完成。她示意讓我轉身,便輕輕描起了百鳥朝鳳的那只鳳凰。
那洋洋得意,傲氣十足的表情在阿玉筆下十分傳神,時間不大便已描好。
隨之便不停地用銀針刺去,就這樣前龍後鳳,好生威武,我只覺渾身沙沙疼痛。
原來這一出汗,汗液中含鹽,在傷口上撒鹽的感覺實在是爽呆。
我本不懂什麼藝術,更不懂繪畫。但至少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醜。
這身刺青代表阿玉的一片心血。至少在那一時刻,我感覺自己很幸福。
在南島這四季如春的美麗大地上,自阿玉給我刺青後,我便很少穿上衣了。
我感到這身刺青是那樣威武,藝術與健美的完美結合,從我身體上得到完美的體現。
我雖為粗人,卻有情有義。阿玉不僅是我救命恩人,還準備將那絕世武藝傳授與我,並讓我這粗人感受這藝術的魅力。大恩大德,此生難報。 正尋思間抬頭一望,阿玉正在那俊美臉上勾畫龍與鳳。龍在左,鳳在右,龍的形狀與我身上無異。
我趕忙到擁有這澄澈海水的大海邊。背對海面,扭頭看那如淺綠鏡子般潔淨的海水。
後背那條鳳凰被映出,這鳳奇美無比,與阿玉刺在右側臉龐的鳳凰無異。
時間不長,她面部的龍鳳已然刺成。她遠遠跑來,一頭扎進我懷中,我下意識將她擁緊。我倆面朝大海,望向遠方。
“阿玉,你為什
麼要在臉上刺青?”
“蟒哥,這龍和鳳是為你而刺!你知道我母親為什麼要在臉上刺青?”
“她是為你父親!如果不刺青,他們就不可能有愛情,更不會有你!”我望著她那水汪汪的柔美靈眸。
“我刺青是為你,你曾答應過我。我教你武功,你就答應我提的條件!
我條件很簡單就是給你刺青,我要把你刺成我的愛人。
我臉上的圖案與給你刺的一模一樣。刺青是不會改變的!
無論走到天涯海角,你永遠是我愛人。
你知道麼?那日你到達海天一色山頂,第一次看到你時,你感覺我臉紅麼?
知道我為什麼苦苦勸虎王並極力讓你離開麼?
你知道我將你從水中救起,醒來時為什麼將我身世和父母的事情講給你聽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在你身上刺青麼?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愛!”
當時她將我抱得更緊,我終於明白她對我的心意,興許她還不知我也是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愛上她了。
隨之我用力抱緊她。兩顆心彼此相依相偎,交給對方。
“阿玉,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這還用問麼?你去哪,我就去哪?自刺青那一時刻起,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
正所謂夫唱婦隨,你不是要學習提升瞬時爆發力的技巧麼?
我要全力把這功夫教給你。你學成之後,我要和你回到那叢林瀑布,見你師傅和師伯。
你還要與你的二師伯學習這最強進攻法門。
學成之後,你定要與我報仇雪恨,我倆已是夫妻,不分彼此。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報此仇,我將死不瞑目。殺死這大蟲後,咱倆回到叢間瀑布,過著沒有煩惱沒有憂傷的歸隱生活,咱倆要生一大群孩子!你願意麼?”
“阿玉!你的想法很好,這樣的生活正是我求之不得。
我一生孤苦,從小便過著顛沛流離、百年漂泊的生活。
現在我有了你,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與憐憫。
從此以後,我不再孤獨,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性命都是夫人給的。
現在你又給我一個家,讓我這漂泊的靈魂有了歸宿。
我一生足矣,還奢望什麼呢?我苦苦學藝的目的就是為有朝一日能到江湖去闖一闖。
現在有你,我滿足了。我知道有太多東西比武學更重要。
我越來越懂得人活著的意義不在於變得多強多強。
而恰恰在於有愛,有幸福和快樂。
一切一切包括把自己變得強大也都是為這些服務的。
恰恰很多人追求到最後,並沒感到這些東西。
你的身世讓我感到什麼是愛。你對我做的這一切也讓我懂得愛是多麼偉大和重要。
也許正因你的出現才燃起我第二次新生。”我言語出於肺腑,句句透著心酸、領悟和淚水。
我倆依偎在一起痛哭流涕,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哭著哭著,阿玉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擦擦臉上的淚水,便對我訴說她的想法。”